她吃疼的睜開眼,瞧見那張陰沉的冷峻面龐,如狂風驟雨一般的覆來,她虛軟的呻 吟轉瞬便被吞噬。
鳳眸似冰,嚴雋將她的雙手壓在門上,結實昂藏的身軀有如剛硬的磐石,緊緊壓伏著她,玄黑色衣袍糾纏著緋紅色華裳,凌亂之中,透出訴不盡的曖昧。
她想放聲大叫,唇舌卻被他緊含不放,他孟浪的吸吮挑弄,翻攪她柔軟的舌蕾,一步步瓦解她的抵抗。
「你是朕的人,朕的皇后,即便到死也是!」他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口,伴隨著痛楚,淡淡的血絲在唇齒廝磨間滲出,糾纏難分的舌尖染上一股腥甜。
她又驚又悸,雙手卻被他鉗制,無以抵抗,於是抬了抬紅裳之下的雙腿,卻被他的下身緊緊壓住。
「放開……嚴雋,你放開我!」她甩開臉,卻甩不掉那張狂肆掠奪的唇舌,他吻上她酡紅的頰,一口一口地吮,鐵了心要在她身上每一處印下屬於他的印記。
「先是景丞堯,現在又來了個石鈞禾,他們沒一個比得上朕,而你卻待他們比朕好!」
怒氣漲滿了胸口,他空出一隻手,暴躁的撕開她身上的華貴衣裳,抽掉她發後的花鈿金釵,隨手扔在地上。
黑色流泉似的青絲披瀉而下,襯著白皙似雪的嬌美花顏,朱色紅唇像是綻放的蕾苞,一雙盈滿水氣的眸子,惶然不安地迎瞅他。
這樣的她,甚美,美得蝕魂。
他的胸口緊縮,只要一想起方才親耳聽見石鈞禾罔顧禮教規範,拉住她的手高聲示愛,妒恨的情緒,鋪天蓋地的淹沒了他的理智。
「你的心,究竟給了誰?」俊美的面龐揚起冷笑,他發覺自己已深深中了她的毒,無論白晝黑夜,時時刻刻刻印在腦中的,全是她。
「你無權過問。」即便面前暴怒的他甚是駭人,腦中一閃過近日來他頻頻召喚姚琦侍寢,她的心口狠狠一擰,不禁尋釁的回道。
她本就不願當一個必須與別的女子共分夫婿的後宮妃嬪,再高的榮華,再多的富貴,也抵不上一生一世一雙人,抵不上她渴求的海闊天空。
可為什麼……當她見到他對別的女子好,她的心,宛若刀刨。
「朕是你的夫君,你的天,你的地,你的心只能是朕的。」顯然她成功了,嚴雋徹底被她激怒,猛然俯身狠狠咬上她的唇瓣。
大掌野蠻地扯開金銀絲線綴縫的襟口,拉下金綢抹胸,一整片的雪白嫩膚,於焉在他眼下浮現。
她的身子,每一寸,每一處,早在無數個深夜裡,他夜探鳳榻,一次次用唇用手,親吻撫摸之時,毫無保留地展露而出。
每一回,她迷失在他所給予的驚人歡愉中,卻不停在心中告訴自己,她沒有喜歡上他,沒有愛上這個不可一世的帝王。
然而此際,當兩旁宮燈白熾熾的亮著,她親眼看見他低下頭,溫暖的薄唇含住一朵紅梅,探舌繞著頂端,狼狠地吸吮,這淫浪的畫面教她心顫,雙腿不住的輕顫。
「不……放開我。」她想推開埋首在胸前的俊顏,雙手卻被他架在頭頂上,只能輕扭腰身,盼能擺脫那副滾燙的唇舌。
她的呻 吟嬌軟乏力,夾雜著低低的喘息,哪裡像是抗拒,分明是催促。
「你可知道朕忍了多久?只因為朕想抹去在你心中,別的男子的身影,朕憋著自己,夜夜取悅於你,你明明喜歡得緊,未曾拒絕過。」
那孟浪的言語,句句刺激著她,她備感羞恥的閉上眼,體內湧現一股難以自抑的情潮。
所有的抗拒,無非是自欺欺人。
每一日的夜裡,只要一想到姚琦正躺在他的榻上,她便難受得無法安然酣眠,下意識的盼著什麼,發怔的等著。
直到夜半夢中,她感覺到一雙火熱的大掌,撫過她柔軟的身子,薄唇吻遍每一寸雪膚,她沒在他身上聞見女子馨香,她浮躁的心才安然落回原處。
每一夜,她假裝不知他上了她的榻,肆意撫弄她的身……彷彿只要假裝自己不知情,便可以不去正視心中已有他的事實。
紗帷飄飛,如夢似幻,燦黃的宮燈照亮了四周,龍榻上兩具糾纏的身軀,被光線渲染成淡金色。
洛瓊英記得方才在御宴上,她滴酒未沾,然而舌尖卻流轉著「君莫笑」的氣味。
嚴雋撥弄著她一頭流瀉於身的烏黑長髮,指尖輕剌過聳立在發間的乳首,引起她不住的輕顫。
「你是第一個躺上這張榻的女子,以往朕召妃嬪侍寢,皆是在瑤華殿的臥榻。」
她聞言,只是默然不語。
確實,聽見這句話,積壓在心上的莫名酸楚淡了些。然而,即便如此,仍是改變不了他曾經在別的女子身上歡快的過去。
彷彿悉透她的心念,他復又道:「朕召姚琦侍寢,也不過是與她同躺一榻,至今仍未碰過她的身子。」
心律驟快,一顆心好似快蹦出喉間,她媚眼盈盈的回視他。「為什麼?」
俊顏一怒,鳳陣緊瞪,大掌攏握住一邊嬌嫩的玉ru,他冷聲道:「你還問!若不是朕的腦中全是你一人,又怎會在姚琦解下衣裳,裸著身子站在朕的面前時,毫無反應的要她把衣裳穿上!」
喜悅,如散開的漣漪,在心中蕩漾。
可同時,心中又有道矛盾的聲音響起:他沒碰姚琦又如何?往後會再有無數的絕色女子入宮,夜夜盼得他的垂憐。
她,終究也不過是曾經臥在他榻邊的其中一人。
但是,壓抑不下的喜悅,最終仍是掩過了殘存的理智,她垂下眼眸,朱唇輕張,蘭息輕吐。
「要了我。」淡淡一句話,伴隨含煙媚眸,直教他為之瘋魔。
狂傲如他,該是因為始終得不到她的臣服,帝王的自負之心嚴重受挫,倘若要了她的潔白之軀,解了那份渴,或許他便不會再為她費心費神。
當他將雙眸轉到別的女子身上,她便能從這場越陷越深的夢醒來,不再對他有荒謬的企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