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哲渠終於受夠了,明知孕婦不能吼不能罵,可他真的是受不了,他一個轉身,拽住她,憤怒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夏恩青,你夠了!」
夏恩青不敢妄動,任憑他拽著自己。
「腿長在我的身上,要走,我自己會走,你不用催!」
她不畏懼他的怒意,「那你就走呀!走了就不要回來了!」這麼婆婆媽媽地留在這裡,看得她好心煩。
男人臉色陰沉地似暴風雨要來時的烏雲密佈,「我走,你開心了?」他忍著氣,鬆開對她的禁錮,轉身離開了。
一聽到門關上的聲音,夏恩青自在地一笑,他走了,他,真的走了……笑著笑著,嘴邊的弧度越拉越大,她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嗚嗚……」這下,她真的如願了!
門又輕聲地打開,男人無語地看著女人坐在地上哭泣的模樣,唉,是她要他走的,結果他走了,她又哭成這樣,他就知道她放不開他,嘴上愛逞強的女人!
夏恩青哭得越大聲,饒哲渠臉上的笑容越大,不要說他變態,而是他被她虐了這麼久,他也不舒服呀!
坐在地上哭的夏恩青根本就不知道男人去而復返,她哭得稀里嘩啦,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莫名其妙,是她要他走的,她卻哭得這麼慘兮兮的,不過饒哲渠原先開心的心態也只維持了一下,地板上涼,他捨不得讓她坐太久。
夏恩青哭得忘我,根本沒有注意到饒哲渠扶她起來,就連他將她抱在了腿上,她都沒有感覺。
看她哭得這麼慘,饒哲渠終於良心發現自己做得過分了,可她根本聽不進他的輕聲安撫,逕自地不斷抽泣。無奈之下,堵住了那令人煩躁不安的哭聲,大掌在她的背後輕輕地撫著,舌頭更是趁虛而入,吮著她的舌,不許她再發出那種嗚嗚受傷小動物的聲音。
許久未曾沾惹過得紅唇,一吻上他就無法罷休了,柔軟的小嘴讓他根本忘記了最初的目的不過是阻止她哭。
……
「寶貝,我愛你。」
夏恩青忘記了他們剛才的爭吵是為了什麼了,他抱著她走進浴室,快速地整理了彼此間狼狽。
緊接著,他把她放在床上,不住地親著她的臉,她喘不過氣地側過身,悶悶的聲音傳到她的耳朵裡,「你愛我?」
饒哲渠一驚,一不小心將自己口中的愛語給出了出來,他暗罵自己的沉不住氣,但說都說了,難道還能收回?
他看著夏恩青嬌羞的模樣,突然發現原來他們在一起這麼久,都不曾表達過彼此的心意。
他是個男人,低頭就低頭吧,要是不低頭,老婆孩子都沒有就不好了!
他跟著爬上床,小心地擁住她,湊近她的耳邊,「我愛你。」
夏恩青轉過身,看著他認真的神情,「你真的愛我?」
「傻女人,要是不愛你,我怎麼會死纏爛打在你身邊?」他在她的耳邊喟歎。
夏恩青努著嘴,「我以為是因為這顆球……」她指指肚子。
上帝是如何造人的呢?在製造男人與女人時,分別在他們的腦子裡塞入了什麼物質,導致他們看待事物的觀點如此不同?
「這顆球很重要,但是這顆球的媽咪更重要。」饒哲渠靠在她的鎖骨邊輕聲呢喃著。
「真的嗎?」
「嗯。」男人親親她精緻的鎖骨,「你呢?」
她?夏恩青柔柔地一笑,「愛!」失憶,或者沒有失憶的他,她都好愛,對她而言,他們就是同一個人。
這個答案不怎麼令饒哲渠滿意,但誰讓他忘記了關於她的最重要的記憶呢!而且不是別的男人,都是他自己,他也該滿足了
「怎麼辦?我好像是在吃自己的醋……」饒哲渠的唇步步下滑,來到她柔軟的胸脯,他順口含住嬌艷欲滴的茱萸。
「傻瓜!」還說她傻,他才是真真正正的傻。
無論是哪個他,都是他呀!
「不再趕我走了?」男人想起剛才的窩囊氣。
「不會了。」她的小臉紅艷艷的,「人家只是怕配不上你。」他都不知道他是多麼的出色優秀。
「什麼配不配,肚子裡都有我的孩子了還想這麼無聊的問題!」這五年她是被他爺爺荼毒得厲害,竟然也無意間摻雜了這些門第觀念。
她輕笑出聲,愛極了他現在的霸道。
她的笑聲震動了他的心弦,他撈住她的腦袋,吻住她的紅唇。
尾聲
一年後,台北。
白色的柵欄,開滿小院的鬱金香,被微風輕撫而過,游泳池波光粼粼,沿石階而上是藍白色希臘風格的別墅。
藍色的大門之後是一室的寧靜,二樓嬰兒室的小寶寶正酣睡著,潔白的臉上有著淡淡的口水印,臉上帶著祥和,嬰兒床上方色彩繽紛的遊樂園掛物正悠悠地轉著。
離嬰兒室不遠的主臥房裡,正上演著激情。
……
「哲渠……」
「乖,累了就休息一會兒。」他摟住她。
「不要離開我……」
她都已經是一個孩子的媽了,平日看不出她的孩子心性,只有在慾海沉浮之後才會流露出她的心聲……不要離開她。
「好!」他怎麼捨得離開她,只要她不要老想著趕他走就好了。
半年前,她生下寶寶做好月子,他們又結了一次婚,這一次他會牢牢記得他們的婚姻。
那段被他遺忘的過去,從未在他的腦海裡重新浮現過,即使記憶不曾恢復,但他的心是愛著她的,在心的指引之下,他才會成功地將她納入自己的懷裡,把她當做寶貝般地寵愛著。
她從未說起過他們早逝的孩子,他也聰明地沒有去問,就當做那個可怕的事情從來不曾存在過,開始他們新的生活。
回到台北,一切又恢復正常,爺爺終於甘願過他的平靜日子,不再插手他與她的事情,夏恩青繼續經營著她的小花店和帶小孩,而他與左楚閣一同經營公司,一切都很美好。
「楚閣和麗芳要結婚了,你說送什麼好呢?」休息了一會兒的女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