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有事本宮會叫喚的。」天鳳姝有絲好笑擺擺手,是長久的習慣使然吧,雖然她已經連著多天夜裡獨眠,但是宮女們仍然不能適應。
「是,奴婢告退了。」平兒帶著數名宮女退下,寢宮裡只剩天鳳姝一人。
她所需要的安全感已經不再是宮女所能給得起,那再多的人陪又有何用,只是累了人罷了,不如留個清靜給她。
緩步來到梳妝台前坐下,她看著鏡裡梳高的髮髻,驀然她伸手拿去發上玉釵,讓一頭發絲如瀑布般落在肩上,拿起象牙梳子輕輕梳理自己的長髮,不自覺回憶起他那修長手指纏繞自己髮絲的情形,他總愛這樣把玩她的髮絲,說要為她梳發,卻將她頭髮弄得更亂;想到往日的嬉鬧讓她揚唇微笑,不過思及現實,她的笑隱去,不該想起他的,也不該再放下這頭長髮,拍起眼看著鏡子,她打算把發再盤起,卻在看到鏡中反射出的另一個身影時愣住了,象牙梳子從她手中滑落,摔到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天鳳姝急轉回頭,那人依然傲然挺立在她面前沒有消失,真是他,不是她的幻影,他真的出現了!
「怎麼一臉驚訝模樣,認不出我了嗎?」赫泛日冷沉著臉,一步步走近天鳳姝。
天鳳姝滿臉愕然,「你……你怎麼會……會在這裡?」
赫泛日來到她面前,冷冷回答:「我們之間的事沒有解決之前,你以為逃得開我嗎?」
原來他找來最為了這種事,天鳳姝幽幽說明,「我認輸了,我沒法子感化你,我會向父皇稟明這事,勝負已出,約定自然就作罷,事情算解決了。」
「你欠我的不只這件事,還有別的事又要如何辦?」赫泛日眸光如冰直看著天鳳姝。
天鳳姝就有疑問了,「我還欠你什麼?」
這話讓赫泛日的臉色更抹上了層寒霜,「這個!」他不客氣的伸手大力將她拉入懷中,低頭就是炙猛悍然的強吻,不管纖細的人兒是否承受得起。
這哪像吻,簡直像是要吞噬人一樣,天鳳姝被吻的唇好疼、頭也好暈,當他放開她時,她只能虛軟的偎著他,但是腦袋清醒回來後,她忙大力推開他,扶著梳妝台而立,羞憤斥喝,「赫泛日,你……你怎可以再這樣對我?這裡是玉姝宮不是銀龍寨,我也不再是你的俘虜,你沒資格再碰我!」
赫泛日粗暴的再將她摟入懷中,大手抬起她的小下巴冷肅的告訴她,「是嗎?當了我的女人後,你就永遠都不可能再離開我,即便你是公主也一樣!」
他點出的事實只讓天鳳姝覺得痛心憤怒,她大聲駁斥,「住口,我不是你的女人,我也不屬於你,更不想聽你在這胡說八道,你快點離開,否則……否則我要叫人了!」
「就算你叫人也一樣,我今晚仍要帶走你,然後將你鎖起來,不再讓你有機會偷跑,你竟敢趁我不在時離開,該死的女人,你好可惡!」全拜眼前女人所賜,他嘗盡了被欺騙的推心之痛,還有如火焚油煎般的思念之苦,而他發誓絕不再嘗第二次那種滋味。
「不要,我不要回銀龍寨,你憑什麼帶走我?我絕不會跟你走的,放開我,放開……」天鳳姝掙扎著要擺脫鉗制。
她的抗拒讓赫泛日更加火大,他像要壓碎天鳳姝般的大力抱緊她,「我不會放開你的,憑什麼?就憑你已經成為我的人,所以這一生一世都將是我的人了!」他蠻橫宣告。
世上怎有如此霸道的人,難道新婚妻子還滿足不了他,讓他竟然要這樣的欺凌她,他到底視她為何物?天鳳姝憤恨滿心,被激怒得口不擇言,「是你強逼於我的,若可以選擇,我絕不會委身於你,你為何就是不能放過我呢?我恨你,我恨你……」
一聲聲的恨讓赫泛日由驚愕轉為狂怒,這就是他用心去疼愛的女人嗎?她竟然是這般的恨他,她臉上的憎恨神情讓他心痛欲裂到想殺人!
突然,赫泛日猛地放開天鳳姝後退一步,而下一刻他手中就多了柄匕首,劍尖抵在她的胸口上,語氣陰鷙,「唯有死亡才能改變事實,才能讓我放過你,你敢嗎?」
天鳳姝看著他,眼裡只有悲哀,他不明白要她留在他身邊,看著他和妻子卿卿我我,對她而言那比死亡還要痛苦,她寧可死在他刀下,也不願生不如死的活著。
她哀愁一笑,「死亡或許才是解脫了!」語畢,她竟然毫不猶豫的就往匕首撲上去。
赫泛日大驚失色,急收回匕首時仍是遲了一步,匕首正刺中天鳳姝的胸口,她悶哼一聲人往旁倒下。
「姝兒!」
赫泛日急抱住人蹲跪在地,看著她胸前的匕首和爭先恐後冒出的鮮血,他慟心悲號,「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難道你真那般恨我,為了避開我連死都願意嗎?」
天鳳姝手握住匕首,忍住劇痛看著他,「不……我不……恨你,我只是太……太愛……你了,所以無法承……承受和別……人分享……你,你快……快走吧,若讓人……發現……你就走……不了了,走……快走……!」她伸出了沾滿鮮血的手,勉力推推他。
「不,我不會走,我也不會讓你有事的,來人啊,公主受傷了,快來人啊!」赫泛日不但沒走,還放聲大叫了起來。
天鳳姝臉露出焦急,「別……別叫,快……走,不能……叫,走……快走……走……」
痛楚讓她神智越來越模糊,在暈厥之前她似乎見到大批的宮女侍衛衝入寢宮裡,她想再開口,卻已無聲了。
「別傷害他,讓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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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醫,公主的傷如何了?」
「回昊妃,幸好公主的傷口不深,沒傷及要害,因此沒有性命之憂。」
「可是她流了好多的血呢,真沒性命之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