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臉皮厚,你是這意思?!」
「翁睿群,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可是夜長夢多啊。」
她真是有點服了他,明明在澳洲土生土長,但是成語還知道不少!不過在確定自己是不是懷孕之前,她什麼決定都不會做。
「該回去的話,你就回去吧。」
「萬一……」不是他愛嚇自己,而是他絕不敢低估雷少樵那個人。「你和他復合了呢?」
「如果會復合,」樓思涵做著違心之論,「那麼我們又為什麼要離婚?」
「所以,如果我回澳洲去,不會突然來個豬羊變色?」翁睿群實在太有危機意識了。
她又不吭聲了。
「那我先回去等你。」兩人對決他先投降,這時他突然看著她的手。「思涵,我可以握一下你的手嗎?你已經不是某個男人的老婆了。」
猶豫了下,樓思涵伸出了手。對於追了她半年多的翁睿群,就算給他握一下她的手也無妨,反正她不管在法律上、感情上都不屬於雷少樵了,她一定要每天一醒來時,就這麼的告訴自己一遍。
「思涵……」握著她的手,他心情非常的激動。「這樣我就比較放心了!」
「這樣你就放心?」
「之前我連你的手指頭都碰不到。」
「翁睿群,你那麼癡心做什麼?」
「因為你值得!」
為什麼雷少樵無法像翁睿群一樣愛她?樓思涵的心在無聲的淌著淚。
「離婚?!」何品豪咆哮。
雷少樵正坐在高高的吧檯椅上,酒一杯接著一杯,他不是馬上就說出此事,而是把自己喝到三分醉了才說出口。
「你和思涵離婚了?」還是不敢置信。
「可以小聲一點嗎?不需要全世界都知道吧。」雷少樵還能消遣自己。
「為什麼你的結婚和離婚都這麼戲劇性?」
「因為和我結婚與離婚的人是樓思涵。」他當時也是賭那一口氣,她依約和他上床了,那麼他就把她想要的給她。
只是他沒有想到,她真的是要離婚。
「少樵,如果你的公司財務沒在那時出問題,如果你那時先放著公司就飛去澳洲……」
「不可能,我會先救公司。」
「即使會失去思涵?」
「沒辦法,這是我的責任。」
「但現在明明不是這問題了……」何品豪其實並不明白雷少樵與范昱婷之間微妙的關係。「昱婷知道思涵回來台灣,本來還以為你們會重拾幸福,看來大家都料錯了。」
「品豪,你和昱婷為什麼一直沒有好消息傳出?」
「因為昱婷還不想生。」他也莫可奈何的道。「她說想再等一陣子。」
「等什麼?」
「我也不知道。」何品豪愛范昱婷,但是女人的心思只有女人才懂,他實在不懂她。
「你們……應該沒有問題吧?」因為自己的公司問題,所以這段時間,他們三個人也很少有機會聚在一起,雷少樵記得樓思涵剛離開台灣時,范昱婷還想安排三個人見面,但他沒有空。
「婚姻為是那樣啊!」何品豪聳聳肩。
「生個孩子吧!」他建議。「如果有了小孩,女人會比較願意認命、願意定下來。」
「少樵,這是舊時代的想法。」
「品豪,這個想法……」雷少樵露出一個很有心機的笑容。「在哪個年代都適用!」
「少樵,你的表情……」
「我什麼表情?」
「別有企圖的樣子。」
第9章(2)
的確,他是別有企圖的,他希望思涵能懷了他的孩子,希望和她之間還有救,只要有了小孩,她就不可能再堅持下去,他就還有翻盤的機會,他在等這個契機,期待可以扭轉一切。
「品豪,我是不得不和思涵離婚的,因為我必須信守承諾,但我不是沒有扳回一城的機會。」雷少樵又喝了一杯。「倒是你,你要好好把握昱婷。」
「我很愛她啊!」他敢臉不紅氣不喘的昭告全天下。「我一直都很愛她!」
「那何媽媽和昱婷之間的婆媳問題呢?」
「少接觸就少摩擦。」
「也是辦法之一。」雷少樵笑了笑。「我媽那個人也怪了,明明就是她個人對思涵的偏愛,她不怪她一去澳洲就九個月、不怪思涵要求離婚,還說不當她媳婦也沒關係,她會把思涵當女兒!」
「雷媽媽真的是把思涵疼到骨子裡去了。」何品豪非常羨慕她們良好的婆媳關係。「我媽就無法對昱婷這樣。」
「雙方都要付出、包容的。」
「少樵,如果雷媽媽那麼喜愛思涵,那麼你的下一任老婆,壓力可就大了。」何品豪無奈的一笑。「以後你家也會有婆媳問題。」
「沒有下一任老婆!」雷少樵又喝乾了滿滿的一整杯酒。
「你不會再娶?」
「我這輩子就只有一個老婆!」
帶著酒意,雷少樵上了樓家找樓思涵。
樓敬霆夫婦仍是把當他半子招待的,即使他是帶著渾身的酒味而來,兩老還是對他敞開了歡迎之門,好像一切都是女兒的問題,他們做長輩的根本插不上手,只希望這對璧人有破鏡重圓的機會。
樓思涵一點也不怕他會發酒瘋,因為是在她家,她相信他不敢造次,而且看他的眼睛,他明明非常的清醒。
「喝茶嗎?」她問。
「你沒忘?」
「茶可以解酒,這是常識。」
「我以為……」雷少樵以為她還記得之前的事。上回他了點酒,刁難她要她為他泡茶,而那時她還是他的妻子,現在他們卻什麼都不是了。
「你想做什麼?」樓思涵捺著性子問他。哪怕再見他,心裡會有一股撕裂的疼痛,但是能多看他一次是一次,未來的事沒有人敢保證。
「翁睿群呢?」
「先回澳洲了。」
「那你呢?」
「我是你的問題嗎?」她可以對他客氣有禮,但不需要對他報告任何事。
經她這麼一說,雷少樵走到了她的面前,一手先是扣住了她的腰,另一手則輕撫著她的肚子,好像她仍是他的老婆,好像他可以對她為所欲為,想怎樣就怎樣,仍當她是他的所有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