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嫌我?!」
「不,只是我愛思涵。」
「少樵,她一走就是九個月。」范昱婷不甘心的道:「她沒有和你同甘共苦,沒有和你一起度過難關,她還主要要求離婚……」
「是!但我還是愛上了她。」
第10章(1)
不知是不是連上天都站在雷少樵那邊,但是她懷了他的小孩是事實。
走出婦產科時,樓思涵的心情是憂喜參半的。她是希望有孩子沒錯,可是有了孩子,她和雷少樵之間就會更牽扯個沒完,這不是她想要的。
關上車門,腦中一直在打轉著要怎麼把事情圓滿解決時,一個有點眼熟的女人站在她家門前,明顯是為了她而來,因為一看到她下車,那個女人馬上就朝她走了過來。
「你……」樓思涵絞盡腦汁回想她是誰,但是懷孕了的她,好像是立即就變笨了似的。
「范昱婷。」
當那個女人報上姓名之後,樓思涵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覺得她眼熟。終究兩人是要見上一面的,躲都躲不掉。
「你找我?」
「你要離開嗎?」范昱婷直截了當的問。
「離開?」
「你和少樵不是離婚了嗎?」
「我們是離了婚,但你仍是何大哥的老婆,不是嗎?」
「這個問題好解決。」她心花朵朵開,只要確定樓思涵不會礙事就好
「你也要離婚?!」
「這年頭離婚有什麼嗎?」
她當然知道這年頭離婚沒有什麼,尤其是范昱婷和何大哥並沒有小孩,談離婚應該不是難事。
「那……恭喜你們了。」
「樓思涵,希望你不要怨我,當初……少樵本來就是我的!」
她也不是要來耀武揚威,她只是要樓思涵知道,她今天是來拿回原先就屬於她的東西,雷少樵是她的。
樓思涵點點頭。
「你認同我的說法?」
「如果時光能倒流,」樓思涵強忍著心痛,她一生都會記住這一句話。「你和雷少樵都會做和當初不一樣的選擇吧!」
「樓思涵……」莫名的,范昱婷心中湧起了一股罪惡感,她忽然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可恥。
「我會和他離婚,」她一直是維持著最佳的風度。「也是因為如果。」
「所以你……無怨無尤?」
「要怨尤什麼?」
「樓思涵,我很意外!」
「硬把一個心裡面一直有別的女人的男人留在自己的身邊,實在沒有什麼意義。」她已經講完了她所想要講的話。「只希望你們不要給何大哥帶來太大的傷害。」
「你還為品豪擔心?」
「何大哥並沒有做錯什麼。」
樓思涵的這句話對范昱婷而言彷彿是當頭棒喝。對啊!品豪做錯了什麼?
「范小姐,你不用擔心我,不管你和雷少樵要做什麼決定,我都祝福你們。」她微笑道。
「你真的可以做到?」
「做不到豈不是為難自己、讓自己更痛苦。」樓思涵不自覺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看來孩子注定是只有媽媽照顧。「我會去澳洲吧!」
「你要去澳洲?」
「我爸打算在澳洲開一家連鎖的商務旅館,我對那個地方熟,正好可以負責那裡的業務。」
范昱婷頓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況且那裡……」樓思涵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切割個徹底。「有個男人在等我。」
「樓思涵……」范昱婷不太相信她的話,相反的,由她的退讓、她的氣度,她可以感受到這個女孩對雷少樵的愛。
她猛然發現,樓思涵是真的很愛雷少樵,不然她不可能做出這些決定,她讓大家都可以選擇自己最好的路走。
「所以大家都好好的把握屬於自己的幸福吧!」
「你應該很愛少樵。」范昱婷發現自己輸給了這個女孩,她一開始就輸了。
「所以我希望他真正的幸福。」
范婷在一剎那之間有種幡然醒悟的感覺,這個女孩為她上了一課。
「范小姐,我想都說清楚了。」突然一股噁心反胃的感覺襲來,樓思涵掩著口,生怕自己會在她的面前吐出來。
「你……」范昱婷整個人一震。
樓思涵猛地大口吞嚥口水,雖然醫生說會有孕吐的機會,但是她不知道會來得這麼快。
「你懷孕了?」
她想要否認,但是那股噁心的感覺一直冒上來,她只能虛弱的揮揮手,表示不是。
范昱婷很清楚自己輸了。
「好好照顧自己吧!」她哀傷的道,現在才知道自己有多貪心、多不知足,什麼都想要,最後卻可能什麼都失去。
「范小姐,雷少樵是你的,你可以——」
「不!少樵從來就不是我的!」范昱婷終於醒了。「沒有一天是我的過。」
因為在家昏倒而被送到醫院,樓家夫婦其實不用通知前女婿,但是當醫生告知他們女兒是因為懷孕而體力不支、虛弱頭暈而昏倒時,那麼他們能不讓雷少樵知道嗎?
人在機場,已經辦好手續要到德國談合作事宜的雷少樵,不再是工作第一、女人最後,他衝出了機場,馬上飛車前往醫院,他的腦中只閃著一個訊息——
「思涵懷孕了!
她真的懷了他的小孩!
衝進病房時,只見樓思涵正打著點滴,她看起來蒼白無力,整個人像是被洗衣機絞過了一遍似的,她看了他一眼後,頭就別開了。
樓敬霆夫婦不約而同的拍了拍他的肩。
「要不要通知你爸媽?」樓敬霆問他。
「當然要!」雷少樵露出了當爸爸的喜悅臉孔。「麻煩爸了。」
「少樵,可是你和思涵……」杜奕萱這個要當外婆的人,心裡是真的有點擔心。
「媽,我會搞定!」
「是啊,」樓敬霆知道自己和他老婆是多餘的。「你是『搞定』了!」
樓思涵實在沒有她爸爸那種幽默感,所以,當她爸母離開之後,她就率先開了口。
「雷少樵,這改變不了什麼。」
「孕婦最大,我不和你吵。」
「對,沒有什麼好吵的,請你走吧!孕婦需要好好的休息。」她趕他。
但是雷少樵卻是往病房中的長椅上一坐,以他不曾有過的溫柔表情表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