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作點消夜給你?」梁左誠看得出她的心情低落。
「不了,我有點累,想洗澡睡了。」秦若瑩想過,如果現在他拉住她要說些什麼,她就留下聽。
「好,你去吧。」梁左誠知道自己該解釋的,但是他卻是硬生生別過了頭,他因為林克海的存在,打翻醋罈子的行為,讓自己覺得很可笑。
在原地多停留了一會兒,秦若瑩發現梁左誠真的沒有要留住她的意思,心裡的滋味真的太難形容了,看著他手中空空的酒杯,和被風吹得凌亂的髮絲,不禁想,他後悔回來了嗎?
秦若瑩想到這裡,只覺得腦子空白,僵硬地移動身體走進浴室,等洗好澡出來的時候,眼睛居然紅得像隻兔子!那種在蓮蓬頭下流眼淚的行為,絕對不是她會做出來的事。
一杯冒著熱氣的牛奶出現在她的眼前,男人看她沒有反應,就把牛奶杯子塞進她的手中,然後把手中的白色大毛巾蓋在她的頭上,輕輕地幫她擦著濕漉漉的長髮。
秦若瑩也隨著他的動作,坐在他的腿上,讓他擦著頭髮,一口口喝著熱牛奶,但是兩個人都沒有開口。
「因為沒有什麼,所以我才不解釋。」梁左誠很高興知道秦若瑩開始吃醋得這麼明顯,但是也怪自己又讓她偷偷地流眼淚了。
「嗯。」應了一聲,秦若瑩被他擦頭髮舒適的力道弄得倦意十足,而且懸起來的心也歸了原位,只要他願意開口解釋,那就是真的什麼事情都沒有,至少這個信任她是絕對有的。
「那你呢,有沒有要對我說的?」梁左誠不自然地輕咳了一聲,才把這句話問出口。
「什麼?」秦若瑩愣住了,一時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就算是現在昏昏欲睡、快睜不開眼了,她還是想多看他的側臉一會兒。
「咳……」
「你是指……林克海?」秦若瑩突然就眼睛睜圓了,精神完全過來了,她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種喜悅,因為梁左誠從未在她面前表達過嫉妒的心情。
「我永遠無法像他一樣,去讓你回想起過去的回憶。」他停下了幫她擦拭頭髮的動作,聲音也有些悶悶的。
「梁左誠也會有沒有自信的時候?」秦若瑩失笑了,他幹嘛表現出一副憂傷的樣子?要知道,她現在都還會感激曾經和他在一起的那幾年!
「在你的面前,我從來不敢說自己有多自信,至少現在,我就怕你會被人帶離我身邊。」
「你……你怎麼突然說這麼感性的話?」秦若瑩看著他的雙眼,卻能感受到他話中的真實感。
「若瑩,你想知道我的身份嗎?」ZA組織這件事,他一直沒有主動提及,而她也沒有問過。
可是,就算他已決定離開組織,他還是想告訴她所有的一切。
「我真的不急著知道,因為你還沒有完全整理好一切,等事過境遷後,我們把它當成睡前故事,怎麼樣?」秦若瑩盡量讓話題變得輕鬆起來,睡前故事?她都佩服自己能這麼自然地說出口。
梁左誠低聲笑了,她就是喜歡她這樣懂得他的心,懂得他做事的方式。
「好。」
「嗯,那麼梁先生現在把我扛在肩頭是要做什麼?」秦若瑩雖然被突然扛著走向臥室,但是表情卻是忍笑的。
梁左誠抬起手輕輕低打了她的翹臀一下,明知故問的話,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果然,秦若瑩的臉馬上紅得像西紅柿一樣,看來她今夜別想睡了!
咖啡店裡的氣息永遠是那麼香濃,秦若瑩輕輕地品嚐著咖啡上的奶泡,嘴角的笑容甜蜜得讓人心醉。
「看來你的心情不錯。」林克海坐在對面,穿著一身白色的休閒服,頭髮很碎散地自然垂在額前,臉色雖然還有些蒼白,還是掩蓋不住那出色的俊逸容貌。
「有嗎?」秦若瑩被他一說,趕緊回過神來,飄忽的眼神洩露了她的心虛。
「看樣子你生活的還是滿開心的;只是我沒想到,發生了那件事之後,你居然會留在楚幫。」林克海把玩著手中的咖啡杯,聲音很輕,卻話中有話。
「楚幫現在就是我的家,希望你身為朋友,對我的家人一視同仁。」秦若瑩知道林克海指的是父母去世的事情,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如果她始終放不開,也沒辦法繼續生活下去。
「你的男朋友在調查我吧?」他問道。
「什麼?」秦若瑩其實有察覺到梁左誠在做的事情,但是她沒想到是林克海居然也察覺到了,也對,以前他就比她要聰明得多。
「沒關係,我不介意的,只是沒想到他這麼重視你。」林克海停頓了一下,繼續開口:「我本來是想,如果他對你不好,我就不會放過他的,但是……」
話停在一半,沒有繼續,但是秦若瑩卻因為低著頭認真地思考,而沒有注意到林克海的眼神,其實和他所說的話不相符的。
因為那停下的半句話,並不是因為林克海感性說不出,而是因為那後面的話說出來,會搞砸很多事情。
「我不是以前那個纖細的千金小姐了,」秦若瑩笑著擺擺手,她怎麼會被人欺負呢?就算感情受傷,也是兩個人你情我願的事。
「是啊,感覺上也的確不再是過去的你了。」林克海將眸子瞇緊了,看著她臉上幸福的神情,那也就是表示他完全沒機會從感情下手,或者是她間接否定了從前那些年他的付出吧?
「克海,你這次回來,想繼續作生意嗎?」她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就隨意地問道。
「嗯,來找些投資商,建築材料這方面的生意。」
建築材料?因為青合幫的關係,讓秦若瑩現在對這個詞特別的敏感,但是她就歸咎於是自己太多慮了。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記得打我電話。」秦若瑩現在能幫他的,只有這些了。
「你好像一直沒問過我,上次為什麼會在那裡出車禍。」林克海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這句話問得很輕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