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無法忘記她那種憧憬無辜的眼神,是個纖瘦卻很有韌性的小女生。所以,他還是自己查到了她所在的學校,然後出現了。
「梁先生……我、我只是沒想到……」秦若瑩臉又紅了,都不敢看梁左誠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想和你約會。」梁左誠很誠實地說道。
秦若瑩沒想到自己朝思暮想了好多天的人,就這麼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還說要約她!
掐了掐自己的手臂,好痛!
猛點著頭,她覺得一瞬間似乎看到了希望,那個希望發出的光芒讓她太想得到了,所以她知道走向他的決定,是心裡的決定。
從開始約會到確定感情,一切似乎都是那麼順其自然,直到他們在交往半年後,就低調地舉行了婚禮,即使只有簡單的證婚人,秦若瑩的笑容卻是她擁有過最燦爛的。
楚幫裡只有廖叔知道她的生活有了改變,多了一個成為她老公的男人可以依靠。
秦若瑩從來不會主動去過問梁左誠真正的工作,只相信他是個普通的程序設計師;因為她不喜歡去探究隱私,更因為信任梁左誠的心不會動搖;就像梁左誠也不會試圖知道她的秘密到底是什麼,而他們的婚後生活就這樣明目卻又隱蔽地進行著。
梁左誠曾經說過,只想他和她兩個人,永遠幸福地走過今後的人生。
所以,為了那一切的幸福,秦若瑩甚至在成功地接受西堂口後,積極準備放棄自己在楚幫的身份,只想留在他的身邊,做一個煮飯顧家的小女人。
可是,三年前的那一天,秦若瑩一直認為最甜蜜的婚姻,就那樣毫無預警地破碎了!就在她準備跟他說清自己的另一個身份、並且決心退出楚幫的那個晚餐桌上,她得到的卻是一紙離婚協議書。
永遠記得那天自己身體的顫抖,現在想來,秦若瑩還能受到那種不能抑制的痛;努力集中精神卻讓她精神更恍惚,死命地看著他的背影,一直期待著他能回頭看她一眼,可是她能留下的,就是他簽下離婚協議書的鋼筆,只有這支鋼筆,卻沒有了筆的主人。
沒有問為什麼,就是因為太瞭解梁左誠,他不會給她一個真實的答案,只能獨自嚥下那苦楚,做一個不牽絆他的女人;即使她那時候想過。也許不能再順利地呼吸,可是她依然努力地活到了現在。
「不管我是不是個好妻子,但你肯定是個壞男人……不然你幹嘛要走掉又出現呢?」秦若瑩回憶終了,看著還在昏迷中的梁左誠低聲叨念著,心剛突然就又痛了。
可是她知道此刻自己的耳邊是屬於他的呼吸,就算像是不可觸及,可畢竟近在咫尺。
所以疲倦襲來之時,她的嘴角還是揚起了一抹笑容,當然,眼角如果沒滑落一顆淚珠的話,那該有多好。
第2章(1)
陽光照在臉上的感覺很溫暖,還沒有睜開眼的時候,秦若瑩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醒來的這一刻,她就想起了梁左誠還在這裡。
而這也是她第一次亂了三年以來的生理時鐘,一定昨夜情緒太過緊張,讓她睡得太沉了!突然,她猛地睜開眼,發覺自己好端端地躺在床上,明明昨夜她是趴在床沿睡過去的。
房間內只有她一個人的呼吸聲,一種無法解釋的孤寂感襲來,心裡像是被槍打了一個空洞,不知是痛的感覺多一些,還是失落更重。
他又是這樣什麼都不解釋就走了,如同三年前一樣;只是不知這次她需要用多久的時間來平復被攪亂的心……閉上眼,秦若瑩勉強讓自己的呼吸不顯得急促,即使房子裡只剩下她自己,她也不希望將脆弱顯露於外。
突然想到,他居然還體貼地將她從床畔抱到床上,難道不怕讓傷口裂開嗎?這樣擔心的思緒,被突然響起的手機鈴音打斷。
她想了一會兒,才慢慢地走下床,拿起手機看了看來電,螢幕上閃爍著一串號碼,是陸初辰,看來是幫裡有事情了。
剛接起,電話一接通,劈頭就問一句:「秦若瑩,你昨晚要血漿做什麼?」
秦若瑩皺了皺眉頭,怎麼什麼消息都會迅雷不及掩耳地傳到陸初辰那裡?當然她能察覺到關心,只是有些事情,她還是不想被人知曉。
「我沒事,倒是你,能不能不要那麼雞婆?楚幫裡都是閒事,就請你去陪自己老婆。」秦若瑩對付他的辦法就是聲音比他大、氣勢比他凶。
「我老婆大人現在在你家門口!」陸初辰口氣裡都是不滿。
「你再說一遍!」秦若瑩聽到電話裡理直氣壯的聲音,忍不住咆哮。
「你去開門,我稍後帶人參雞湯去找你們。」陸初辰說罷便掛斷了通話,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秦若瑩要不是覺得還要換手機太麻煩,一定氣得把手中的電話摔到地板上!可是氣歸氣,門口的孕婦她總不能不管吧?這樣想著就一路衝向樓下的大門口;這樣突然的情緒起伏,倒是真的衝散了她對於梁左誠不告而別的揪心。
客廳的地板上,被秦若瑩厚厚地堆了一堆的毛毯和墊子,而陸初辰的老婆大人,夏曉棠正挺著肚子坐在其中,手裡還端著秦若瑩忙著熱給她的牛奶。
「你想不想摸摸我的肚子?」夏曉棠開口問道,秦若瑩的目光可有一時半會兒沒移開過了。
「不想。」直接回絕,秦若瑩戀戀不捨地收回目光。
雖然不想承認,但她卻沒辦法控制自己的心思,她真的很喜歡小孩子;有時候她也會忍不住想,如果自己的婚姻不是這樣,那麼她一定也會是個幸福的媽咪!
可是一旦表現出這些,就證明了她的懦弱,而身在楚幫堂主位置上的女人,最不需要的就是懦弱。
夏曉棠也不繞圈子,她本身的有話直說能力也是眾所周知。
「初辰要我來問清楚血漿的事情,我剛才也看到外面垃圾桶裡有染血的破爛襯衫,你昨晚救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