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嗎?你現在能站在我的面前和我喝杯酒,我就很感謝老天爺不收你的命了。」隋少航真的是難得感性說上幾句心底的話。
梁左誠的眼角抽搐了一下,然後看著隋少航的眼神都變了。
「我說,你真的不適合這種溫柔安撫的角色。」真的,看著平日面癱到沒有顏面神經線的人,露出溫柔的樣子,真的要驚煞各路諸侯了。
「咳!」隋少航清了清嗓子,表情又變成了一潭死水。
梁左誠將酒杯輕放在身後的桌子上,然後回手拍了拍隋少航的肩膀。
「不過,我也慶幸我還活著。」只有這樣,他才可以照顧秦若瑩一輩子,的確,他是該感謝老天爺。
秦若瑩自從梁左誠離開後,從來沒有這麼心神不寧過。她不知道到底是誰對梁左誠下的重手,如果不是她在後巷遇到了他,是不是他會虛弱地在那裡流血到休克呢?
楚幫裡的人雖然是她的朋友,也是她的家人,可是有些感情上的事情,讓她真的開口去坦誠,她做不到;所以,她不想把梁左誠出現這件事告訴他們,即使構成了欺騙,也是她為了自己的些許隱私而已。
突然,秦若瑩的肩膀被人用力晃動過,她才猛地回過神來,發現面前的紙張因為她用力過猛而被鋼筆劃破了。
「若瑩,你真是越來越奇怪了,這個年代哪有還有年輕人用鋼筆寫正楷字的?而且你還在最喜歡的必修課上晃神整節課。」清脆的嗓音響起,穿著一身休閒服的女生忍不住吐槽秦若瑩。
秦若瑩皺著眉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她的確在發呆,這是很少發生的事情,她抬起頭,發現葉子正眨著一雙無論何時都清澈的雙眼看著她;秦若瑩很少有楚幫之外的朋友,這一個是她目前夜校的同學,葉梓笑,因為年紀小一些,所以大家都叫她葉子。
「好啦,不追問你怎麼了,我只是好餓,我們去吃熱騰騰新出爐的鳳梨麵包好不好?」
「鳳梨麵包?」秦若瑩笑著搖了搖頭,真是小孩子性格,提到自己喜歡的食物就會把眼睛瞇成彎月,「好,我今晚不用打工,陪你去。」
打工就是秦若瑩平日的掩飾,真的有一日在酒吧巡視的時候遇到熟人,她也有個比較合理的藉口。
葉梓笑開心地背起休閒包,搶在秦若瑩的前面衝出教室的門口,嘴角的笑容更燦爛,莫名的有些過於開心了。
一路上,秦若瑩沒有察覺到任何的危險,只是騎著機車載著葉梓笑,聽她在身後天南地北的亂扯,兩個人騎過一條頗顯空曠的小路時,身後卻明顯跟上了幾輛機車。
「若瑩……他們手裡有刀和球棒!」葉梓笑像是嚇壞了,整個人抖得不得了。
「抓緊我!」秦若瑩咬牙命令葉子,加足了馬力想甩掉身後的人,要是平日只有她自己,也許她可以放手一搏,但是葉梓笑是個纖細的女孩子,怕是摔碰一下都會傷到。
可是手緊緊地抓住秦若瑩外套的葉梓笑,眼底的光芒已經不是驚恐,而是一種莫名的興奮!她就喜歡秦若瑩這樣的性格,倔強又有一種魄力;但是她同樣也嫉妒這樣的女人,因為她也可以輕易擁有她得不到的東西。
「若瑩,你能為楚幫做到打拼這麼多年,我也可以為了一個人做到這個地步!」葉梓笑突然大聲地在秦若瑩的耳邊喊了一句,然後抓緊秦若瑩的手用力一扯,機車馬上失去了平衡,兩個人在超高速的情況下被甩出去。
秦若瑩在聽到「楚幫」兩個字的時候,就知道是她身份曝露了,而葉梓笑也不是個單純的夜校學生!手中的力量幾乎捏斷車閘,讓兩個人盡可能在減速的情況下再摔出去。
即使是察覺到葉子在蓄意加害,但是秦若瑩還是下意識地在兩個人落到地面時去保護葉子;但是當她吃力地搖晃著腦袋想要清醒的時候,身後的那些機車黨已經追到了眼前。
秦若瑩低頭看了看已經昏迷的葉梓笑,將手機撥通電話丟在枯草地上,回手從長靴兩側抽出兩把手刀,咬牙忍著渾身挫傷的痛楚站起來,掃視了一下已經追到眼前的對手,以一敵七,如果是平時來說並不是為難的事情。
但是她現在摔傷了手臂,機車基本上已經報廢在路邊,唯一能指望的,就是陸初辰能從電話裡聽到這邊的打鬥聲,然後追蹤她手錶內安裝的衛星來鎖定她的位置。
「青合幫的人?」她站起身來,態度依然是不卑不亢,只想問個明白。
「你覺得我們會和你廢話?」帶頭的人在安全帽下發出悶悶的聲音,然後揮了揮手,幾個人就圍了過來。
他們以為她會束手待斃還是怎樣?秦若瑩迅速蹲下身子,從機車側面一個暗槽裡抽出同樣黑色的鋼管,她都多久沒用到這個了,因為她覺得女人用這個防身真的是太醜了。
如果陸初辰能早到一步,她就少丟一些臉。
畢竟是以一對七,沒過一會兒,秦若瑩的體力就開始不支了,雖然對方倒下了兩個,但是她也掛綵不少。
「陸初辰,真是有了老婆就不知道救命了?」秦若瑩倒退幾步,嘴裡低聲地咒罵一句。
就在這個時候,耳邊突然有一輛車開近,煞車的聲音有些刺耳。
秦若瑩直覺是陸初辰查到她的位置趕到了,但是,她抬眼望去後,整個人都僵住了,手一鬆,鋼管就落在地上發出脆響。
一個男人迅速走向這邊,眼中似乎只有秦若瑩的存在,若不是他安排的眼線起了作用,他還真不知道她已經英勇到拿命開玩笑了。
秦若瑩不知道為什麼梁左誠會出現得這麼突然,她只知道自己的身體都僵住了,想動也不能動,只能看著他的臉。
就在對方幾個人衝過來的時候,梁左誠已經來到她的身邊,動作凌厲狠准地撂倒下死手的人,可是秦若瑩還在發呆,直到腰側被刀子劃過時,才激烈地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