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莫愁對她點點頭,天鳳君朱唇微揚,明亮眸子裡有著得意的光彩,小手更見俐落,一個個蓮蓬被摘下放入籃裡。
舞莫愁的手也沒閒著,雙手齊出,兩顆蓮蓬同時被摘下,天鳳君見狀也不認輸,將籐籃放下,也學著用兩手同時摘兩顆蓮蓬,放入籃時還對他挑釁地揚起小臉。
「哈,好樣的,那我們就比賽誰能一次用雙手抱最多顆蓮蓬,只能用雙手,不可以藉用任何東西幫忙喲!」舞莫愁提議。
「誰怕誰,現在就開始吧!」天鳳君喊出,就逕自先行動了。
「小東西,妳耍詐!」舞莫愁提出抗議。
「嘻!」天鳳君忙掩住口不讓笑聲逸出,再急忙快手摘取蓮蓬放在懷中捧著,一顆、兩顆……超過十顆後,她已抱得很困難了,再放兩顆到懷中時卻不小心掉了一顆到水裡,讓她覺得可惜,看情形她已經抱不住了,就轉身走回籐籃,卻看到舞莫愁捧著一堆如小山般高的蓮蓬,一比較便明白他摘的肯定比自己還多。可惡,這不就表示自己輸了嗎?
但是就在舞莫愁對她得意地露齒而笑時,竟突然腳底一滑,登時讓懷裡的蓮蓬灑了一地。
「哎呀!」舞莫愁跌坐在木板上,狼狠的模樣今天鳳君忍俊不住,捧著胸前的蓮蓬咬緊唇直笑,還笑彎了腰。
舞莫愁睜大眼,竟是滿臉歡喜地大步來到天鳳君面前,「妳大笑了,所以我贏了!」
天鳳君忙吸氣平靜心情,在滿臉、滿眼的濃濃笑意裡力持鎮靜,「可是我並沒有發出大笑聲,所以你沒贏,不能算數!」
「小東西,妳在強辭奪理!」舞莫愁不服。
「不,我是忍耐力強!」天鳳君傲然地反駁,她看得出舞莫愁是特意假裝跌倒,為的就是要騙她的開心大笑。
「妳這小東西,我一定會破了妳的忍功,讓妳招架不住的!」舞莫愁勾起她的下巴宣戰。
「我會拭目以待,先讓我將手上的蓮蓬放下,你也快收拾滿地的東西。」
天鳳君別開臉逃避他的親暱動作,小心地將蓮蓬放入籃裡,低頭竊笑一番後再幫著拾起地上的蓮蓬。
只是籐籃也沒有多大,不一會兒就裝滿了,她望著舞莫愁,「籐籃裝不下了,怎麼辦?」
「那是因為蓮蓬礙事,如果只剝出蓮子就能省下許多空間了。」舞莫愁回答。
天鳳君便拿起一個蓮蓬,放在舞莫愁手中,口這事自然就要你來做了,你讓我來採蓮子,可不是剝蓮子哦!」
「小東西,妳還分這麼清楚,妳這明明是挑好玩的事做嘛!」舞莫愁搖頭笑說。
「是男人,就別計較太多。」天鳳君回他一個鬼臉,便轉身,抖動的雙肩卻洩漏了她極力忍笑的秘密。
喜悅也在舞莫愁眼裡掠過,已開始融化的心又能經得住幾次的衝擊呢,她終究會向他投降的!
天鳳君踮著腳尖,使勁想採下比較裡面的蓮蓬,卻險象環生地差點掉入水裡,最後只能望蓮興歎,「周圍都採完了,裡面的又摘不到,看來我們要換地方採了。」
「這是工具,怎麼用就看妳的慧根了。」舞莫愁卻拿出放在籐籃裡的東西,卻故意不明說。
天鳳君看著一支是長柄竹網,另一支是前端綁著鐮刀的竹竿,不用多想就明白,「這太簡單了!」
她將竹網放在蓮蓬下方,再用綁著鐮刀的竹竿伸到蓮蓬底一割,蓮蓬掉了下來,但卻不是正好落入網中。
舞莫愁哈哈取笑,「真的簡單嗎?」
「哼!」天鳳君輕哼聲,她一向不會輕易認輸,一次不成再試第二回,總會成功的。
接著,她睜大眼看著鐮刀割下蓮蓬,而蓮蓬以優美的弧度滾落到網裡,她興奮得笑開了臉,大叫著,「成了,我會了!」
下一秒鐘,舞莫愁便有如鬼魅般倏地來到她身邊,感受到他的氣息,天鳳君戒心大作,立刻收起笑容,用生硬的臉色面對他,強將高揚的嗓音壓低,「我成功了,恭喜我吧!」
「小東西,這麼壓抑自己是很傷身的。」舞莫愁不贊同地搖頭。
「神色內斂,才能成就威嚴啊!」天鳳君斜倪著他,對自己的自制能力十分自豪。
舞莫愁微瞇起眼,心想這小東西真不簡單,竟能忍到這種地步,但他也不是省油的燈,非得要她棄械投降不可。
在充滿蓮香的微風裡,這對男女鬥志高昂,就不知幸運之神最後會眷顧誰了!
「公主──公主──」
「芙兒,妳別這麼叫,讓外人聽到就不好了。」綺兒連忙制止。
「我只是想喚公主,公主聽到了一定會盡快響應嘛!」她是用心良苦。
「蓮田這麼大,若舞莫愁執意要藏起公主,任妳喊破喉嚨也是沒用的。」綺兒邊說邊摘下伸手可及的蓮蓬,放入自己的籐籃裡。
「綺兒,現在不曉得公主到底安不安全,妳竟還真聽舞莫愁的話採蓮蓬?」芙兒有點生氣地責備綺兒。
「我看妳是過度擔心了,以公主的聰明才智會吃虧嗎?舞莫愁也沒有傷害公主的膽子,別忘了公主有今要我們順從舞莫愁的指示,到時公主看妳籃子裡空空的,說不定反會斥責妳呢!」綺兒提醒。
「妳這麼說是沒錯,但總讓人不放心啊!只希望田庸能找到公主,別讓公主和那個舞莫愁單獨相處太久,這對公主可是不好的!」芙兒嘟嚷地念著。
「別撈叨了,採蓮子吧!」綺兒又摘了個蓮蓬,丟到籃裡。
芙兒一邊動手採蓮蓬,一邊還是抱怨不已,「採蓮子有什麼好玩的嘛,一定是舞莫愁存心要折騰我們;最可惡的是他連公主也敢欺負,大惡人就是大惡人,乾脆關到天牢裡省事。」
「妳真如此認為嗎?」男子的嗓音插入。
「當然是真……呃……哇!」罵然看到嘴裡罵的人出現在眼前,芙兒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是被嚇得大叫。
站在舞莫愁身後的天鳳君則是垂下眸子不看這情形,以免她的苦撐不笑會毀於一旦,不過耳朵聽到和腦中閃過的想像畫面,已經夠讓她忍笑忍得十分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