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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其實我明白問題不在我的身份,而是我的志向,我意在爭取皇位,如果有朝一日真成了皇帝,你就必須與我留在皇宮,輔佐我處理國家大事,但你卻是武林盟主的繼承人,不能一日離開江湖,武林的秩序需要你來維持,我們的處境截然不同,說起來我們是不應該在一起的。」天鳳君失意地垂下眼簾,愛上了不該愛的人,就是他們現在的寫照。

  「小東西,我可不准妳收回對我的感情,既然愛上了就沒有退縮的道理。不管有多大的困難,總會找到解決的方法的,這事就交給我,妳別煩惱了。」舞莫愁一肩攬下。

  「想解決也不難,只要我們有一方願意放棄自己的責任,你不當武林盟主,或是我放棄爭取皇位便行。但是不管哪一方被犧牲都是不公平的,那人會心有不甘,另一個人則是心有愧疚,這樣又如何能同心相伴過一生呢?」天鳳君明白的指出。

  「一定還有什麼辦法可以兩全其美的,我一定會想出辦法來,妳要相信我!」舞莫愁對她展露自信的笑容。

  「你真的有法子嗎?」天鳳君懷疑,兩人所面對的問題是否真能取得妥協。

  「小東西,妳竟敢質疑自己未來的夫婿?該打!」舞莫愁索性封住天鳳君的粉唇,領著她再次體驗情慾的驚心動魄,暫時結束這個無解的問題。

  天鳳君平靜的氣息再次混亂起來,她響應著舞莫愁的熱情,但內心深處的一角仍有化不開的憂愁。

  想到夫人對自己過於客氣的有禮態度,一方面或許是因為曲星兒才是她心裡最希望的媳婦人選,大部分仍是為了她過於驚世的志向,無法將她視為自己人而排拒她,連城主舞競魁也是如此。雖然幾次見面他都沒說什麼,可是每次相見,他蹙起的眉頭從不曾放鬆,他的意思表達得很明顯了,在這樣的情形下,真能有兩全其美的法子嗎?她怕那只是舞莫愁在安慰自己的話罷了!

  突然胸口的微微刺痛讓她回過神,舞莫愁不悅地在她耳旁輕斥,「小東西,和我在一起時竟敢心不在焉,我一定要重重罰妳!」

  「我……啊……呵呵呵,別……別騷癢,哇……哈哈……我……投降……呵……唔……」天鳳君最後被淹沒在熊熊燃起的情慾裡。

  這回果真令她不能再分心了!

  「公主,您昨天都已經先宣佈,今天要親自下廚煮冰糖燕窩盅請夫人喝了,夫人竟然還一早就出門上香,分明不將您的話放在心裡,實在太無禮了!」

  天鳳君主僕三人走在廊上,兩名婢女手上都端著東西,芙兒氣憤地說起。

  「尤其這還是公主第一次下廚,夫人此舉實在很過分,枉費公主的一番美意!」綺兒也附和著。

  「或許夫人只是忘記,不要緊的,妳們別再埋怨了!」天鳳君不在意地一笑,心裡卻是有苦說不出,原來受人冷落的滋味竟是這麼難受。

  回到客房,天鳳君正要讓婢女去請舞莫愁回房用燕窩盅,沒想到他卻主動回房了。舞莫愁自回到天鷹城後,就變得異常忙碌,城裡的大小事情都落在他身上,平時白天幾乎都見不到人,兩人只有在晚上才有時間相處,所以此刻見到他來找自己,著時令天鳳君訝異。

  「你怎來了?」天鳳君關心地走近舞莫愁。

  舞莫愁自然地伸手攬著她,「江湖上有個派門出了些事,我必須親自去處理,因為地方離天鷹城不遠,我今天就能來回,不過可能會晚些才回來,所以先來和妳說一聲。」

  他有如此的心,天鳳君心裡感到很高興,「我明白了,我煮了燕窩盅,你喝一碗再出門吧!」

  「這事很趕,沒時間了,等我回來再喝,我得出門了。」親親她的額頭,舞莫愁大步走出房間。

  這讓天鳳君很失望,莫非是她的手藝太差嗎?怎麼大家都不想喝她煮的東西呢?

  「公主,少主是因為趕時間才沒法喝燕窩盅,就依少主的意思留一碗給他,其餘的您就先喝嘛!公主您煮得那麼用心,一定很好喝的。」芙兒笑著出聲,想要打破有些冷僵的氣氛,一邊為公主盛一碗燕窩盅。

  天鳳君揚起淡笑,一派輕鬆模樣喝著燕窩盅,但卻怎麼也無法排除心底的那份空虛,這種優閒得近似無聊,卻又沒有任何事可做的生活,她實在過得好不習慣。過去的每一天,她一直是忙碌的,幫著父皇處理國政,和自己的臣屬女官商議公事,事情多到讓她停不下腳步,卻也充實得不需數著時辰過日子,那才是自己應有的生活。她很疑惑自己為何要留在天鷹城,難道有必要為了感情如此委屈自己嗎?

  此念頭一起,天鳳君倏然一驚,她竟然開始懷疑起自己和舞莫愁的感情來,怎麼會這樣?難道她和舞莫愁的感情如此禁不起考驗嗎?在滿心的驚疑下,她食不知味地吃完了燕窩盅。

  摒退了兩個婢女,天鳳君獨自在花園裡散心,問題一旦浮上心頭,不理出個頭緒來,根本無法平靜下來,所以現在她很努力地想要釐清問題。

  就在這時,田庸前來稟告,「公主,城主有事找您,請公主到別廳一見。」

  舞競魁竟然主動要見自己,這的確是很難得的事,天鳳君心裡卻感到一絲忐忑不安,預感告訴她,絕不會有什麼好事的,可是她能逃避嗎?注定該來的就會來,又怎能逃得了呢!

  天鳳君氣態沉靜地在田庸的伴隨下,來到了別廳。

  「公主,不好意思,勞妳大駕了,請坐!」舞競魁有禮地出聲昭呼。

  「城主與父皇同輩,不必對我如此客氣的。」天鳳君在椅子上坐下,笑著答話。

  「雖然江湖中人不拘小節,但是基本的禮儀還是必要的。」舞競魁客氣而生疏的態度不變。

  就是這份過於生疏的姿態,讓天鳳君感到自己只是個外人,一個永遠也不會被舞家人接受的外人,「不知城主找我有什麼事?」強打起精神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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