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再不懂的人,也能明白看出其中的情勢變化。
天鳳君冷眼旁觀,她雖料到舞莫愁武功不弱,卻沒想到他的本領竟然這麼高,本想藉著侍衛牽制之力為他銬上銀銬,但看田庸怎麼努力都近不了舞莫愁的身,看來自己必須要用另外的辦法了。
天鳳君低聲對身旁的兩位女官吩咐一番,再起身無畏地走入戰圈。
見到公主,眾侍衛急忙撒手,生怕傷到她,田庸本是要閃身避開舞莫愁的掌風,卻發現公主竟然出現在身後,為免公主受傷,只得咬牙挺身擋下這一掌。
這情形讓舞莫愁也連忙撤去大半掌力才擊中田庸肩頭,但仍讓他踉蹌地後退四五步,舞莫愁也及時在天鳳君面前煞住身形。
「妳知道自己在做危險的事嗎?若我的力道收不住便會傷了妳!」舞莫愁思及剛才的險狀,不禁皺起眉頭。
「我相信你的能力,你不會的。」天鳳君說得十分自信。
舞莫愁唇角揚起,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小姐冒險闖入,就為了測試我的能力?」
天鳳君回視他的眼,臉上的冷漠化去,露出她嬌美的另一面,頰邊的酒窩閃動,笑靨甜甜的她竟像孩子般純真可愛,嗓音輕柔地開口,「你真不相信我能馴服你?」
看她這般天真的模樣,語調暖柔如春風,和她之前冷若冰霜、言語淡然的模樣完全不同,讓舞莫愁有些閃了神,對女人習慣輕憐愛護的他不自覺地放軟了心,「小姐有心,可惜我無意,要讓小姐失望了,在下很抱歉!」
「那你就留下,為我改變自己啊!」天鳳君語氣溫柔地命令,小手還搭上了舞莫愁的手臂。
舞莫愁為難地一笑,「這恐怕也不可能,我有自己的事做,恕難從命!」
天鳳君失望地低下頭,深深歎了口氣,「可是我已接受了命令,若無法達成,我如何交差呢?」
慕容清、諸葛倩忙上前,「小姐,您別這樣,這是我們自己的事,我們想法子解決吧!」
舞莫愁聽到身前的女子再次歎著氣,他滿心疑惑,為她突如其來的轉變感到莫名不解,耳旁卻突然聽到細微的啷當聲響起,他還沒會意過來是怎麼回事,立刻就感到左手腕被樣冰涼的東西扣上,他快速反應馬上一甩手後退一步,天鳳君同時又抓住了他另一隻手別有企圖,舞莫愁怎會讓她再次得逞,當下反手抓住她的手,愕然發現她手裡拿著個銀環,銀環上接著銀色長煉,那竟然是副手銬,而左手腕上沉甸的重量教他明白自己已被戴上手銬了,他驚怒地大力握緊天鳳君纖細的手腕!
「可惡,妳竟然使出卑鄙手段……」
舞莫愁話未說完,兩名女官一齊幫忙抓住他,「小姐,快,快套上另一個手銬!」慕容清叫道。
天鳳君忙要將手銬銬上舞莫愁的手,舞莫愁冷笑一聲,「有這麼簡單嗎?」
大掌一揮就將慕容、諸葛兩人推開,反手揪住天鳳君,抓下即將要銬上自己的手銬。
可惜,只差一點,天鳳君心裡懊惱著,不過抬起臉看向舞莫愁,卻露出得意的笑容,「即便只有一隻手,但這手銬是特製的,你還是要受制於我。」
「交出鑰匙!」舞莫愁氣怒喝令。
「我好不容易才抓住你,你想有可能嗎?」天鳳君眸光冷淡。
「交出鑰匙,否則我會殺了妳!」舞莫愁丟下脅迫的話語。
天鳳君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殺個弱質女子應該不是你會做的事,而且真殺了我,你更拿不到鑰匙了!」
「妳以為我不敢嗎?」舞莫愁氣憤地以大掌掐住她的纖白皓頸。
「公主!」「不可以傷害公主!」
兩名女官見狀驚駭大叫,情急之下便喚出了天鳳君真正的身份。
「妳是公主?」舞莫愁驚訝地看著天鳳君。
「她是當今聖上的ど女,鳳君公主,你若傷害了公主,萬死也難辭其咎!」
田庸拿劍直指著舞莫愁,侍衛全圍了上來,還包含許多從船艙裡湧出的人手,氣氛比剛才對陣時更加緊張肅殺。
天鳳君仰起小臉,「你現在知道本宮的身份,更應該明白你除了投降一途已無法可想,是聰明人就該快點放了本宮,本宮還能饒恕你冒犯之罪。」
舞莫愁一邊暗自運氣想掙斷腕上的銀銬卻不成,顯然這副銀手銬絕非尋常物,眼下自己的處境看來危急,不過要他束手就擒也沒這麼容易。
「是嗎?那妳太小看我了!」舞莫愁輕冷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反將手銬銬上天鳳君的右手腕上,成了兩人被銬在一起的景況。
「你……」天鳳君看著他,再低頭看看自己手腕上的銀銬,一時愣在當場。
「我雖受制於妳,但妳也脫不了身,想解開就要同時解開兩人!」鑰匙在她身上,自己只要盯緊她便行,她想擺脫桎梏就必須先通過他這關。
這樣的情形也讓在場所有人全都傻了眼。
這時天鳳君卻忍不住輕笑出聲,「呵呵──舞莫愁,你果然聰明絕頂,令人不可小覷呀!」
「在這種時候還能笑得出來,公主的聰慧冷靜也不差啊!」舞莫愁淡淡響應。
不過在場其它人卻擔心得笑不出來,
「公主,現在該怎麼辦?」諸葛倩無措地問。
天鳳君收回笑容,望著舞莫愁宣佈「舞公子本就是本宮邀請的客人,現在更加是本宮的貴賓,眾人絕不可怠慢了貴客。」
「遵命!」眾人一致恭聲響應。
「公主確定要用如此手段留住客人嗎?」舞莫愁輕揚手,銀拷發出了碰撞的清脆響聲。
「你何時肯歸順本宮,何時便能脫去枷鎖,但看你的決定。」天鳳君打定主意,馴服的方式有變,但她要的結果仍然不變!
「那是個不可能達成的目標!」舞莫愁冷冷地表示。
「本宮會將不可能變成可能的。」天鳳君自信滿滿地回答。
舞莫愁劍眉整緊,該死的,這果真是個鴻門宴。照這情形看來,自己若沒花費一番工夫,可是脫不了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