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會知道曉希?」
「我曾經是你的頭號愛慕者,關於你的私生活我曾經請人調查過。」丁恬歆有些煩躁的抿抿唇,其實要向張拓載承認自己曾做過的「壞事」並不簡單。
「曉希離開台北了……」
「嗯。」張拓載的反應很淡。
「你只有這樣的反應?」丁恬歆覺得很不可思議。「為什麼你還可以坐在這裡工作,一副完全事不關己的模樣?」
張拓載並不打算跟任何人討論他的內心世界。
「恬歆,如果你要說的就是這件事的話,那麼你該走了,我很忙。」
「我要說的可多了呢!」丁恬歆才不會走。「我要你現在立刻去花蓮把曉希求回來。」
「很抱歉,我做不到,腿長在她的身上,她要走便走,三年前是這樣,現在也是,三年前我求過她,她乾脆一走了之不告而別,連個解釋也不曾給我,既然如此,我何必再白費力氣?」
丁恬歆氣急敗壞。「三年前她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她是被逼的……被我逼的……」
「你說什麼?」張拓載疑惑的看著丁恬款。
丁恬歆的眼眸寫滿歉意,她將自己三年前曾私底下找過曉希,並且提出條件求她將他讓出的事情坦白了出來。
「對不起,拓載,真的很對不起,曉希她真的很愛你,她知道自己什麼都不能給你,唯有離開對你才是最好的。」
張拓載失控的想罵髒話。
但他不知道自己是該罵任性的丁恬歆?還是罵自作主張的曉希?
原來他錯怪了曉希,一直以為當年她走得如此狠絕是因為已經受不了跟他過苦日子,而且已經在外頭認識了別的男人……
「算我求你,你去花蓮找曉希,你們明明還相愛的……」
張拓載忽地從辦公椅上站了起來,套上西裝匆忙的往外走。正好跟從外頭進來的秘書碰個正著。
「總經理,你該出發到機場了。」
「我現在要到花蓮一趟,出差的行程全部改由副總經理代理。」
「什麼?」換丁恬歆跳了起來,她頓時花容失色,因為她正是開益科技的副總經理。
張拓載冷冽的眼掃過她。
「丁恬歆,這是你欠我的。」
要不是她當年的作為,如今他跟曉希也不會陷入更大的誤會當中。
丁恬歆自知理虧,只好含淚的接下到歐洲出差半個月的苦差事,嗚嗚,果然是做壞事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她的報應在三年後才到……
第10章(1)
「楊老師,你有客人,他在外面的梧桐樹下等你。」兩個小朋友喘吁吁的跑到辦公室找楊曉希。
「客人?」
「對,是一個很高很帥的男生喔。」其中一個小朋友用誇張的手勢跟口氣說道。
楊曉希實在想不到在這個時刻,會是誰來訪?
她走出平房式的教捨兼辦公室,正中午的陽光照得她睜不開眼,遠方站在梧桐樹下的人是誰,她實在無法辨識。
在台北是很難曬到這種直接且毫不保留的陽光,但這裡的空氣出奇的好,還有煦煦的微風拂過,雖然平均溫度高了點,卻一點都不難受。
尤其風吹過梧桐樹發出沙沙的葉動聲音,感覺很宜人。
也難怪曉希會喜歡這個地方……張拓載將目光投向前方的矮平房,他看到她走了出來往這裡瞧望。
他們的視線在半空中交集,張拓載的目光瞬間放柔,但距離太遠,曉希並沒發現。
坦白說,楊曉希在知道訪客是張拓載時,頓時有著想轉身就跑的念頭。
她想留著兩人相愛時最美好的回憶在心頭,而不是重逢後的報復、痛苦與恨意。
但她終究還是沒逃,走近了他。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她是不是該開口問他來花蓮做什麼?
張拓載卻在此時仰頭看見蔚藍的天,朵朵白雲點綴其中。
「啊,有飛機雲。」
在高空中宛如玩具大小的飛機,以看似緩慢的速度劃過晴空藍天畫布,拖曳出筆直的雲線。
順著張拓載的驚呼,楊曉希也跟著仰首。
不知怎麼地,她也隨著他話裡的驚喜感到開心。
但隨即她提醒自己,在這裡飛機雲每天都可看見,沒哈驚奇的,況且他特地來這應該不是來看飛機雲的。
不等楊曉希反應過來,張拓載接著說:「我被恬歆訓了一頓……」
張拓載直盯著曉希,沒有放過她絲毫的反應。「她都跟我坦白了,三年前她曾去找過你,求你離開我。」
「她還是說了……」楊曉希倒是釋懷。「這仍然更改不了我們早已漸行漸遠,幾乎是陌生人的事實……」
「不,不是改變不了,而是一直沒變過。」楊曉希的淡漠讓張拓載激動了起來。
「雖然不知道事實真相的我恨著你,但我的心始終還是愛著你……沒變,一直都沒變過……」
所以他才會做出那麼幼稚的行為,拿錢去威脅她,要她成為他的床伴,發洩的對象。
因為愛,所以恨著。
他們都是如此。
張拓載牽起曉希的手,她的眼眶蓄滿晶瑩的淚水。
感覺她想掙脫,張拓載握得死緊不肯放開她。
「為什麼在這個時候你還是那麼霸道!」楊曉希哭著指控著。
「我不霸道不行,我不想失去你啊……」張拓載說得理所當然。
楊曉希破涕為笑,這個男人喔,真的無可救藥,就像那一年他強迫她必須搬出跟大姐姐同住的套房一樣,讓她都無法反駁。
她不再掙扎要鬆開手,於是他變本加厲的將她拉進懷裡,深情的擁住她。
「所以你確定我生日那天不能過來了?」楊曉希抱著電話,不想顯露出清楚的失望,但卻難免。
「嗯,有非常重要的行程得到日本一趟,這行程恬歆替代不了。」張拓載在辦公室,他一邊跟曉希講電話一邊打開桌上高雅精緻的絨盒,裡頭是……說起他的霸道雖然讓他贏回曉希的心,但曉希的固執卻讓他們兩個分隔兩地。
她堅持要在花蓮的工作,也堅持他必須回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