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甜心hold住大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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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頁

 

  開了燈,她有氣無力地說著:「我回來了……」

  放下包包與提袋,她看見矮桌上的東西——菠蘿麵包,以及一盒放了一整天的牛奶,而且全都原封不動。

  原來恩人沒吃早餐啊!

  看著唐雅人留下的東西,家宇不知為何覺得……有點淒涼,好像他們都是他不要的東西似的。

  家宇把壞掉的牛奶倒了,空盒壓扁丟進垃圾桶。

  唉,好沮喪。

  為什麼恩人不跟她回家,會讓她覺得這麼沮喪呢?

  轉過身,她正想進浴室洗澡,不意看見唐雅人方才遞給她的那個咖啡色袋子。

  她打開紙袋,裡面是一套衣服。

  家宇張著嘴,小心翼翼地將衣服抖開——那是一套女用家居服。

  那柔軟舒適的絲棉料子,簡單卻優雅的剪裁,米白的顏色……她從沒擁有過這麼漂亮的衣服!這套衣服的剪裁兼具優雅與舒適,別說是在家穿著,就是穿出門也非常好看。

  她忍不住摸了又摸,愛不釋手,她站在鏡子前比了比,鏡子太小,照不出全貌,她忽而葡進忽而後退,努力從過小的鏡中拼湊自己比著那套衣服的樣子。

  這是恩人送她的?他今天特意去買衣服送她?

  當她看見衣服上的標價時,她眼珠差點沒掉下來。

  五位數!她又算了一遍……真的是五位數!

  恩人……竟然送她這麼貴的東西。

  家宇怔仲良久,最後忍不住哭了起來。

  「哇——對不起!恩人,你對我那麼好,又救了我還買這麼貴的衣服送我,我卻害你被別人笑!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是夜,月明星稀,大雨過後的空氣,顯得那麼透明清新。

  家宇好希望,自己的哭聲能傳得很遠很遠,傳到唐雅人耳裡,讓他知道她的歉意……

  第5章(1)

  唐雅人回到家的時候,唐雅欣正舒服地窩在沙發中看HBO。

  「哥,你回來啦?」唐雅欣捧著一桶爆米花,看見哥哥進門,只是瞥了一眼,又很快地將視線黏回電視上。

  「嗯。」唐雅人漫應。

  「你昨天沒回來,該不會跟那個姓程的假名媛……」

  「你少女漫畫看太多了。」他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已經很晚了,你再不去睡覺,明天怎麼去上學?」

  「起不來就請假啊……」

  唐雅人一記冷眼瞟來。

  「你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

  「要住你這兒,就要遵守一個學生該有的正常作息,該吃飯的時候吃飯,該睡覺的時候睡覺……」她背完「妹妹守則」後歎了一口氣,起身將電視關了,蓋上吃剩的半桶爆米花,喃喃自語著:「寄人籬下的高中生,生活其實一點也不輕鬆。」

  「唐雅欣——」他對她掀眉。

  「好啦好啦——我去洗澡準備睡覺了!」

  看著妹妹一溜煙離開客廳,唐雅人將那袋漫畫隨手一放,在巨大的羊皮沙發上坐下,揉按著太陽穴。

  他是怎麼了?

  看見江皓熙對童家宇感興趣,他竟有種不愉快的感覺。

  他當然知道皓熙對童家宇的興趣,貝是因為她的想法與反應都很有意思,而非男女之情,所有人都知道他對妻子范樂倫有多麼忠實,但他就是感到不愉快。

  那個宇宙人是他無趣生活中的一抹亮點,他好不容易發現,所以想獨佔,不願讓別人分享。

  但偏偏童家宇一點機心也沒有,天生少根筋,渾然不覺自己的特質有多麼引人注目。

  他有點惱怒。

  一種自己珍藏的寶貝,在措手不及中被他人所發現的惱怒,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是氣惱江皓熙多一點,還是氣惱童家宇多一點。

  當他發現有生以來第一次,自己的情緒竟不為自己所控制時,那股氣惱又更加陪。

  在他二十八年的人生中,向來秉持「役物而不役於物」的心態——沒有什麼值得非去爭取,沒有什麼非得執著,也沒有什麼無法放掉。

  對他而言,世上所有的一切不過是走過場,沒有什麼無法被取代。

  人一旦對一件事物有了執念就會開始介意,甚至害怕失去,然後使得自己受到牽制,最後變成一個弱點。

  他討厭這種感覺!

  等他回神的時候,他已經與家宇分道揚鑣,獨自前往回家的路上。

  唐雅人閉了閉眼,吐出一口氣——

  他一開始就不該對童家宇付出太多關注。

  沒了童家宇也不算什麼,不過是失去一個娛樂而已,很快的他又會發現新的樂子,到時候他就不會記得那個宇宙來的外星人。

  他可以照樣過日子。

  「你太驕氣了。」

  「我驕氣?」

  「有人看中了跟你一樣的東西有什麼打緊,居然馬上就不要了。」

  在貝氏建設集團主辦的慈善拍賣晚宴中,唐雅人看中了一個前衛派畫家褚向陽的作品。過去他不曾聽過這畫家,但那幅筆調童趣有如孩子塗鴉的畫作,不知為何觸動了他。

  當他舉牌下標時,竟有另一人加入競標,化臉色一沉,便不再喊標。

  坐在他身旁,代表邢氏海運出席的邢海音見狀,忍不住要調侃他幾句。

  邢、唐兩家是世交,從小青梅竹馬,又是同一所高中、同一所大學的學長學妹關係,因此邢海音對唐雅人說話顯得直率許多。

  「那就叫做驕氣嗎?」唐雅人深思,「我只是不想為任何事物費心思而已。」

  邢海音笑著調侃他:「這種脾性,若不是被驕寵慣了的人,恐怕還長養不出來呢!」

  唐雅人微微一哂,故意看了看左右。

  「今天怎不見你的展護衛?」

  邢海音的粉頰一紅,狠瞪了唐雅人一眼。

  太久沒見,她都忘了這看似溫和馴善的男人,其實有多麼腹黑。

  「不說了不說了!沒想到開個玩笑也不行,真是小心眼!」

  「你就很大器嗎?我不過多問了一句,你不也翻臉了?」

  「誰翻臉?我只是覺得提他沒意思。」

  「噢。」唐雅人慢條斯理地整整袖口的皺折,「我記得好像有一種詞可以用來形容這種情況,據說是只有被驕寵慣了的人才長養得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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