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風袖月輕聲笑出,「陳爺,你太小看這位天公子了,不管那個錢老爺多有錢有勢,再大也大不過皇帝啊,而他除了皇帝扳不倒外,其餘任何人都不在他眼裡,他鐵定幫得了你們的!」
「女大夫,你的意思是天公子很能幹,不管什麼事都難不倒他羅,連地方官他也不怕嗎?」陳爺小心問起。
「地方官有什麼可怕,只要天公子手一揮,馬上可以叫他人頭落地的。」風袖月不在意輕鬆說。
陳爺聽得瞪大眼咋舌,「真……真的?!」
天龍真忙搶話解釋,「呃……她……她的意思是……我會有管道可以解決,即便有權有勢也要照理而行,所以陳爺你可以將所有事都說出來,我會想法子作主的。」他微皺眉的看了眼風袖月,示意她別亂說話,卻得到她頑皮的擠眉弄眼。
陳爺點點頭,「這也不是秘密,公子想知道小老兒就說了。這該從五年前的那場大旱災說起,原本這裡大夥人以前都是住在鎮外,那時大家都有自己的地,種稻、種菜,日子雖然沒大富大貴,但也足以溫飽,是連著兩冬的大旱使得大家日子難過,這時鐵老爺剛從外地搬到清河鎮,見這樣的情形就表示想幫忙大家,他願意出錢讓大家將地暫時抵押給他,大家一起度過這苦日子,眾人見他說得誠心,紛紛相信他,用了極低的價格將地抵給了錢老爺,哪知當旱像過去後,眾人想拿回地,錢老爺卻將地價提高數倍,大家付不出來就只好淪為佃農,統統被趕來這裡生活,而錢老爺又每年漲高租金,令大家都要勒緊褲帶過日子,生活自然是越來越貧困了,加上這場莫名的病讓大家都懷疑難道連老天都要收我們這些窮人嗎?若不是有公子的相助,後果真教人難以想像了。」他愁苦的連連再歎氣,天龍真聽的眉頭打結,而風袖月還是一樣的嬌甜語氣,「原來這圍牆後住的不是好人,不過卻有著金山銀山的財產,嗯……很有趣!」媚眼流轉,她想著自己的心事。
而她還能有什麼想法,天龍真清楚的很,提醒她,「你的斂財計畫可否先按下,我問出的傳染源該是水井,陳爺,你能帶我去水井看看嗎?」
「公子,水井是在這方向再過去點,小老兒帶二位過去。」
一段路後,巷子底端是個小小的空地,中心就有口水井,而井旁的地上堆了不少的垃圾顯得很髒亂,而且空氣中還飄散著屎臭味,教人難以忍受。
「你們全部人就喝這井裡的水?」天龍真訝然。
「是啊,這裡也只有這口井可以用。」陳爺回答。
風袖月尋著難聞的氣味來到圍牆邊,輕一躍就跳上了圍牆,看了看後回到地面,告訴天龍真,「圍牆後是錢府的豬舍,骯髒的糞水都流到外面滲入土裡,對這口水井有著嚴重影響,井的四周也很髒亂,井水怎可能會乾淨,傳染源絕對就是這裡。」她可以肯定,順手拿起旁邊的木桶打起一桶水,略為黃濁有些異味的井水完全證實了她的推論。
天龍真看了眉頭更是打了三四個結,「這井水絕對不能喝了!」
「可是除了這口井外,我們也沒有別的水可以喝了。」陳爺一聽井水不能喝,登時緊張了起來。
天龍真看著陳爺,「這附近難道就沒有別的水井了嗎?」
「有是有,可是……」陳爺篇難的無法啟齒。
「可是什麼?」天龍萇追問。
「可是井是有主人的,而且就是錢府的對不對?」風袖月一想便明白,離此地最近的不就是錢府嗎!
陳爺欽佩的看著風袖月,忙點點頭,「錢府裡頭有五座水井,有兩座就在圍牆的另一邊,是距離最近的水井,不過錢老爺絕不可能同意讓我們使用水井的!」
「這就由不得他了。」民眾的苦難教心慈的天龍真怒火上升,難得他臉上少了溫文謙和神情,多了份專斷霧氣,撂下話他就逕自先行離開。
「天公子怎麼了?彷彿很生氣般!!」陳爺對天龍真的行為有些驚訝。
「他去為你們找水喝了,陳爺,告訴這兒的民眾,這口井水不能再喝,家裡留下的菜飯也不能吃,我會為大家解決吃喝問題,這事就托你辦了。」風袖月吩咐陳爺後,也急急追趕天龍真。
步履輕盈的來到繃著張臉的天龍真面前,阻去他的路揶揄道:「耶,想不到你生氣的模樣還挺好看的呢!」
天龍真沒有笑容,「我有重要正事要辦,沒時間和你開玩笑,請讓開!」
風袖月乖巧的往旁一站讓路,在他經過身旁時出聲,「好脾氣公子生氣了,會有什麼樣的決定呢?一嘛是直接找上多行不義的錢老爺,準備義正辭嚴的說教叫惡人變善人,自動讓出水井做善事,或者乾脆到官府衙門亮出金牌表示身份,以太子的嚇人地位解決這事不就像吃飯喝水般簡單,只是這不就成了仗勢欺人,和那位錢大爺的做法又有什麼不同呢?」
天龍真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你還有更好的方法嗎?」他能相心到的也只有如她所說的那兩種法子。
風袖月嬌媚一笑,正要說話,天龍真很瞭解的先表示,「只要是能解決問題的好法子,代價任你要求。」
清脆有如珠玉碰撞的悅耳笑聲呵呵響起,「代價我自是會收,不過不是你而是另有人會付銀子,就當是給你這個好財主一個小小的優待了。」
「那要怎麼做呢?!」天龍真忙問。
「當然是先要見到人了,這點應該很簡單吧!」風袖月對他眨眨眼,意思是輕易的事就要他出馬了。
天龍真當然沒異議,帶著風袖月從巷子穿出來到大街上,錢府富麗招搖的大門就在街旁,很難讓人不注意,敞開的大門前很氣派的有著四個門房看守。
「我要見你們的老爺。」天龍真告訴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