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門半拉,童想容在刷鐵板,柳苡歡在結帳。
「哇,第一天的戰績不錯。」柳苡歡開心的數著鈔票。
童想容淡淡的笑著,看到自己夢想中的早餐店正式營業,再也沒有比這個更能讓她開心的事了。
「不過我好累喔,小容,你都不累嗎?我看你跟女超人沒兩樣。」一大早就起床上工,媽呀,真辛苦。
柳苡歡頻頻用手敲肩,好解除肩膀的酸痛。
「我還好,一忙就會忘記睡意。」
「真厲害,我不行了,我得回家補眠。」
「嗯,你先回去,我把這邊整理完再走。」
「好,辛苦你了,小容,掰掰。」柳苡歡拽起包包準備離開。
她人還沒走到門口,卻有個人比她早一步進到店裡。
「喂,我們已經打烊了,你現在才來會不會太慢啦。」柳苡歡看清來人,口吻很不客氣。
童想容也看見他了,一顆心又開始五味雜陳的懸宕。
黑繹揚揚眉。「我選這時候來,就是不想看見你,沒想到你還在!」
「我當然在,你以為我會吃不了苦,做到一半就落跑了?」
「沒錯,我是真的這麼以為。」
黑繹說話也很不客氣,他是在跟柳苡歡說話沒錯,目光卻很自然的飄向在吧檯後方的童想容。
「哼,我現在困死了懶得跟你吵,你到底來幹嘛?」
「我來討免費的咖啡喝。」他意有所指的說。
「沒有免費的,一杯收你五百塊。」柳苡歡不知道童想容跟黑繹之間的約定。
「不,苡歡,不能收錢的,這……我事先答應過他,這是補償他不收設計裝潢費用,所以他只要有空,就可以進來喝我煮的咖啡。」童想容連忙替黑繹解釋。
柳苡歡倒抽一口氣,原本想罵黑繹不要臉,在她的認知當中,黑繹不收設計裝潢費是理所當然的。
不過,她的話在童想容乞求的眼神之下戛然停住。
「好吧,既然小容都答應在先,我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我警告你,別欺負小容,她的個性太好、太善良了,像你這種非善類還是少靠近她。」
黑繹扯了扯嘴角,沒有回答.
柳苡歡的警告是不是太慢了,他跟童想容之間早就有什麼了。
「小容我先走了。」柳苡歡再轉向黑繹用惡聲惡氣的口吻說:「你,喝完咖啡快滾,別打擾小容休息。」
柳苡歡像一陣旋風般刮走。
留待在店裡的兩人,低迷的氛圍瀰漫其中。
又是一樣的場景,一樣的咖啡香。
童想容再次替黑繹親手煮了杯他愛喝的咖啡。
黑繹來到吧檯前等他的咖啡。
「幫我做成外帶杯。」他說。
「嗯。」
童想容將熱騰騰的咖啡液體倒入防熱的專用紙杯,蓋上杯蓋,再體貼的用厚紙巾覆住杯身。
黑繹在接過咖啡的同時問說:「早餐店是周休二日?」
「對,因為這附近都是上班族。」
「那剛好,我禮拜六一太早要南下視察業務,禮拜日晚上才回來。」
童想容不解的看著黑繹,不懂他幹嘛跟自己報告行程。
「禮拜六早上六點,我過去接你。」黑繹幫她解惑,同時轉身要走。
「你剛剛說什麼?為什麼禮拜六早上要過來接我?」童想容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得跟我一道南下。」
「為……」
「別問為什麼,我說過,我們之間不會只有一夜情就結束。」這不是乞求,也不是徵詢她的意思,而是命令。
王者的命令,而她必須遵從.
不!她為何要遵從?
這種明知前方是一團會致命的烈火,卻偏偏往前行的心情,很難解釋。
黑繹對她的吸引力遠超過自己的評估。
一路南下時,她的內心不停在後悔跟質疑當中度過,直到抵達飯店,黑繹將房間磁卡交給她後,說他已經跟南部的客戶有約,可能晚餐後才會回來,她才稍微鬆了口氣。
她的心情還是很亂,需要好好的想想,黑繹不在她身邊,會讓她的腦袋瓜清楚些。
拒絕飯店人員的服務,她自己拎著行李上樓,一進門有些傻眼,黑繹訂的是僅次於總統套房的豪華套房,除了有獨立的客廳跟廚房外,臥房跟浴室大到只能用奢侈來形容。
她疲倦的連外套都沒脫,整個人就窩到床上。
許是床鋪的溫暖帶動她的睡意,或是一夜未眠一直繃緊的神經在這一刻放鬆下來,睡意瞬間席捲,不到幾分鐘她便沉沉睡去……
第6章(2)
再醒來時,天色已黑。
正對大床的是一片落地窗,位於四十層樓高的房間可以俯瞰高雄的夜景。
黑繹還沒回來。
看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童想容飢腸轆挽,決定自己下樓去解決晚餐。
這情況感覺有點好笑。
她緊張萬分的上了黑繹的車來到高雄,但人一到這卻先狠狠的睡了一大覺,再來是填飽肚子……怎麼感覺自己好像正悠哉的渡著假,原先緊張忐忑的心情都不見了。
用完晚餐,童想容回到房間,又花了點時間打量豪華高級的套房,最後設計感相當中國風的浴室最得她的喜愛。
也不知道黑繹何時會回來,她決定好好泡個澡,一邊享受高雄的夜景。
她在浴缸裡放大飯店特地準備的玫瑰精油及花辦,頓時整間浴室充滿玫瑰香氣……
真是奢華的享受。
將身子沉入泡沫當中,童想容合上眼舒服的歎了口氣。
「看來我不在的時候,你很善用屬於自己的私人時間……」
驟然響起黑繹的聲音,嚇得童想容睜開眼,整個人因為失措而沉入浴缸裡嗆到,她手忙腳亂的爬起,卻又發現這樣會讓自己曝光又連忙坐下。
一張臉爆紅,說話結結巴巴。
「你、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相較童想容的慌張,黑繹可自在的呢。
他在浴缸邊緣落坐,一隻手還伸進水裡嬉戲著。「大概一分鐘前。」
「你……」童想容在浴缸裡一動也不敢動,嘴角僵硬的扯了扯。
「我、我差不多洗好,該起來了……」這是暗示性話語,若是紳士的話應該都聽得懂,偏偏黑繹不認為自己是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