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牡丹小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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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知道了,我會看好她,完好無缺地還給你。」流雲哥哥真哆唆,只關心牡丹姊姊不關心她。

  龍虹玉對他的差別待遇感到氣悶,不過她是重義守信的人,即使對他的偏心忿忿難平,還是會信守承諾,不負托付。

  不負托付,真的辦得到嗎?

  當龍虹玉的手臂流著血,深及見骨的傷口不斷噴出鮮紅的血時,她滿滿的自信瞬間被瓦解,化成一滴又一滴灑落青綠野拿的紅雨。

  在飛龍城裡,沒幾人敢挑戰龍一飛的刀,身為龍家的小姐,她向來橫行無阻,誰都懼怕大哥那把重達百斤的龍刀,因而對她多般忍讓。

  可是她沒想過有那麼一天居然有人敢將刀口劈向她,而且下手毫不留情,壓根沒把她的身份看在眼裡。

  「牡丹姊姊你先走,我來檔住他們。」能拖一時是一時,她絕不能讓流雲哥哥失望。

  他們,表示不只一人,為數眾多的蒙面黑衣人檔住去路,提著竹籃的小香早已慘死刀下,香燭牲果散落她四周,而駕車的車快也奄奄一息。

  看龍虹玉血流如注仍強撐著身子檔在面前保護自己,心口揪痛的夏牡丹怎麼也無法丟下她。「虹玉,你受傷了,我先幫你包紮傷口。」

  那些黑衣人見她們毫無反擊能力,便暫時停下攻擊,冷眼看著她們。

  像是注定是小婢命,她老是保不住華美衣裳,先前為了礦場堡人她撕毀嶄新衣裙,如今她又撕下杏黃裙擺,做為止血之用。

  「還包紮什麼傷口,快點逃命去,他們找的是我,和你無關,你趕快走,不要理我,免得被我拖累。」要死死一個人就好,不要死一雙,平白便宜了見人就砍的匪徒。

  「誰是龍府千金?」

  之前為首之人劈頭喝問,擺明了是龍家的仇人,再笨的人也聽得出他們尋仇的對象是誰啦。

  仗著一股義氣的龍虹玉二話不說的跳出來,既然是她龍家人結下的恩怨,就不應該至連無辜,連累他人受罪。

  何況她死就死一個人而已,牡丹姊姊是身懷六甲的孕婦,一具身軀內兼負兩條人命,要是有個萬一,她就是萬死亦難辭其咎。

  其實她就憑著一股傻勁罷了,和她兄長龍一飛一樣魯直,自以為學了點皮毛功夫便自詡是俠女,視鏟奸除惡、保護弱小為己任。

  「傻丫頭,就算我想走他們也不見得肯放我走,為防事機敗露,他們一個活口也不會留下。」她邊說邊紮緊她傷處,讓血不再狂流。

  對於她捨身相護的義氣,夏牡丹感念在心,在她重生前的五十年歲月裡,從來沒人肯挺身而出護她周全,全憑她一人單打獨鬥闖過凶險重重的大戶人家爭鬥。

  而這丫頭不僅不怕死的站在她面前檔刀,而且在生死存亡的關頭亦未棄她於不顧,反而要她自行逃生。這份無私難能可貴,教人為之動容,她夏牡丹何德何能得此厚恩,要是真丟下她逃走,她還是個人嗎?

  「哼!的確是聰明人,說的一點也沒錯,你們一個也別想走得掉,刀下只有無命鬼。」雖然如此絕色,死了有點可惜,但她生得再嬌艷還是得死,奉命行事的他們沒得選擇。

  「你……你們在說什麼混話,怎麼可以隨便殺人,她是來龍府做客的客人,又不是龍家人,你們要找就找我,不要像瘋狗一樣見人就咬。」她拚著最後一口氣也不會讓他們動牡丹姊姊一根寒毛。

  「賤丫頭,死到臨頭還敢張狂,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帶頭的黑衣人一使眼色,他身後數名手下一擁而上,銳利刀鋒直向龍家小姐。

  刀光一閃,僅鏘作響,轉眼間,龍虹玉身上又多出大小不一的傷口,她秋香色的衣衫已被流出的血染成紅色,但臉色越來越蒼白,幾無血色。

  她老早招架不住黑衣人的攻擊,全憑一股不肯倒下的意志在硬撐。她踐珊的步伐連連後退,站不直的雙腿在打顫,只要黑衣人再幾次猛擊,恐怕她再也無力支撐。

  眼看著一把閃著銀光的大刀就要往她臉面劈下,來不及阻檔的她已有赴死的準備,在一旁看著的夏牡丹忍不住出聲喝止。

  「等一下,你們不能殺她,你們要找的人是我。」她不能再悶不吭聲。

  「你是龍府千金?」見她頗有幾分膽量,帶頭的黑衣人及時揮手要底下人暫停動手。

  「我不是。」

  「你不是?」他冷笑。

  「不過你們的主子寧可要活人,也不會樂見無用的死人。」她在走一步險棋,九死一生。

  「喔?說來聽聽。」他感興趣的說道。

  「礦場的塌陷不是意外吧!你們的主子要什麼?」她不是傻子,早在他們攔下她們之前,就己聯想到此事應與方才龍府前礦工抗爭一事有關,否則怎會她們前腳剛踏出龍府,他們後腳就追上來了?再加上坑道的意外絕非天然災害,一場大雨不可能使整條通道都塌了。

  尤其是上官流雲的神色有異,他手握一把焦黑泥土似在察看,她離他雖遠卻也聞到燃燒過的火藥味。

  經由她旁敲側擊,得知這些事和朝廷頒下的某物有關。

  他訝異地挑起眉。「你知道他要什麼?」

  「鹽令。」夏牡丹面無畏色的吐出令人一震的字眼。

  蒙面的黑農人露出錯愕眼神,證實她所料不假,也讓她有了談判籌碼。

  「你殺了龍虹玉動搖不了持有鹽令的龍一飛,他只是你們看得見的主事者,但實際上他背後還有人,那個人才是你們真正的對手。」她神態據傲,掃視在場每一個黑衣人。

  「此言當真?」

  夏牡丹抱看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決心道:「龍一飛是個粗人,以他魯鈍的才智能駕取行商多年的商號賬房嗎?」

  「這……」他的確不是經商奇才,有時還魯莽得可笑。

  「你可以拿我當人質,我是那個人的女人,肚裡還懷著他的孩子,為了我們母子的安危他不會再和你們主子做對。」她也在賭,賭她在那人心中的份量有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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