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一下,草民醉了,不宜多飲,這人肉就先擱在那人身上,不急著取下。」他不會是說真的吧!要切人肉盛盤?
驚出一身冷汗的龍一飛趕緊出言阻攔,沒敢掉以輕心。他什麼都能賭,就是不拿人命開玩笑,要是王爺真發了狠,將人宰殺了當菜館,那口肉他還吃得下去嗎?
何況是菩提廟附近的絕世美女,用腳底板想也知曉所指何人,他膽子再大也不敢冒險,真讓這混賬東西將人給殺了。
「龍一飛,你醉得還真是時候呀!本玉本想讓你瞧瞧美女割肉的嬌態,肯定生香活色,令人血脈債張。」他說得殘忍,似乎不把人命當一回事。
龍一飛一聽頓時汗冉冉,整個後背全是汗。「口可呵……美女是童來賞心悅目,滾滾被窩的,怎好鮮血琳漓的嚇人呢!草民癖好光滑無瑕的小美人。」這麼說能讓他少動殺念吧!
趙天鐸放肆地大笑。「想要她完整無缺,你的誠意在哪裡?」
「這……」龍一飛由眼角向後瞟了一眼,乾笑地取出折成四方的拿紙。「王爺要什麼只消知會一聲,草民定雙手奉上。」而後又吊人胃口的將東西收回懷裡。
「小王爺的仁心仁德草民景仰,可是草民看不到回饋呀!總要給點甜頭先甜甜嘴,才好安草民的心。」
「想要甜頭?」趙天鐸笑得詭話,命人將「禮」端出來。「滿意嗎?爾等草民。」
「這、這是什麼?」門龍一飛大驚,差點一腳踢翻桌子。
只見雕花銀盤上是一片薄喇的肉,色澤鮮艷猶自滴著血,似剛從人體取下,肉片底下鋪著十分眼熟的花布,一朵耀目的牡丹刺繡繡於布的一角。
「看不出來嗎?是血淋淋的肉啊,你要的甜頭,本玉給你了。」敢在他面前裝腔作勢,當他是無牙的老虎嗎?
「……那是誰的肉?」龍一飛硬著頭皮發問。
「你說呢!」呵……誰的道行深呀!想跟他鬥?還早得很。
「我……我……」他頓時啞口無言,慌了手腳。
龍一飛畢竟是江湖人,學不來打官腔、耍手段,直來直往的他一根腸子通到底,哪是奸險之徒的對手,三、兩句就落下風了。
「王爺要的不就是一張鹽令嘛!龍爺你摟得緊有何用,還不拿出來孝敬王爺,好讓他開心開心。」一道低沉噪音自龍一飛身後傳來。
清潤溫嗓如水洗白玉,清越的揚起,悅耳又好聽。
「你是何人?」趙天鐸微瞇起眼,冷視那從進門至今終於開口說話的俊逸男子。
「草民複姓上官,名流雲,京城人士,人稱風流二少。」
乍看那滿是血紅的肉片,上官流雲驚得氣血直衝雙目,眼底淨是刺目的鮮紅,一度理智盡失的以為人之將死,不外如此。
他痛徹心肺,彷彿那塊肉是從他心頭硬生生地倒出,撕心裂肺的痛楚之後,他只感到一片麻木,因為已死之人哪知疼痛。
但當他一聽見趙天鐸臉上一閃而過的狡笑,他的心就定下來了,裙拜撕下的衣料是真,但盤上的肉未必是真,依趙天鐸狡詐的個性,他肯定會將牡丹放在自己身邊,必要時好箍制住他們,可是他並未聽見府中傳來任何劇疼的慘叫聲。
因此他猜測此肉並非出自他心繫之人,也許另有其人,或是牲畜之肉,用意在動搖人心,使他們心志搖擺,懾於他的淫威之下。
他知道該是他出聲的時候了,接下來的發展龍一飛應付不了,趙天鐸的狡猖和卑劣不是常人能面對的。
「你就是貪戀女色,把上官家家產敗掉一半的敗家子上官二少呀」果然丰神逸秀,玉面俊雅,難怪令這麼多女子為之傾心。
心性高傲的王爺冷眸斜脫,壓根不把浪蕩成性的上官流雲放在眼裡,多有輕蔑地嗤之以鼻。
「是呀!草民生就捨不得讓美人見傷心,見美人梨花沽淚便心疼不已,哪有美人就往哪裡鑽,散盡千金也要搏美人一笑。」他極盡風流的說道,一雙桃花眼熠熠發亮。
「哼,那你來湊什麼熱鬧,本玉是美女不成。」趙天鐸冷嘲。
「小王爺的姬妾、家妓也是一等一的絕色……」話來說完,兩道厲芒一掃,上官流雲佯裝受到驚嚇,連連輕咳地改口,「呢,草民當然不敢色膽包天,染指王爺的寵姬,不過是聽龍爺說他一友人之妻貌似天仙,艷如桃李,嬌顫之美堪稱花中之冠,現下在王爺府中作客……」
「所以你的色心就犯了,心癢難耐的想跟著來瞧瞧絕世美人生就什麼模樣?」果真是天生色胚,沒一絲長進。
上官流雲一臉崇拜地拱手作揖,「小王爺一語道破草民心意,真是天人呀!草民佩服萬分,五體投地,真是知音人……」
「呿!誰跟你是知音人,區區一名女子,本玉還瞧不上眼。」雖是艷色無雙,但神態冷冰冰的,還不如他屋裡的玉姬得體識趣。
趙天鐸喜權勢,不好女色,但對童女的興趣倒是高過於豐胸細腰的成熟女體,他府裡伺候的女子大多尚未及荓,十一、二歲就跟了他。
目前最得寵的是年僅十三歲的玉姬,此女體形嬌小,稚色未退猶帶三分童真,珍珠白肌膚養得嬌貴,卻早已承歡多年。
第8章(2)
「小王爺是一神仙,瞧的淨是柯娜多姿的瑤池仙子,一般庸脂俗粉哪能入你仙眼,草民是俗人,沒見過真正的仙女,特此來叨擾,只為一睹傳聞中的天仙姿容。」他謅媚的吹捧。
好聽話人人愛聽,即使貴為王爺亦然,長袖善舞的上官流雲向來懂得如何搔人癢處,搔得人心花怒放。
「看來你果然是個風流種,本玉若未能讓你一償所願倒是本玉的不是了,既然你是為美人而來,本玉就成全你。」讓他看上一眼也無妨。
「多謝王爺、多謝王爺,草民死也無憾了。」上官流雲黑眸一閃,掩住冷然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