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奪舍之禁止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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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頁

 

  梳頭,更衣,拿手提包,出門,搭捷運去上班……

  隨著這些慣性動作一一做下來,她的靈魂終於慢慢在這具身體裡清醒,取得了控制權;然後,此刻,站在公司的化妝間裡,瞪著鏡子裡的自己,知道自己--回來了。

  「我,回來了。」她很輕很輕地說道。

  雙手緩緩朝鏡子裡的自己伸過去,手掌平貼。鏡面冰涼的觸感讓她覺得安心,覺得真實。

  她的靈魂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裡,但無處不在的排斥感與疼痛感卻清楚地告訴她:縱使這是她的身體,但曾經離開了十年再回來,自是不會一直維持著原樣讓她隨時可以契合;更別說,這具身體還被人竊據佔有過,被別人融合過,並且,沒有被善待。

  雖然不清楚自己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但她知道一切都糟透了。

  「再糟也沒關係,我回來了。我會好的。」她的聲音很小,還有些不穩抖顫,明顯中氣不足,身體還總在發疼。但這是她的身體,她會把它調理好。

  雖然還不知道該怎麼做,但她知道,自己一定可以做到。

  並且,讓它再也不能被奪去。

  ***

  她的靈魂當然沒有這十年的記憶,可這具身體有。

  所以她在隨著這具身體的慣性做著日常的工作時,也漸漸得回一些記憶。那些記憶並不連貫,都是片片段段的;但對於此刻腦袋還不能好好思考的趙子昀來說,已算是夠了。至少,用來應付公司同事,算是夠了。

  拜趙子昀人緣不好所賜,她無需苦惱該怎麼去應付這些對她而言很陌生的同事,因為有她在的地方,都會出現一小片小真空,她們都離她遠遠的。就連她的鄰桌林綺雯,也將辦公椅給滑到走道另一邊,跟那群女同事八卦去了。因為此刻辦公室的老大上樓開會去了,山中無老虎,猴子們當然利用這難得的寶貴時間,一邊工作,一邊聊天,話題幾乎都繞在那個每個月來一次的帥哥總經理身上。相較之下,獨自坐在角落辦公的趙子昀就顯得很形單影隻,看起來淒慘落魄得緊。

  這是同性相斥!這是女人都在排擠孤立比她們長得美麗的女人!

  身體裡驀然浮現這種驕傲又自得的情緒是怎麼一回事?隨著三條黑線在腦門上無聲滑落,趙子昀突然有一種拿額頭去叩桌面,好讓自己醒一醒的衝動。之前竊佔她身體的那個女人,到底是有多滿意她的長相啊?或者說,如果她這樣的長相,就是那個人認定的美麗,那麼,趙子昀很難想像那個人本身到底長得有多抱歉,才能對這樣一張臉自得成這樣。

  就在她低頭默默地敲打鍵盤,完全不理會整個辦公室過於歡快的聊天聲音時,這時,一抹不懷好意的聲音遠遠傳過來--

  「喂,趙子昀,今年聖誕節的化妝舞會,我看你就不要參加最佳舞伴的抽獎了吧,畢竟你是有未婚夫的人了不是?如果還跑來跟我們這些單身女郎搶跟總經理跳舞的機會,就太過分了,你說對吧?」

  什麼化妝舞會?

  趙子昀腦中頓了兩秒,這身體的記憶才浮現出來。原來今年的聖誕節正好是公司成立二十週年慶,所以除了白天的運動會之外,還在晚上包了一間大飯店開化妝舞會;而這個舞會還有一些熱鬧的活動,其中最受年輕女性矚目的,就是「總經理舞伴」的抽獎活動。全公司的未婚女性都可以參加抽獎,有幸被抽中的,就能在那一晚跟總經理一同開舞,並且獲贈總經理親自準備的一份小禮物。這個消息昨天才傳出來,便在「日昇集團」大大小小十來個公司裡造成轟動,每個未婚女性都熱烈討論著,並且磨刀霍霍,發誓要不擇一切手段取得那個名額。

  就在她發鈍的腦袋還沒想好應該怎麼回答時,又有另一道聲音傳來:

  「哎啊,趙子昀才不會帶她未婚夫來呢!上星期她一聽說她未婚夫又失業了之後,就一直說要解除婚約,我可聽到了!」

  「什麼?這也太現實了吧?不是交往了十年,怎麼一聽到人家失業就想把人踢走啦?話說,那可是個大帥哥呢,她真捨得踢掉?」

  「再帥的男人,賺不到錢也沒用。咱們趙大美人日子過得精細,只是長得帥,可供不起呢。」話完,還將目光掃向趙子昀掛在椅背上的那只名牌包。這個牌子,連個名片夾都是二萬元起跳,更別說這麼大一隻肩背包了,沒個十萬是買不來的。以一個月薪不過三萬元的上班族來說,十萬元的包包實在是過度奢侈了。

  名牌對女人當然有致命的吸引力,但人總要量力而為,明明就家境平常,薪水普通,買個萬把塊的三流小名牌並沒有什麼,但非要買一流名牌、還全身上下都是名牌就太超過了。在她們看來,趙子昀可不是那種會乖乖縮衣節食,用自己的錢去買名牌的人,反而更像是跟家長討要或向未婚夫索討來的。那麼,她過得這樣高調又奢侈,當然會讓人覺得看不過眼,總要出言刺她一刺。

  幾個說風涼話的女人都是辦公室裡性格剽悍不怕跟人吵鬧的,平常最是看不慣趙子昀的為人作風,一有機會就開口譏諷;在趙子昀印象裡,她跟那些女人發生過無數次口角,有勝有敗;比較慘的是,別人不管品行如何,總有幾個志同道合,混在一堆的;而她卻是連個狗腿子應聲蟲小跟班都沒有,可見她這三年在公司真是白混了。

  勉強從那些人的譏諷裡去想起自己之前的一些行事作風,趙子昀實在感到好無力,無力到連生氣都沒辦法;所以她不生氣,她的身體正忙著應付各種排斥感與疼痛。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心力去在意其它,只能任由那些女人在遠處大聲地對她嘲弄。而面對那幾個女人的咄咄逼人,她只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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