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五百萬——」她的低呼很快消失在自己連忙搗上的雙手裡,並心驚膽跳地左看右看,發現沒人注意他們之後,才揪著他衣領低罵:「你以為你是財神爺的親戚啊!這麼大口氣!」
「你不相信對吧?」
「我當然不相信!」誰也不會相信的好吧!
「這樣才有賭的價值。來,說好。」他低聲誘哄。
「這太兒戲了。」
「所以你拒絕?」
「對,我拒絕。」她用力點頭。
沈維埕看她如此堅定,於是同意道:
「好吧,既然你覺得兒戲,就算了。」然後作勢要將那張刮刮樂撕毀……
「你做什麼!」趙子昀眼明手快,撲上去搶下來。
「如果你不同意,那這張刮刮卡就沒有刮開的必要。」他很認真道。
哪有這樣的!趙子昀覺得頭好痛。這個男人這時候耍什麼任性啊!可是相處了這麼久,她知道他絕對是說到做到的。
原諒她從小到大只是一個普通家庭的女孩,她不揮霍,不浪費,一輩子做不來視金錢如糞土,就算這張刮刮樂刮開了沒中半毛錢,她也不允許它現在被撕毀。
所以,他的威脅很成功。她沒有他狠,所以她只能投降……她想,她的弱點被徹底抓住了。原本她還在心底自豪著:就算這個男人能想出一百種求婚招數,她也有一百零一句「我拒絕」在那邊等著。這場求婚遊戲,她壞心一點的話,可以跟他玩到地老天荒……
但顯然,她是太自大了。
光這一招,就能把她給收拾了。
不過,哼哼,他真以為說說就能刮出五百萬啊?別開玩笑了!
「好吧!如果這張能中五百萬,我就答應嫁給你。」將刮刮樂丟他手上,盤起雙手,站出三七步,一臉等著看好戲的表情。
沈維埕揚了揚眉,微笑道:
「證明我是不是擁有天生鴻運的時候到了。」他拿起一枚硬幣開刮。
「喂,別抱太大希望,只是個小遊戲,就算中一百元也好,還能買兩杯咖啡喝呢,不然也可以買兩塊香雞排吃……」趙子昀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叨叨絮絮起來,說出來的雖然是安慰的話,但其實她只是在緊張,一緊張就想說說話。直到,她再也說不出話,只能瞪眼,只能喘氣,只能拚命揉著自己的雙眼,確定沒有眼花!
她瞪著那張刮開的刮刮卡,被上頭並列著的三個五百萬阿拉伯數字給剌激得快要心臟病發!
比起她的不中用,沈維埕卻是一臉淡笑,不見絲毫狂喜,雙手拿著那張中了五百萬的刮刮樂,送到她手中,道:
「我們結婚吧。」
她木然地抬眼看他,又木然低下頭看著那張刮刮樂,最後木然地問道:
「如果我不同意,你會怎樣?」
他偏頭,目光往彩券行上方那一格格燈箱掃過,最後定在某個正在滾動的電子看板上。
她也跟著轉動脖子看過去,只是動作很是遲滯僵硬。
那電子看板上正在不斷重複滾動著一行字……本期威力彩上看二十億。
不……會……吧?
「你放過全國可憐的彩迷,給他們留一條生路吧!」他會中獎的,一定會中獎的,他的外掛太恐怖了!趙子昀慘叫道。
「那麼?」沈維埕這時才露出了點狂喜的表情,並且逼迫她親口說出來。
「我們結婚吧。」她好悲慘地點頭。
為了防止彩券業崩潰,為了全台彩迷的權益,為了沈維埕不要被抓去切片研究,為了維護世界和平……
所以,我們結婚吧!
——全書完
後記 席絹
之一,2014,新年快樂。
又是新的一年。總覺得日子過得好快,每天也沒幹什麼事,一天就過去了。真是時光飛逝、歲月如梭啊……話說,這兩句話,還是小學老師教我們寫作文時必用的參考佳句。如今就算學會了更多更精確或更新穎的形容詞,還是覺得把這些老舊的經典詞語拎出來戚歎一下比較有味道。它可是承載著歲月的搶桑感呢!
總之,新的一年又來了。總覺得腦袋裡關於2012世界末日的話題還沒從記憶裡清空,可怎麼一轉眼,就又過了兩年;翻了翻月曆,已經是2014啦。
於是我又得掐著手指去算一下自己的寫作年資,可算著算著,也就算了。再算下去也沒什麼意思,算得再明白,光陰也回不來啦。就這樣吧,就像忽視頭上的白髮、臉上的皺紋那樣,也把年資這東西給無視了吧。
總之,大家新年快樂啊!
之二,怪力亂神之類的……
我對玄幻靈異的事情是瞭解不多的。但關於這方面的傳聞,卻是聽過不少。
我沒有宗教信仰,不過並不是無神論者;存在即合理,也許有人就是特別能威應到一般普通人所戚應不到的。我不會因為自已在這方面毫無慧根,便全盤否定那些我一輩子都接觸不到的事。
我向來覺得,既然身份是人,就好好過著身為人類的每一天,享受美好的一切、承擔該盡的責任。至於生命從哪裡來、死後往哪裡去這種哲思與憂慮,
不應該成為我們畢生去探索的課題——把應該好好做為人的光陰,用去追尋不再當人之後的去處,我覺得這樣很浪費生命。
所以,敬鬼神而遠之,是我向來遵奉的原則。
不過,即使像我這樣跟靈異沒什麼緣分的普通人,其實也是有遇到過一些科學無從解釋的事的……
比較膽顫心驚的如:在花蓮某大飯店,半夜燈光自己亮起來(好吧,你可以說那是山區電力不穩)……很堅強的把燈關掉之後,堅決入睡,結果,被床頭板一記猛烈的撞擊聲給「砰」地嚇跳起來……這下子,睡不著了。把燈全部打開,睜眼等天亮吧……至今我仍然想不透為什麼床頭板會被槌一記。不過,從此以後,再也不敢在出門遊玩時,忘記帶護身符了。
比較傷戚的如:父親是癌症過世的,在最後那幾天,他自己算了算,突然跟我母親說:就七月十五吧。省得大家還要費事記忌日,就那天跟祖先一起回來吃祭拜就好,人多也熱鬧。然後,他在農曆七月十四那天晚上情況惡化,陷入昏迷,醫生提供兩個選擇——插管或送回家。我們第二天中午就帶了父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