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我的俊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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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小姊姊拉著弟弟踩進水澗裡玩,那地方淺淺的,而後她領弟弟越往那座小瀑底下去,那兒有幾方大石形成一個隱密所在,水流急些,但好玩多了,她能聽到娘親和貼身婢子們說話聲音,娘喊著要她當心些,她還揚聲冋應,然後是弟弟那時清亮的笑聲,那樣好聽,聽著都想跟著笑——

  「後來,那小姊姊玩到肚餓了,逕自上岸,見弟弟尚在小瀑底下,她作弄心思一起,就去搶弟弟下水前、脫下擱在大石上的外衫和靴襪,件件往身上穿戴……弟弟一見著急了,腳下突然踩空……」

  靜下,似那時之事再現眼前,她說不出話,他又輕撓她腰側,令她瑟縮。

  「那座小白瀑底下有伏流,是嗎?」語調徐緩,將她的神志拉回。

  「……嗯。」

  「小姊姊喚人來救了嗎?」

  埋在他肩窩的腦袋瓜輕蹭搖動,片刻才模糊有聲——

  「我……我見他……他沒浮起來,我跟著又跳下水……我想拉他上來,他腳不知被什麼吸纏,我拉他,卻怎麼也拉不動……水裡,他張眼望我,很怕很怕的模樣,我一直看他,一直看著,我以為只要死命拽住他就好,根本不知自己何時放了手,待張眸醒來,是咳醒的,娘的貼身婢子……韓姑正幫我壓腹揉胸地控出水,娘瘋了般在水澗邊哭嚎,沒有……沒有尋到弟弟,他被地底伏流捲了去,殷叔只來得及拉我上岸,沒能救到他,地底的水不知通向何方,什麼都找不到……」

  她終將自己帶進事件中,而非以「小姊姊」代稱。

  既是親身所歷,心緒更難遮掩。

  她抖得如雨下飄搖的一葉浮萍,氣息寸長寸斷,牙關發出格格細響。

  倏地,她敏感腰側遭到攻擊,男人絕對故意,幾下捏挲整得她瞬間成跳蝦。

  她驚叫出來,齒齦一陣酸疼,才知不自覺間將牙咬得有多緊。

  察覺他想故伎重施,她兩手忙著格擋,下一瞬,人被他翻身制伏,他雙肘撐榻順勢壓住她如扇攤散的發,下身置在她柔嫩腿間。

  她沒能咬住吟喘,素身大潮,滿面通紅。

  他的眼在暗中閃亮,顯得故意且得意,她努力端起氣勢瞪他,他兩眼眨動,有柔軟的什麼在黑瞳裡浮蕩,她忽又臉熱。

  「穆容華,你自覺對不起誰,辜負了誰,是不是?」

  她怔然,卻覺他低沉語調亂入人心,要逼她霧濕雙眸。

  他再問:「因為對不起誰,辜負了誰,心裡罪惡,也就不允自己海闊天空。」略頓,「戴上層層枷鎖,藏住自己,你是這樣活著?」

  她微微硬氣,硬擠出聲音。「……這樣,沒什麼不好。」

  只要她還是穆容華,穆家大少,娘的心病便得以安撫,爹費盡心血經營起來的廣豐號招牌,亦能安穩留在她手中,只要她是男兒身,族中長輩們便無借口拿捏她。

  那雙深瞳將她看了許久,久到她都想抬手掩住那令人心悸的注視。

  她發現他正咧開嘴笑,白牙在一榻漆黑中咧出淡光。

  「穆容華……」他懶懶喚她。「你說人一生不過短短數十年,幹麼跟自個兒過不去?哥哥我若對不住誰,就只好對不住誰,沒留意辜負了誰,只好算那人倒楣,遭我辜負了,要活嘛,就活出點兒滋味,倘是你甘心情願走你的路,那確實沒什麼不好,但你就是你,你沒替誰活著,活著的是你自己。」

  她原被他的話繞得有些昏,然定神一想,忽而心凜。

  他其實看出她的處境……

  他要她活自個兒的,即便是「穆大少」的身份,亦是為自己活,不為誰。

  她想,她還做不到他的豪放瀟灑,但秘事說與他聽,娓娓便能道出,竟覺盤踞在內心底層十多年的深寒重露淡了淡,似被風拂開一角。

  「珍爺曾對不住誰?又曾辜負過誰?」方寸暗動,她勉強抑住,吐納間儘是他陽剛爽冽的氣息。她見他白牙又閃。

  「唔……這事可不好說,但若認真數出來,怕屆時還得殺你滅口,如此一來,我對不住的人的名單裡又要多你穆大少一個。」

  一副吊兒郎當樣,她被他逗笑,未笑出聲,僅淺淺動了唇角。

  「那穆家廣豐號欲與地頭老大合謀共事一事,珍爺可好說了吧?」

  「唔……這樣吧,待見到地頭老大,我絕對幫穆大少問問他的意思。」一副舉手之勞、施恩不望報的口吻。

  這人……才覺他有那麼丁點兒可愛,下一刻又恨不得捏他幾把。

  她真動手捏了,同樣掐他腰際,無奈他皮硬肉更硬,且不怕癢。

  他還伸展腰臀大方供她掐捏,然他這一拔背沉腰,熱硬部分更親暱擠壓過來,擠得她又哽了氣,耳畔一熱,足他灼灼吐息……

  「為何肯與我做這事?」

  聽清他所問,她忍著羞澀穩聲道:「能破珍爺的童子功底,我也不算吃虧。」

  見他的雙目瞠圓,眼仁兒一顫,她稍覺解氣,一張嘴銳不可擋——

  「再有,你家秀大爺哪日若得知是我上了他家兄弟,將不知是何表情?」

  「你、你什麼?!」峻瞳竄火苗了。

  「我什麼?」

  「你上誰?!」火苗變火把。

  「你。」

  「你上我——」粗聲吼。

  「是啊,是這樣沒錯。」很認同點點頭。「珍爺一路磨磨蹭蹭令人不耐,最後穆某只好將責任一肩扛起,把你辦了。」

  游石珍被她顛倒黑白的嘴給坑了!

  這女人——既令人心軟又讓人恨不得一把掐碎了事,怎麼他對她真就……真就是……

  究竟是如何?他一時竟也道不出個所以然,只覺火大,而火大到最後,大火終於燎原!

  「誰上誰,你給我弄清了!」

  初識風月,心想姑娘家肯定不好受,他原是憐她,兩人的頭一遭他並未完全盡興,丹田之火猶騰,可越對她讓步,她越是步步進逼。

  他發狠,一臂甫抬高她膝窩,她柔腰卻已主動抵上,納進他。

  忍疼似的喘叫蕩進耳中,他火氣依然高漲,心倒被叫軟,動作不禁放柔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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