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姊,爹這三天來一直花心思討好你,你一點都感受不到嗎?」周芝蘭看不下去了,不忍再看到爹失望的神情。
「我並沒有叫你們討好我。」司徒筠仍是冷漠回應。
「姊姊!」周芝蘭氣得大吼。
「芝蘭,不准對你姊姊大吼大叫,你姊姊不想吃,我們別勉強她。筠兒,你好好休息吧,我們先出去了。」周鴻朝大女兒強扯出一抹笑,拉著氣憤的小女兒離開。
周鴻父女走後,沒多久,換成向隆南一臉笑意地走了進來。
司徒筠突然很想將房門給鎖上。這些人來來去去,要她怎麼好好休息?
向隆南黑眸對上她不悅的明眸,再看了眼桌上那一小碟豌豆黃,臉上的笑意加深了。
「看來周幫主又為了討好你而準備了糕點。前天是糖炒栗子,昨天是栗子糕,今天是豌豆黃,不過全都被你拒絕了。」向隆南端起桌上的豌豆黃,來到床畔椅子上落坐。
「你答應過我的,明天一定要帶我離開這裡。」司徒筠可不准他反悔。
「當然。我已經把你讓給周家人照顧三天了,之後你就完完全全屬於我了。」黑眸灼熱地注視著她,話裡別具深意。
司徒筠不自在地避開他火熱的目光,直到唇邊碰觸到一塊軟涼的東西,她垂眸一看,竟是豌豆黃,秀眉不悅地蹙起。
「我不……」才一張嘴,即被塞進一塊豌豆黃,司徒筠氣惱地瞪著他,才想吐出來,卻被他大掌撝住。
入口即化的豌豆黃,在她嘴裡化開,涼甜的滋味瀰漫在她舌尖。
「好吃吧?這可是你爹專門為你買來的。」確定她吃下了,大掌這才放開,含笑黑眸對上她的瞪視。
「我從不知道大少你是這麼愛管閒事的人。」她語氣冰冷,神情更冷。
「別人的閒事,我沒興趣;但你是我的人,只要有關你的事,我就很有興趣。」向隆南笑開了一張俊臉,無視她的冰冷。
「我累了,想休息。」不再搭理他,想躺下床休息。
向隆南連忙輕扶她身子,幫她調整好枕頭。
「明日一早出發,我會事先通知周幫主,就說你在路上想吃糖炒栗子、栗子糕、豌豆黃,請他先準備好。」向隆南黑眸掠過一抹論光,笑著說。
「你……」原本閉目的司徒筠倏地睜開眼,狠瞪了他一眼,隨即不再理會他,偏過頭去。
向隆南轉頭朝房門外望去,周鴻壯碩的身形佇立在門邊,一臉激動,朝他頷首道謝。
向雲莊蘭苑
「貼身丫鬟?」
向夫人眼角抽動,表情古怪,問著坐在她對面的孫浩庭。
「是的,紀姨。筠兒不僅是隆南的貼身丫鬟,更是他的女人。」孫浩庭啜飲了口茶,掩去唇邊的笑意。
「這小子是在搞什麼?喜歡人家姑娘就乾脆一點娶進門,弄那麼多名目是做什麼?什麼貼身丫鬟!我看那小子都變成她的貼身小廝了。」向夫人說到最後,忍不住拍桌大罵。
打從昨日傍晚,大兒子親自抱著司徒筠進門,人就被他安排住進竹苑,兩人還同床共寢;大兒子對人家姑娘照顧有加,她今日這才將一同回來的孫浩庭叫過來一問。
「紀姨,隆南喜歡筠兒,也要逼得她心甘情願答應,所以咱們就在一旁看好戲就好了。」孫浩庭擺明跟著回來是要湊熱鬧的。
向夫人歎了口氣,對這個心思詭譎的大兒子還真是沒轍。
「司徒姑娘的傷勢如何?從周芝蘭變成司徒筠,變來變去都是炎幫周幫主的女兒,看來這門親事是跑不掉了。」
上次,司徒筠冒充周芝蘭的身份不告而別,事後她這個大兒子變得陰陽怪氣,搞得全家烏煙瘴氣;後來決定去炎幫提親,理由竟然是他看上的女子非得到不可。
沒想到後來卻傳出周芝蘭與人私奔的消息,大兒子聽聞這消息,臉色變得鐵青駭人,立即帶著嚴伸出門。
她當時還深怕大兒子在衝動之下不知會做出什麼事來,好在逃婚的周芝蘭不是大兒子真正想娶之人。這次回來,倒是真把人給帶回來了。
「筠兒的傷勢雖重,不過復原情況不錯,加上隆南一路上細心照顧,
只要身體多做調養,不會有什麼大礙的。」孫浩庭回道。
「那就好。」向夫人聽了也就放心了。
「司徒筠是司徒峰的外孫女,沒想到繞了一圈竟變成自己人了。」向夫人話中有話。
「紀姨,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孫浩庭聽出她話中的不單純。
「隆南那小子把司徒姑娘的外公捉來,美其名是邀請來向雲莊作客,實則是逼司徒姑娘就範;可沒想到司徒峰在見著蘇姨,這才發現蘇姨竟是他失蹤了三十幾年的妻子,我也才知道當年蘇姨曾失蹤一年多,之後受傷失憶被救回幫裡,是和司徒峰之間有這段緣分。現在蘇姨見著司徒峰,記憶逐漸恢復。對於蘇姨我一向尊敬,隆南和司徒姑娘之間的事,我可不想管,讓他自己去向蘇姨交代。」
向夫人口中的蘇姨正是蘇婆婆。蘇姨是血魔教的元老,對她爹忠心耿耿,也對她照顧有加,她對如親娘般疼愛她的蘇姨有種特殊的感情;若蘇姨找上她主持公道,她絕對是站在蘇姨這一邊。
「這也太巧了,竟然還有這種事。」孫浩庭自是見過蘇婆婆,看來好友這一回可別想再任意妄為了,而事情將會變得更加有趣。
「總之,若是隆南想欺負司徒姑娘,不用蘇姨開口,我第一個不饒他。」
向夫人先撂下狠話,她寧可狠狠地教訓大兒子一頓,也絕不會讓蘇姨心裡有絲毫難受。
聞言,孫浩庭但笑不語,深覺自己這一趟回來是對的,他等著看好友怎麼處理接下來發生的事。
主房裡,司徒筠一臉羞窘,輕解羅衫,露出受傷的右肩,由著向隆南細心地為她上藥,並包紮好傷口。
她受傷這段時間,傷口全由向隆南一手照料;這個男人不願意讓任何男人看到她袒露的肌膚,即使是身為大夫的孫浩庭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