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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頁

 

  葉浪低頭看著懷中的可人兒,不隱瞞的點點頭。

  「現在你明白我的身份了,還敢和我在一起嗎?」這是葉浪說出自己身世的主要原因。

  歡歡眼圈兒紅了,吸了吸鼻子,聲音帶著硬咽,「你怎能受那麼多的苦,遭遇這樣的不幸呢?世上又怎會有那般可惡的壞人,他們怎能這樣對待你和你的家人呢?

  不應該,太不應該了!」

  說著說著,歡歡忍不住倒入葉浪的懷中哭泣,為葉浪的不幸,也為他的家人難過,這是個多大的打擊,他卻要一肩扛下,葉浪太可憐了。

  葉浪沒想到歡歡會哭,而且還哭得這麼傷心,就像感同身受一般,讓他好生感動。也使他的心起了莫名的感覺,歡歡像是代他哭出了他的悲憤。

  從事發到現在,他沒讓自已掉過一滴眼唳,所有的恨怒全鎖在他心中,悶得他難受卻無法發洩。

  如今歡歡的眼淚代他發洩了壓積在心中的郁氣,讓他的心舒坦,也沒那麼難受了。

  「別哭,小紫兒,別哭了,我沒事,已經過去了,事情都過去了,別哭!」他摟著歡歡喃喃地安慰著,是說給歡歡聽,也是說給自己聽。

  仇,仍是要報,但心中郁氣已少了詐多,讓他能更坦然地面對自己、面對這個世界。

  歡歡哭了好一會兒才停上,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問葉浪,「你要報仇是不是?讓我告訴我爹,請爹幫你好嗎?」

  葉浪笑了笑,為她拭去臉頰上的淚水,搖搖頭,「我自己的仇要自己報,我不會假別人的手報仇的。」

  「那你會恨危險的。」歡歡擔心他。「我明白,但我不會有事的,人說『邪不勝正』,得到報應的會是我的仇人,我不會放過他們之中的任何一人。要擔心的也是他們,我不會讓他們好過的!」葉浪冷然一笑,月光下看來有如索命的閻羅,讓人心驚。

  但是歡歡不怕,她清楚要怕的是他的仇人,他們絕逃不開葉浪的復仇!

  葉浪喜歡她眼裡的信任,使他很有男子的尊嚴,他解釋今天晚來的原因,「我爹的病發作了,我送他到城裡看大夫,所以拖到此時才來有你,讓你久等了,真對不住。」

  歡歡笑了,伸手頑皮的點點他的唇,「又說對不起,又見外了,你這不是來了嗎?又怎會對不起我呢?」

  葉浪也笑了,吻了吻唇邊的白玉手指,「對,我錯了,我改好不好?以後我們就約在這時候見面好了,可以嗎?」

  歡歡點頭同意,「白天你要打獵,要照顧你爹,晚上就將時間給我,這很好,就約在這時間了。」

  葉浪高興歡歡的體貼,又低頭親了下她的臉頰,但隨即想起了另一個問題,「不過,你能長久留在觀雲別莊嗎?何時要回瑞安城裡呢?」

  這也是歡歡的難處,但爹該會同意她留在山上的,尤其她就要嫁人了,留在山上照顧娘的墓、靜靜心,這理由爹它能接受的。只是她擔心爹和二娘若想上山來陪她,那她就不方便再和葉浪兒面了。

  還有和文家的親事,這是最大的問題,她卻不知要如何解決?

  「怎麼,為何不說話?有困難嗎?」葉浪關心的間。

  歡歡急著搖搖頭,「沒有,我可以留在別莊,暫時不回城裡去。」她現在還不想讓葉浪知道她已定親的事,找個好機會再告訴他吧。

  葉浪滿意的笑著,臉頰貼近了歡歡的臉蛋,聞著她的體香,有些心醉神馳。這一晚,因為葉浪敞開心胸談身世,讓兩人的關係更親近了。

  但是,歡歡刻意隱瞞親事一事,也是兩人之間最大的危機了。

  第四章

  每晚當月上樹梢時,就是歡歡最開心的時候了,她仍是每晚早早地就寢,然後等丫鬟們回房休息後,再起來去見葉浪。

  兩人在一起時,除了互訴衷情外,就是天南地北的閒聊,相處的時光美好又甜蜜,除了一直藏在歡歡心中說不出口的親事外,一切都太順遂了,美好得不像真的,也好得讓她感到不踏實。

  而杏兒和桃兒也知道郡主晚上私自出別莊的事,但她們從未見過郡主這般的快樂過,郡主愉快的笑容讓她們不忍心揭穿它。既然郡主和文家的親事是事在必行,無法反悔,那讓郡主多開心些時候地無妨啊!

  今天從王府傳來了一個消息,文克烈--歡歡的未婚夫婿已經到府裡了,也和王爺敲定了婚期,就定在下個月初十。他也要留在王府裡作客幾天,以便討論嫁娶的細節,而且他也有可能會上山來看歡歡。

  這消息讓歡歡愣了愣,下個月初十,這麼快,只剩一個月了呀,怎麼辦?難道她真要嫁給文大哥嗎?

  不,她不要,除了葉浪,她心中再也容不下其它的男人了!

  而現在她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將事情攤開說清楚,趁文大哥在,這是說明白最好的時候了。

  「杏兒,讓車伕準備車子,我要回王府。」歡歡吩咐。

  杏兒聽令下去準備。

  在馬車裡,歡歡異常的沉默,她不說話,杏兒和桃兒也不知該說什麼。

  馬車入城了,離王府越來越近,歡歡的心就越來越忐忑不安,若非葉浪的身影支撐她,她會沒勇氣面對爹和文大哥的。

  馬車回到郡王府後,歡歡在杏兒和桃兒的扶持下步下了馬車,而爹和文克烈已聞聲走出。

  「看看這丫頭,見克烈來了,就趕著下山回來,而爹請了許多次,還是不願回府,『女兒外向』,看來造話還真不假呢!」顏永展取笑女兒。

  「爹!」歡歡的臉漲紅了,爹的玩笑話讓她不知如何回答。

  「姑娘家臉皮薄,你道麼取笑她,她會害羞的。」王爺夫人--也就是歡歡的二娘忙上前為女兒解圍。

  歡歡不自然的笑了笑,倚身行禮,「爹、娘,文大哥。」

  「歡歡,好久不見了。」文克烈略彎身回禮,微笑的注視著歡歡。

  歡歡低垂著眼臉,迴避文克烈的眼神,咬著牙,心中很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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