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王爺的私房美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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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們拿來剪子、剪去壯漢的衣服,先用清水洗淨傷口,再兌上酒擦拭一遍,那漢子倒也有骨氣,咬緊牙關不喊半聲痛。

  她們動作俐落地敷藥包紮,可是……怪了,那人的臉色卻越來越黑,如果是血流得太多,應該是變得慘白才是啊,她們心驚膽顫,心裡益發沒有底氣,不知她們是哪裡做錯了。

  簡煜豐往濟民堂方向走,眉心微蹙,可不是好笑嗎?沒事比什麼,醫術這東西各門各派各有專長,他這是想來砸人家大鍋?

  儘管心底這樣想,他還是悠悠哉哉地踩進濟民堂地界。

  事實上,昨兒個他就來到桃花村,之所以會來,是因為「某人」說他開的藥還不如濟民堂的平胃散,他打心底不服氣,便走上這一趟。

  桃花村依山傍水,環境不錯,進到這裡就讓人打心底感覺舒暢,不自覺舒緩心情,這裡的百姓和善,每個人都精神奕奕,還能說上幾句養生之道,而空氣裡則飄散著淡淡的藥草香。

  後來他問清楚才明白,這裡的村民有八成靠濟民堂為生,當然,真正進濟民堂當管事、夥計、大夫的佔少數,多數百姓是靠種植藥材維生。

  田地為濟民堂老闆所有,也由濟民堂出面規劃,讓每家每戶分別種植不同藥材,因為沒有一窩蜂搶種相同藥材,所以年年都能賣上好價錢,村民們的日子過得比以前好太多。

  聽到這裡,他才對濟民堂的老闆有幾分服氣。

  「這位公子,請問……」站在門口焦急張望的陳管事見到門口的桃花樹下,筆挺地站著一位身穿月牙白海青雙色雲紋袍的年輕男子,便迎上前招呼,但視線對上簡煜豐時,神色略略一頓。

  他的五官嚴肅,濃墨劍眉橫入鬢間,銳利的眼眸震懾人心,堅毅的嘴角噙著一抹冷笑,週身儘是不可忽視的威儀。

  簡煜豐沒做任何事情,只是細長的眼睛微微一掃,陳管事的冷汗便從頭頂冒到腳底,背後像是有千萬隻細小的蟲子在啃蝕爬行似的,不一會兒工夫,已是汗水淋漓。

  陳管事連忙回神,唯諾問:「這位公子,請問有什麼事嗎?」

  「聽說,你們這裡有位何大夫?」他看一眼醫館,小小的半點不出色,可是打理得整齊光潔,光線充足,教人不覺得侷促。

  「有的,何大夫是我們的老闆,不過老闆前幾日送藥進京,不知道回來沒有,我已著人上家裡問問,不知道公子是改日再來,還是……」陳管事話未完,正在替傷者敷藥的丫頭突然大叫一聲。

  簡煜豐和陳管事齊齊回頭,只見那名壯漢已經昏厥過去。

  簡煜豐細細辨聞著空氣中飄散開的臭味,邁步走到壯漢身邊,眼睛在對方身上打量一遍後,對那兩個丫頭說:「把人給放平。」

  他天生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質,一出口,所有人便不自覺照他的話做。

  丫頭力氣小,陳管事連忙過來幫手,醫館裡地方不大,哪有床可以躺,只好將人在地上放平,生怕弄到那支箭撕扯到傷口,眾人動作緩慢、小心翼翼。

  簡煜豐看不過眼,不過是一點小事竟搞那麼久,再慢點兒人就死透了。

  他將陳管事推開,腳一踢、手一拽,立即把人擺平。

  他動作相當粗魯,這種搞法,一下子就把傷口搞出兩三倍大,一旁的丫頭和陳管事看得心悸不已,心底偷偷想著:幸好那人已經暈過去,不然肯定會痛得提刀砍人。

  簡煜豐沒動用剪子,兩手一撕就撕開壯漢的褲子,陳管事見他那模樣,似乎是懂得醫道的,連忙問:「要不要我去拿剪刀過來?」

  他家容姑娘有個皮套子,裡頭全是用來替人剖開傷口及縫合的器具。

  可話才說完,簡煜豐已經抓起傷者的腿彎起,五指觸了觸傷處,然後一個施力,將那支箭從另一處完整的皮膚中戳破一個洞,推出來。

  這會兒陳管事他們全看清楚了,箭頭是倒勾的,如果硬從穿進去的洞口拔出來,恐怕會扯下一大塊肉,他的作法並沒有錯。

  可這裡又不是野地,有器具啊,如果是容姑娘,就會割開傷口,小心翼翼地將箭取出,再將傷口細細縫合,哪會像他這般殘暴,好像他救的不是人而是畜牲,不對、不對,就是對待畜牲也不能這麼殘忍。

  瞧吧,已經痛暈過去的病人又痛醒了。

  那個大鬍子看起來雖然兇惡,可同情心人皆有之,兩個丫頭看不過眼,低聲問躺在地上的男人說:「壯士,要不要喝點烈酒,待會兒取箭的時候比較不痛。」

  傷者已經痛到昏天暗地、六神無主了,但聽見丫頭這話,還是猛點頭。

  丫頭趕緊往後頭跑去,沒想到還沒跑足三步,傷者再度發出哀號聲,淒厲的咆哮聲叫得人心驚膽顫。

  原來簡煜豐已經順手折斷帶勾的箭頭,把箭從另一端抽出來。

  陳管事別開頭不忍心看,箭雖不是從自己身上拔出來的,可他還是覺得好痛……人家是濟民堂的病患哪,倘若風聲傳出去,說他們把病人當成豬狗牛,不理會病患的痛楚,這、這……名聲金貴,再多的銀子也賠不起啊……

  他的心一陣怦怦亂跳,忽聽簡煜豐問:「你不是要去拿器具?」

  他、他終於要用器具了

  感謝天感謝地,神明肯定聽到他的哀求了,陳管事連忙點頭說:「對對對,小的馬上去拿。」

  陳管事不明白自己怎會那樣窩囊,可在對方的氣勢下,他就是本能的乖乖遵從。

  陳管事跳起身往內屋跑,小丫頭動作也不慢,匆匆取來一壺酒,在簡煜豐還沒進一步動作之前,把酒往傷者嘴裡灌,亡羊補牢,現在能醉昏過去也好。

  然而,傷者還沒喝夠,簡煜豐又冷聲說道:「你灌錯地方了。」

  什麼?哪有灌錯地方,酒不是要從嘴巴喝進去的嗎?難不成還有別的洞?意思是……鼻孔?不行吧,會嗆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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