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王爺的私房美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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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頁

 

  「知道。」

  「知道你還……你就不替自己留後路?」

  話才說完,她立刻咯咯輕笑出聲。「你怎會認為用青磷粉是我要為自己保留後路?」

  「不是嗎?」

  「從喜帕蓋上頭,大紅花轎送我進侯府那刻,我己經失去光明,失去所有後路了,不是?」

  她還在笑,而看進他眼底的,卻是深刻的悲哀,他終於明白在桃花村一別父母,將親人好友全數安徘妥當後,她己經存下死志,斷絕所有退路。

  「蠢女人,」他一把握住她的雙肩,衝著她吼叫,「沒有走到最後一刻,你永遠不知道命運會在什麼時候翻盤,如果我像你這麼蠢,現在我就不是裕親王,我只是無名塚裡的一堆枯骨。」他恨恨丟下她,轉身走出去,離開的時候,腳步和來時一樣重。

  無名塚裡的一堆枯骨?簡煜豐的話敲上她胸口,所以……他對生命冷滇,是因為這個世界曾經虧待他?

  第三次取血過後,簡煜豐再沒出現過,但謹容知道自己身邊多了好幾個人,有一個叫做青竹的,聲音低低的,帶著讓人舒服的溫暖,她是裕親王府派來的,負責每天為謹容唸書,謹容很喜歡她,因為她細心仔細,更因為她說的每句話都沒有背後目的。

  另外她聽到綠兒常常叫喚劉大嬸,方知吟松居多了個小廚房,而她每天的飯菜裡都有一、兩道藥膳補場。

  最讓她開心的是姜成,那個大鬍子壯漢。

  簡煜豐讓他來守著謹容,不允許任何人再對她動手。

  以前,謹容很少同他說話,或者該說整個濟民堂上下只有小芽敢像老妓燎似的,對他紫紫叨叨,要他做啥做啥。

  那天他見到謹容,發覺她看不見,然後……她聽見他的哽咽。

  他說:「我早就說過,他一身軟骨頭,不是男人。」

  謹容把頭點得像小雞啄米,萬分同意。「對啊,我後悔了,早該聽你的話。」

  「我馬上帶你離開。」語畢,他打橫抱起她,也不多問兩聲就要往外走。

  「不行,不行,我一走,大夥兒又要遭殃,這裡可是晉遠侯府,咱們百姓敵不過的。」

  他很聰明,一聽就尋出端倪。「姑娘嫁的男人不是李彬?難道姑娘被人下了套?」

  「可不是嗎?姜成,這裡虎狼環何,你得好好護著我,別讓我中了一個又一個,連環套滋味不好受吶。」

  之後,她走到哪裡,姜成便跟到哪裡,她走出吟松居,走到許歷的小院子裡,如今偌大的侯府任她游,誰敢多說一句話,先看看姜成的烏金大刀再說。

  偶爾她聽到院子外頭有幾個整齊的腳步聲,姜成得意的告訴她,簡煜豐派了不少人守在院子外頭,吳氏幾次想進來都被攔著。

  這裡不是裕親王府,她卻被一群裕親王府的下人給包圍著。

  聽說之前滿院子的大小丫頭全被打發賣了,連守院子,沒瞧過謹容一眼的長工也遭罪。

  謹容想為他們抱屈,可心底卻明白在權勢之下,沒有什麼一人做事一人當的道理,而是辨連坐法,哥哥投敵,姨表弟弟受刑,大丫頭爬上主子床,下面的小丫頭沒沾上半點雨露也得接板子,這樣才能教育有心人知道怕。

  這件事被簡煜豐鬧得很大,聽說他回京隔天,許莘也領著張鈺荷回府,知道吳氏逼著謹容毀去雙目,在前院大鬧一場,吳氏還為此氣病。

  簡煜豐和許莘也吵過,簡煜豐想把謹容和張鈺荷帶回裕親王府治病,許莘說什麼都不肯,張鈺荷站在許莘麻說要待在侯府。

  至於謹容,十日取一次血,就要臥床三日,隨著七線蠱的毒素在身體裡面越積越多,她臥床日數將會越來越長,加上眼睛不便,娜動地方更難適應,簡煜豐只好作罷。

  因此,結論就是眼前這景況,謹容仍住在晉遠侯府,但身邊的人不是禮親王府來的,就是裕親王府來的。

  她根本不在乎這些,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父母親和兄長平安,等待桃花村村民和濟民堂從那次的事件裡恢復,等待張鈺荷身上的毒痊癒,以及等待自己再也為受不了那種苦痛,選擇提早結束性命,簡煜豐和許莘大吵一架後,他還是在謹容身上取血。

  那種痛沒有最痛,只有更痛,一陣痛過一陣,痛到她以為自己再也無法忍受,然後陷入昏迷,再清醒,第三輪結束。

  這次醒來,簡煜豐不在她身旁。

  說不清什麼感受,就是空落落的,她罵自己奇怪,說穿了,簡煜豐是她半個仇人,她怎會在不知不覺間依賴上他?

  也許他的確幫忙解決了若干後顧之優,但她有今日何嘗不是他一手促成?

  別傻了,他待她好,不過因著歉疚,他和許莘目的相同,他們真心為的不是她,是張鈺荷。

  有點遺憾呢,始終沒機會看一眼張鈺荷,看看那位天上有,人間無,流落凡塵的妓美仙子是何摸樣。

  聽見腳步聲,她沒回頭,只是認真傾聽著,半響,依然分辨不出來者何人,她不禁苦笑,她還是比較習慣用眼睛辨識。

  「是誰?」直到那人在跟前站定,她才開口問。

  「何姑娘,我們……逃跑吧。」

  來人發出聲音,謹容終於認出來了,臉上乍然出現兩分驚喜,他是侯府裡頭唯一對她心存善意的。

  她露出真心笑容,問:「許歷?你怎麼過來了,有沒有人跟蹤你?」

  她露出真心笑容,問:「許歷?你怎麼過來了,有沒有人跟蹤你?」

  「你擔心我,我才擔心你呢。」許歷沒好氣道。

  那天取血,他裝扮成小廝躲在窗下偷看,他看見她疼,看見她吐血,看見所有的「治病」過程,看見她昏迷了三天,每天都在惡夢裡沉倫……

  難怪她要逃,難怪她要怕,難怪她連夢中都不得安寧,那是非常人能承受的啊。「門關著嗎?會不會被人瞧見?」

  將她的操心瞧進眼底,許歷忍不住泛紅眼眶。「沒事,我打扮成丫頭摸樣,四兒和吟松屆的丫頭小路很熟,她幫我們漉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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