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珍珠一邊瞪李英豪,一邊舔糖葫蘆,總覺得男人都不可靠,外表再老實都一樣。
「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我們一起買糖葫蘆,結果我的糖葫蘆被搶的事?」他沒記錯的話,好像就是在這條上被搶的,連賣糖的大叔好像也是同一個人。
「記得。」海珍珠記憶深刻。「那個時候大家都愛搶你的東西,每次都是我去幫你搶回來,因此常跟人家打架,被人謠傳我是全杭州最凶的姑娘,好幾年都沒人敢上門提親。」
說起她小時候的豐功偉業,那可是三天三夜都說不完,她專門跟男生打架,有一半以上的架都是為李英豪打的,以至於當他搬離杭州以後她好失落,因為不需要再幫他出氣,練身手的機會自然減少,日子相對也過得更加無聊。
「那次你為了保護我而受傷,流了好多血。」李英豪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天。「當時我就發誓,絕不讓你再因為我受傷,以後換我保護你。」
「麵團……」她不知道他那麼在意,當時她是擦破皮,流了些血,但沒幾個月就好了,也沒留下疤痕。
李英豪憂傷地笑了笑,很抱歉他曾經那麼軟弱,害她不得不挺身保護他。
海珍珠的心頭頓時湧上一股暖流,他做到了他的承諾,如果不是他以欽差的身份做擔保,她已經被陳江快抓去大牢,折磨得死去活來。
老天似乎也和她一樣感慨,竟然挑這個時候下雨。
「雨落下來了,快躲雨!」
周圍響起人們的驚呼聲,海珍珠下意識想找地方躲雨,李英豪已經早一步將她拉到一家小店的屋簷下。
「好端端的,怎麼突然下起雨來!」因為小店的屋簷過短,無法完全遮雨,李英豪只得用自己的身體護著海珍珠,不讓她淋到半點雨。
不期然被他抱在懷裡,海珍珠能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溫暖,那溫暖是保護,是承諾,更是愛。
這一刻,海珍珠被李英豪滿滿的愛包圍,再大的雨勢也無法讓她的身體變冷。
她緊緊抱住李英豪,心中的猶豫和不安,彷彿也隨著雨水沖刷,一點一滴的流掉,最後只下溫暖。
第9章(1)
「大人,我連續跟蹤李英豪好幾天,並沒有發現任何異狀。」吳得興的手下,也就是海珍珠口中的青衣男子張文,總結了這幾天的跟蹤心得向吳得興報告。
「我這邊的情況也一樣。」另一名手下,名要安為新的白衣男子說息。「李英豪帶著海珍珠到處遊山玩水,兩人無論走到哪裡都在一起,感情非常要好。」
「看樣子海珍珠好像真的是李英豪的未婚妻,她甚至已經搬去跟李英豪同住,兩個人跟真正的夫妻沒兩樣。」
「李英豪雖說是欽差,但好像不知道該從哪個地方開始查案,倒像只無頭蒼蠅到處飛來飛去,毫無頭緒。」
「他身邊沒有任何幫手,最重要的是他似乎不會武功。」
安為新這句話,引起吳得興的重視。李英豪身邊既無幫手,本身又不會武功,那等於是自廢雙手,別想找到他貪污的證據。
「我還是很難相信他不會武功。」吳得興疑心病向來嚴重,凡事都要再三確認,就怕出差錯。
「李英豪出身文狀元,不會武功是很正常的事。」安為新倒不覺得有何不妥。「聽說皇上本來指派黃宗世當李英豪的護衛,協助李英豪辦案,不知因何緣故又把黃宗世調走,也沒再派人來。」
「黃宗世,他不是去年的武狀元嗎?」和皇上差不多歲數。
「李英豪是前年的文狀元,雖然只是翰林,但前途大有可為。」他跟黃宗世二人一文一武,都是皇上跟前的得力助手,歲數也都相當。
「這就怪了。」吳得興沉吟,想不通皇上葫蘆裡頭賣的是什麼藥,把能夠暗地裡活動的武官調回去,留下派不上用場的文官,到底是何用意?
「大人,您是擔心這其中有詐?」安為新猜測。
「不可不防。」吳得興皺眉。「皇上雖然是小毛頭,身邊用的也都是一些不可靠的人,但小看他那顆腦袋可是會吃虧的,凡事還是小心點兒的好。」
別看皇上雖然只有二十二歲,卻已經坐了十二年龍椅,其中發生過無數次皇位不保的危險,他都能安然度過,可見他不僅運氣好,腦筋也不差,否則早被朝中重臣生吞活剝,哪能安然活到現在,還進一步掌握權力。
「是,大人。」安為新和張文是吳得興的心腹,對吳得興忠心耿耿,他說什麼,他們就做什麼,不敢有第二句。
「大人,我們還得繼續監視李英豪嗎?」安為新請示吳得興。
「當然得繼續監視。」吳得興肯定地點頭。「李英豪現在雖然看起來沒什麼動靜,但也有可能暗中算計著什麼,只是不動聲色,外人很難看得明白。」
安為新和和張文兩人互看一眼,點點頭,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他們會派人全天候守住李府,只要李英豪或是海珍珠外出,他們便能充分掌握他們的行蹤,以最快速趕回來向吳得興報告。
「另外,帳冊也得換個地方藏匿。」吳得興繼續指示手下。「現在柴房已經不安全,把帳冊搬到書房去放。」
「可是大人,畫房不是更容易被發現,把帳冊放在書房妥當嗎?」張文和安為新不解。
「我的書房有間密室,只要把帳冊放在裡面,就萬無一失。」非到緊要關頭,吳得興不會向外人展示密室,就連安為新和張文也不知道吳得興的書防居然還有一間密室。
「小的立刻去搬帳冊。」張文和安為新領命以後,馬上去柴房合力把金庫搬到密室內存放,吳得興這才放心。
「大人,您這招真是高啊!」安為新萬分佩服吳得興。「您不但在書房修建了一間密室,還配上文字鎖,如此一來,就算再厲害的小偷也無法破解。」
「如果那個小偷是月光的話就另當別論。」吳得興冷笑。「倒不是他有多厲害,而是他的運氣好得出奇,每回都能瞎貓碰上死耗子,楊天賜放在金庫內的月餅,不也是這樣被他吃光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