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然,邁步想走開卻猝不及防的被他擁抱入懷。「你幹嘛?放開我!」
「奇怪,怎麼還沒分開,就開始想念你了?」他沙啞呢喃,百般憐惜又不捨地輕撫她的頭髮。
她心扉悸動,湧起酸澀的情緒,眼眶也悄悄暈紅了。
第4章(1)
汪可蕾終於如願以償和符文森正式脫離夫妻關係了。
由於符文森對她心懷愧疚,遂大方地將現居的豪宅過戶給她,另外還給了她一筆為數不小的贍養費。
當他獨自搬出去後沒幾天,汪可蕾突然按到符母的電話,指責她害慘了她兒子。
那時候她才知道符文森為了代她賠償違約金,不惜賠上了自己全部的積蓄。
可因為那一筆違約金的數目實在太龐大了,即便他付出所有,仍不足以完全償還。
後來還是符母出面說情,符父才不再追究違約金的事。
但對於兒子貿然離婚和鬧出醜聞使家族蒙羞,符父怎麼也難以原諒,氣憤之下不只將他革職,還將他逐出符家。
自此之後,符文森便徹底消失了,沒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汪可蕾以為所有的厄運終將隨著離婚而結束,實則不然。
他們離婚的消息不小心流傳出去後,姚若彤的粉絲在網上大肆歡慶她終於被甩了。
而符文森過往的一些情婦甚至還特地打電話來幸災樂禍,奚落她一番。
時間如水般流逝,轉瞬間半個月過去了,姚若彤因拍戲的關係而暫時離開台灣,人們也逐漸對這樁緋聞失去興致,她的生活才得以恢復平靜。
享受平靜的同時,卻也讓她感覺寂寞。
每天下班回到家,她只能自己一個人吃飯、看電視、喝酒,再也沒有人聽她抱怨日常瑣事,安慰她差勁的情緒或是陪她分享開心的事。
一個人面對空蕩寂靜的大屋子,孤單淒涼的感覺如重石般沉壓在心頭,鬱悶得她快窒息。
於是她養成了一個好習慣,每當她待在家裡的時候,便會不斷重複播放手嵐葵的音樂。這位日本女歌手純淨剔透的歌聲,具有一股撫慰人心的溫暖力量,稍稍抒解了她內心的憂鬱。
不過也有一個壞習慣在不知不覺中逐漸養成,每日深夜她總喜歡跑到符文森住過的房間發呆,然後陷入感慨的無窮迴圈中。
他把她害得這麼慘,照理說她應該痛恨他一輩子的。
可是,她竟想念他。
這麼久沒有他的音訊,她甚至擔心他,不知他過得好不好?他為她賠光了全部的積蓄,不知他有沒有錢生活?他這個人挑剔得要命,對生活一向有著超高品質的要求……
唉,不行!她不能再放縱自己思念他,他們已經離婚了,這輩子都不會再有牽連,她應該努力過好自己的生活才是。
汪可蕾下定決心,旋即起身離開符文森的房間,落上鎖,避免自己下次又衝動地跑了進去。
她走回客廳,準備關燈回房睡覺。
門外忽然傳來一陣開鎖的聲音,接著門板慢慢被推開,消失好一陣子的符文森緩步走了進來。
汪可蕾呆愕,與他面面相覷。
「好久不見!」他扯唇肆笑,還朝她眨了一下眼睛。
她尚在傻愣狀態,不禁懷疑這是否為一場幻夢。
是他嗎?真的是他嗎?
那張熟悉的英俊臉龐稍微曬黑了一點,體格精瘦了一點,一頭濃密黑髮……不見了?
他、他、他怎麼變成光頭啦?
「怎麼一陣子不見,整個人就變得傻呼呼了?」符文森靠近她,擔心地摸摸她的臉頰。「你瘦了不少,平時都沒有好好吃飯嗎?」
「你來幹嘛?」她回神,迅速拍落他的手。
「回家呀!」他微笑。
「我們已經離婚了,這裡已經不是你的家了。」她板起臉孔提醒,內心卻因他的意外出現而激動不已。
「說得也是。」他又咧著笑,厚著臉皮要求。「那看在我們過去的情份上,麻煩你收留我吧!我現在身無分文,無處可去。」
「會有今天的局面,全是你自作自受,別想賴著我!」想起過去他帶給她的災難,她心中不禁又竄起怒火。
「我知道自己錯了,所以這陣子我都待在中部的一間寺廟裡吃齋念佛,徹底反省自己的過錯。」他鼓起勇氣剃光頭髮,就是立誓要改過自新,重新做人。
「是嗎?」她很訝異他會做出這種事,實在太不符合他時尚雅痞的Style了。
「可蕾,原諒我,讓我繼續住在這裡好嗎?」他低聲下氣的懇求。
與她分開的這段時間裡,他的心裡好像缺了一塊,總感覺空空的。後來實在忍不住對她的思念,他才決定回來找她。
「休想!反正你都剃了光頭,不如再去補燙戒疤,直接出家當和尚算了。」她譏諷道。
「可蕾,拜託別這麼狠心……」雖然早已預料到她不會輕易原諒他,但他還是避免不了的沮喪起來。
「我如果真的狠心,就會先拿菜刀把你肢解了,最後再扔到垃圾場去。」她咬牙切齒。
「你還是一樣幽默愛開玩笑。」他乾笑,揉亂她的頭髮。
「滾出去!以後不要再來煩我了。」她奪走他手中的鑰匙,然後使勁將他推出門外,重重關上門。
啾啾啾啾啾……他不死心的在門外猛按門鈴。
「煩死了。」未免繼續遭受噪音騷擾,她索性拔去電鈴的電線。
室內恢復一片寧靜,她背靠門板,真實的情緒卻在心底油然發酵。
他安然無恙的歸來,她終於可以放心了。
她不得不承認,這瞬問甚至還為此感到有一點點的歡喜。
由於符文森的突然出現,害得汪可蕾整夜心煩意亂、輾轉難眠,直到清晨才體力不支的昏睡過去。
她在睡夢中無意識的按掉設定好的鬧鐘,待整個人徹底驚醒過來,距離上班的時間只剩二十分鐘了。
她以最快的速度梳洗和換衣服,然後抓著皮包,匆匆忙忙的衝出門。
「啊——」一時不察,她被門口的不明物體絆著,整個人往前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