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又關我什麼事?」他一臉莫名其妙,四處閃避她的攻擊。
「你這個死禍害,今天我非殺了你不可!」她情緒激動不已,把他逼到角落,打得相當起勁。
「喂喂,住手!有話好好說……」他吃痛皺眉,以蠻力搶走她的武器,然後用自己健壯的身軀將她壓制在牆壁前。
她想掐他的脖子,雙手卻被他緊緊扣住。「符文森,你最好快點放開我,否則等一下我會讓你死得更慘!」
「冷靜點,先把話說清楚,至少得讓我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罪吧!」
她激動喘息,眼神狂亂又凶狠地瞪視他。「王八蛋,都怪你!沒事愛風流,搞得你外頭的野女人跑來診所鬧事,在大庭廣眾之下用餿水潑我,害我的臉全丟光了!」
他笑容隱退,轉而嚴肅起來。
真該死啊!他沒料到那女人居然會如此膽大妄為。
「難道金晶還沒對我死心,又去逼你和我離婚?」
「她答應放棄你,不過卻拿我來洩憤……」汪可蕾既氣憤又委屈的紅了眼眶。「我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受到這種污辱……嫁給你這種風流鬼,我真是倒霉透頂了!」越想越悲哀,淚水汩汩滑落。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對不起。」他滿懷歉疚,輕撫她的頭哄著。
「我要跟你離婚啦……」
「別鬧脾氣了,你應該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這樁婚姻不是我們兩人能作主的。」他被那一股餿水的腐爛酸臭味熏得有點頭暈,甚至連他身上的衣服也跟著遭殃,沾染了臭味。「好了,別哭了,先去洗澡吧,你身上真的很臭。」
「混蛋!還敢嫌我臭?」她怒捶他一記。
他哂笑,準備抱她進浴室。「來吧,給為夫一個贖罪的機會,讓我為你服務。」
「不必了。」她氣呼呼的推開他,自己梳洗去。
符文森收起笑臉,立刻取來手機撥給一位老友。他決定動用自己強大的人脈關係,讓金晶這輩子再也無法在模特兒界立足。
即使他和汪可蕾只是一對有名無實的夫妻,但在他的心目中始終把她當成親人和知己好友看待。
只要有人敢傷害她,他絕對不會輕饒。
汪可蕾踏出浴室,已經是三個鐘頭之後的事了。
她從頭到腳仔仔細細的重複洗了好幾次,才將自己徹底清洗乾淨。
不過由於心理因素作祟,她始終感覺自己身上仍殘留餿水的惡臭,只好再拚命噴灑香水。
聞著清新的柑橘香,她整個人終於舒服多了。
而趁著她在洗澡的時候,符文森也重新換上一套乾淨的短袖休閒服,然後再親自為她下廚煮晚餐。
一看見她走出來,他旋即將熱騰騰的美食送到她面前。「餓了吧?我煮了奶油鮮蝦意大利面,快來吃。」
餐盤中攪拌在一塊的金黃色食物就好像……餿水一樣,她只消一眼,便湧上一陣強烈的噁心感。
「惡……我要吐了,快拿走。」她捂著嘴,不斷乾嘔。
符文森趕緊將意大利面擱到餐桌上,再踅回她身邊。
「你怎麼了?生病了?」他試探地摸她的額頭,結果體溫很正常。
她沒好氣的撥開他的大手。「假如你也被一整桶餿水淋了一身,再看到這種長得像餿水的食物,相信你也不會有胃口了。」
「那怎麼辦?一整晚都不吃東西,豈不是要餓壞了?」他關心之情溢於言表。「還是,我幫你泡杯熱牛奶?」
「用不著你管!」她怒氣未消,還沒打算原諒他呢!
「多少女人想讓我管卻求之不得,你應該要惜福。」
「不希罕!」她拿了一瓶紅酒和一大包花生米,走往外頭的露天陽台。
他取了兩隻水晶酒杯,隨著她坐到陽台的軟沙發上。
「滾開!別來煩我。」她瞪他。
「一個人喝酒太無聊了,我陪你。」他展現義氣。
「你待在我身邊,只會刺激我想殺人的欲 望。」她齜牙咧嘴的恐嚇他。
「那好,你殺了我,我所有的遺產都留給你,下半輩子你就不必辛苦工作了。」他咧嘴笑了,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
「呿,少裝好心了。」他想幫忙倒酒,她卻搶先一步拔開紅酒的軟木塞,直接就口喝了起來。
「別急,要先醒酒。」他伸手欲搶過酒瓶,卻被她狠狠踢了一腳,悶聲痛哼著。
「不要囉嗦!」她一手握著酒瓶,另外抓了一小把花生米送入嘴裡。
「高級紅酒配花生,太沒有品味了。」他搖頭歎氣。
「你懂什麼!」她賞他白眼。「紅酒和花生中都含有抗氧化物Resveratrol(白藜蘆醇),兩者一起吃可以預防血栓形成,保持心血管通暢,對心臟很有助益。」
「好好,隨便你愛怎麼吃就怎麼吃,只要你高興就好。」
她繼續悶頭灌酒。
沉默了須臾,她忽然續道:「上星期我妹假裝不孕症,終於順利和她那個獨裁又冷漠的老公離婚了。」
「是嗎?那真是要恭喜她了。」符文森悠哉地翹著二郎腿,嗑著花生。
她感慨歎息。「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麼羨慕她,真的好希望我自己也能早點離婚……」
「離婚?你知道我們兩人會面臨什麼下場嗎?」他正色提醒她。「我,會被我父親趕出符家。而你違約,必須雙倍賠償當初我父親資助汪家的周轉金。」
數億的巨額就算汪家傾家蕩產也賠不起啊!汪可蕾不禁神色黯然。
見她不開心,他安慰地摸摸她的頭。
「你仔細想想,其實我們的婚姻生活也沒這麼糟糕。每天都有人可以陪著一起吃飯、聊天。在外頭受氣了,回來有人可以訴苦;生病了,有人可以幫忙照顧;放假無聊了,有人陪著一起外出遊玩。即使沒有愛情,我們的生活一點都不寂寞,這樣也挺好的。」
是,他說得都沒錯。加上他的性格隨和,懂吃又懂玩,和他一起生活確實挺有趣的,但是……
「每隔一段時間就必須遭受你那些情婦們的挑釁與騷擾,要人不崩潰也很難啊!」這種生活,她已經忍了四年多,快要忍無可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