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小仙來也∼福如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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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可他什麼也沒有,就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孩童,牙牙學語,連路都走不好,要人抱。

  「良心一斤值多少,要是我,直接丟入湖中淹死,省得礙手礙腳。」須盡歡惡劣地捏捏侄兒的粉嫩頰肉,朝兩側拉開。

  小童吃痛,哇哇大叫,小手小腳又拍又踢,想要趕走壞叔叔。

  「二爺,你很壞耶!幹嘛欺負小孩子,你用話嚇他他聽得懂,小心他以後不孝順你!」她本還想說以牙還牙,給他好看,可是繼而一想,還是不說的好,萬一他想「先下手為強」怎麼辦?

  「我不欺負他,欺負你如何?」誰希罕這娃兒孝順,小屁孩一枚。

  須盡歡不怕人瞧,低頭在她唇上一啄,在她瞪人時又飛快地退開,臉上笑意難掩。

  自從福氣來到須府以後,以往的沉悶似乎平空消失了,處處可聽見帶笑的低語聲,隨著脆甜的輕快笑聲向外飛揚,歡笑渲染了每一個人。

  連生性冷峻寒冽的須二爺也有了冰融花開的跡象,雖然還是冷著臉,對人不冷不熱,可是偶爾仍能窺見他揚起唇瓣,低聲輕笑。

  而這一切當然歸功於福氣,她純淨的笑臉讓人打心眼裡發暖,憨直的言語又教人好生憐惜,恨不得她是自家閨女,把她寵上天去。

  又被親了下,她鼓起腮幫子,又羞又惱,「二爺,小雞啄米跟咬和吃一樣,你不可以這麼壞心眼!」

  「喔!這叫小雞啄米呀!可是小雞啄一粒米不飽,要多啄幾下才會長得又快又壯。」況且他是大公雞,整碗米端走才能止饑。

  福氣沒來由地紅了臉,東閃西躲地還舉高孩子來擋,「我要真的生氣了,你會很慘很慘喔!」

  她不敢亂用仙術,一來怕傷及無辜,二來擔心上頭的大神發覺,所以她一直盡量用尋常人的方式待在凡間,減少被逮到的可能性。

  須盡歡失笑,他心情好,看須遙日也順眼了些,把她懷中的小鬼抱起,以一臂將他托坐到肩上,另一手攬住她腰身,舉止親密。

  「月老廟到了,你去求月老賜你姻緣吧!」

  這是一間挺尋常的廟宇,並不太大,躲幾個人遮風避雨是還足夠,主神月老端坐正中央,一旁的小神像則是姻緣童子和紅娘。

  雖非初一、十五或是節日慶典,但其香火仍是鼎盛,廟裡裊繞著徐徐清煙,廟前的茄苳樹上掛著滿滿信徒的祈願,一條條紅綵帶隨風飄揚。

  此外廟旁有供人休憩的八角涼亭,涼亭一角擱著任人取用的結緣茶,一張石桌,幾張木椅,古樸間自有一般清涼。

  「我是幫你問耶!你連著三次都拜不了堂,我要問問月老爺爺是怎麼回事,你的姻緣為什麼比別人坎坷?」

  須盡歡目光一斂,帶著些許深意。

  「你想看我娶他人為妻?」

  福氣本想點頭,但心裡一陣不舒服,只扁扁嘴說:「你娶誰與我何關?我是福氣,不是喜娃,不能給你喜氣。」

  喜仙是送喜,她一到人家家裡馬上喜氣洋洋,喜事一樁接一樁,她送的是福,具體是什麼,還得看緣分。

  他忽地低笑,唇貼到她耳邊。

  「聽起來有點酸,我家福氣把醋當水喝了。」

  聽到「我家福氣」四個字,福氣心底莫名地湧起異樣感受,心口酥酥麻麻的。

  「我才不喝醋,那很酸。」

  高大俊朗的男子,容顏秀麗的小女人,兩人還抱著一個孩子,不知情的人一見便會心一笑,當作是小夫妻帶著孩子出遊,親暱的舉動是小倆口恩愛。

  須盡歡觀察入微,輕易地從旁人眼中看出他們此時的想法,以往的他會覺得厭惡,以冷厲眼神將人逼退,但此時他卻不以為忤,甚至有些刻意和福氣親近,心中多了些說不上來的甜軟滋味。

  「福氣,你還沒開竅。」不過笨笨的她也很可人,嬌憨有趣。

  「什麼沒開竅,你不要盡說我聽不懂的話,我好熱,你快走遠點。」和他靠得太近,她渾身一直熱起來,怪不自在的。

  「這種天氣喊熱?」須盡歡挑眉。乍暖還寒,看似暖和,實則春風帶寒,仍凍人手腳。

  「因為你一直靠過來嘛!所以我的臉就發燙,然後身子也跟著熱呼呼的,呼吸變得很急……」全是他害的,二爺是害人精!

  聞言,他忽地一頓,令人錯愕的大笑聲隨即逸出,引起旁人側目。

  「我錯了,福氣,原來我看錯你,你的芳心已動。」

  他還當她真不懂呢!看來是後知後覺,多點化她幾次便圓滿了。

  「什麼心,什麼動,我不理你了,你把小少爺抱好,我要進廟裡……」她看到月老爺爺朝她眨眼,紅娘妹妹笑逐顏開的招手,姻緣小童也立在一旁朝她笑,立刻轉移了注意力,絲毫沒繼續聽他的話。

  福氣笑嘻嘻地打算入廟,她一腳跨過門檻,揮著手向神仙們致意,笑臉真誠得讓人打心底柔軟,忍不住回她一個微笑。

  可這時候有人絆了她一腳,又有人將她往廟門外擠,她驚呼一聲,踉蹌地往後一跌,正好跌入一名男子的懷裡。

  而那個人不是須盡歡,他正黑著一張臉,冷冷地瞪著那多事之人。

  「懷逸,你懷裡那個女人是我家福氣,請你還給我。」要不是肩上這小鬼忽然扯他頭髮,他怎會在她快跌倒時慢人一步?

  「你家福氣?」貌美不下女子,卻十足俊逸的君懷逸訝異的問了聲。

  不等他回應,須盡歡動作極快,但不顯粗暴地將福氣一把拉到自己身前。

  「是啊,是福氣,須府近日來笑聲變多了。」

  「因為她?」君懷逸聲如玉音,溫潤清爽。

  「因為她。」他回答,語氣堅定。

  君懷逸一喟,美玉面容浮上憂心。

  「你要如何給憐心一個交代?她等了你十六年。」

  從三歲交換訂親信物,至今一十九歲,仍癡心惦念著兒時約定。

  「我娶過她,三次。」但是始終進不了須府大門,總差一步。

  君憐心很美,美得楚楚動人、我見猶憐,須盡歡從不否認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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