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有沒有榮幸請木小姐跳一支舞呢?」他優雅地伸手邀請。
木芷晴能聽見父親急促的喘息聲,一旁的小開陶先生趕緊搖搖頭,「這怎麼可以呢!陶先生他……」
「沒事沒事,第一支舞就由佟先生與木小姐一起吧,我可以等第二支……」
木芷晴幾乎要滿頭大汗了,夾在中間的她好難做人,她有一種直覺,自己第二支舞絕對不會跟這位小開先生一起跳。
「那晴晴……去吧……」
木芷晴好像聽見了父親咬牙切齒的聲音,她竟有了發笑的衝動,父親真的是太容易操心了,大庭廣眾之下,佟熙洛能把自己怎麼樣呢?
她高雅地將手放在佟熙洛的手心,意外於他手心上的熱度,她詫異,「你很熱嗎?」
佟熙洛的手搭在她的腰間,牽著她往舞池中心走,她聽到他輕輕說:「這裡太熱了!」
熱嗎?這裡的溫度剛剛好呀!她的思緒被他不斷在自己背後吃豆腐的狼爪打斷了,她冷著聲音,「你的手!」她是在警告。
「穿成這樣不是想讓人摸的意思嗎?」
佟熙洛的聲音深沉,木芷晴略微抬頭,卻只瞧見他的下巴,他的臉上籠罩著一層陰影,她抗議,「這件禮服的設計原本就是這樣!」不是她存心要打扮成這樣,如果可以,她寧願穿著睡衣,但木母在為她挑選禮服時,執意要挑選這件小露性感的禮服。
佟熙洛涼涼地俯視著木芷晴,她的禮服並不是場內最裸露的,甚至她還保守地將領口拉高,遮住了胸前的春光,腰部有著羅馬禮服的束腰效果,裙擺做成了散開的樣式,只是……
他的手扶著她的背後,溫熱的指尖觸到一片的光滑,在宴會上看到她時,他驚艷於她一身的雍容華貴,直到他走近摟住她時,他才知道,原來她的心機都體現在背後了。
「別再摸了!」她羞澀不已,這件禮服的後背有大幅度的裸露,從肩部、後背延伸到她的低腰。
「送上門的沒有道理不摸吧!」他的話是從牙縫裡迸出來的。
木芷晴又氣又羞,卻沒有辦法,但佟熙洛越摸越過分,甚至越發往下,「佟熙洛!」她警告地叫著他的全名。
「你穿成這樣,就沒想過會遇上我這種色狼嗎?」他慵懶地回應,一點也不把她的憤怒放在眼裡。
她伶牙俐齒地回道:「你以為每個人都和你一樣嗎?」
他冷哼一聲,「男人,食色性也。」
厚,倒開始找起借口了,木芷晴氣到口不擇言:「對,可惜你這頭色狼只知道看著寵物,不知道如何下手!」她說的是汪蓉的事情。
她低聲吼完,身前的男人似是一怔,「你怎麼知道?」他有些驚訝。
木芷晴趾高氣揚地瞥了他一眼,「汪蓉跟我說的!」
「多嘴的女人!」他嘀咕著。
似乎把汪蓉供出來不是很對的做法,木芷晴補充道:「她以為你叫我當你的寵物啦!」
可說完以後,她又覺得怪怪的。
正想說話,佟熙洛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進她的耳裡,「要是你……就不一定了……」
「什麼?」是她又如何?難道他還想……木芷晴的臉漲成了豬肝色,氣憤道:「色胚!」
他瞧了她幾眼,不說話了。
裸色的高跟鞋跟黑色的皮鞋,在輕揚的音樂中,有默契地一來一往,裙擺在舞池中央畫出美麗的弧度,一曲即將終了時,木芷晴想推開他往父親那裡走,卻不料腰間纏上了一雙健臂,他附在她的耳邊,「我的西裝外套什麼時候還?」
佟熙洛呼出的熱氣燙得她的耳根子發熱,「我會快遞給你的。」
「明天我去你家拿!」
「不……」木芷晴趕緊回頭說清楚,唇卻不小心擦過他的,她一時間愣住了,忘記自己要說什麼。
「不准再跟別的男人跳舞了!」他的手意有所指地撫摸著她的背部,好像剛才的小插曲只是無心之過。
她推開他,快速地逃離,這一次,他沒有再追上來。
「晴晴……」木父擔心的聲音尾隨而來,「他沒對你怎麼樣吧?」
木芷晴僵硬道:「沒有。」
「是嗎?」木父認真地審視著她的臉,「那要再認識幾個人嗎?」
佟熙遠的感歎此時在木芷晴的腦海中響起,他說,佟熙洛是一個報復心很重的人……
木芷晴輕輕揚起甜美的笑容,「好呀!」
自己剛剛說什麼來著?不准跟別的男人跳舞!那麼,現在那個在舞池中,跟別的男人跳得正高興的女人是誰?
佟熙洛握緊拳頭,站在二樓俯視全場,他閉了閉眼睛,掩飾眼裡的醋意,幸好跟她跳舞的幾個男人算是中規中矩,否則,這個女人要惹火上身了!
該死的!以前的她去哪裡了?這麼不乖、這麼不聽話的女人到底是誰?
「熙洛!」
佟熙洛轉過頭,看見自己的父親往自己這邊走來,他抿著唇,一聲不吭。
佟先生走到他身邊,以他的角度俯瞰全場,「哦,木家千金回來了?」
佟熙洛望了自己父親一眼,沒有應聲。
「怎麼?還想要她?你這麼想要的話,就收起來當情婦吧,不要像你大哥和二哥一樣,娶個沒有身份、地位的女人。」佟先生的聲調一直保持在一條在線,毫無起伏。
木家算差嗎?也對,跟父親想要的階級是有所距離。
「對了,我看中了幾家千金,數據放在你辦公室了,你記得看看,有喜歡的約出來喝喝茶。」
佟先生已經習慣了沉默的佟熙洛,自從他逼走了木芷晴之後,小兒子就再也沒有主動跟自己說過話了,但他卻不以為然,說完自己想說的,轉身就往外走。
「父親……」
佟先生止住腳步,半回過頭。
「燒了一個佟家還不夠?」佟熙洛盯著逐漸年邁的父親。
佟先生眼睛一瞇,果然他是太寵這個小兒子了,竟敢囂張跋扈到這個地步,佟先生定力極好地看了他一眼。
那年,小兒子一怒之下燒了佟家別墅,還不准任何人去搶救,眼睜睜地看著那場火災燒燬了一切,那塊地道到現在還空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