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猶如利刃落在文少然身上,向幼藍冷笑,「覺非是個堅強的孩子,他不需要那些,就算我會嫁給別人,那個人也不會是你。」
「藍兒,別說氣話。」文少然危險的笑,慢慢靠近這個滿身是刺的女子,幽幽說道:「你很清楚,與其為了覺非的身世,勉強和一個不愛的男人共度一生,倒不如試著回到我身邊,再沒有誰會比我更疼愛覺非。」
她清楚,當然清楚,不但知道沒有別的男人更適合做覺非的父親,卻也清楚這一生更不會有別的男人,能給予她這樣沉痛的傷害。
「你怵想!」向幼藍咬緊雙唇,故作堅強。「覺非是我的,和你無關!」
「哦?」邪肆一笑,文少然挑眉,「你現在還是如此確定嗎?」
她不是文少然的對手,向幼藍突然發現,自己在他的面前永遠是被動的,比如當初的隱瞞,比如此刻的威脅,她不想承認,可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抓住了她最脆弱的弱點。
覺非,就是她堅強下去的全部希望!
她的聲音在顫抖,眼眸中也是不安,看著她這樣可憐兮兮的被自己堵在懷裡,文少然心中驟然疼痛,這一生他最不願傷害的人就是向幼藍,可偏偏無論他如何做,總是第一個傷到這個女人,這個事實讓他挫敗,說話的聲音都溫柔了許多。
第8章(2)
「藍兒,回到我身邊好不好?」
倔強的不去看他,向幼藍眼圈慢慢溫熱起來,滿腹委屈,「不可能!」
「那我給你兩個選擇,回到我身邊,或者……失去覺非!」他的聲音依舊是溫柔的,說出口的話卻讓向幼藍愣在當場。
「你要奪走他?」
「不是奪走,是把我自己也送給你。」聞著鼻間熟悉的香氣,文少然只覺得渾身湧動一股熱氣,眼前越來越清晰,就連她皺眉的樣子都不肯放過。
「你不會得逞的,薇兒會幫助我。」近在咫尺的男人的氣息讓她不安,身體有些顫慄,卻還強硬的堅持著。
「傻丫頭,薇兒和景澤現在站在誰的那一邊,你還看不清楚嗎?他們也是願意讓你回到我身邊的,別再說什麼傻話,你欺騙了自己卻騙不過別人,你的心裡還是有我的,對不對?」
文少然滿足的喟歎,「我原不想耍手段這樣逼迫你的,只是你太倔強了,只能逼著我使用些非常手段,你想,覺非現在在我手裡,景澤他們不會幫你,如果我請皇上作主,在他們面前滴血驗親,到時候你還能怎麼反駁?」
「文少然,你無恥!」渾身忍不住顫抖,向幼藍咒罵眼前這個陰險狡詐的男人。
「你罵吧,反正我都這麼做了,既然都被你罵了無恥,我就無恥給你看。」驀地笑出聲,文步然手掌已經沿著懷中嬌軀的玲瓏身體遊走起來:「藍兒,我想要你,想得快發狂了!」
根本來不及掙扎,整個人已經被困住,向幼藍臉上表情變了幾變,壓根想不到這個驕傲男人會突然這樣,卻掩飾不去耳畔一片紼紅。
「文少然,你放開我!」
「不放!」無賴的回答,文少然毫不猶豫更加貼近向幼藍。
也許景澤出了很多個餿主意,不過這個看起來還不錯,起碼自從兩人重逢以來,這小妮子總是假裝冷漠,還從不曾像此刻一樣驚慌失措。
「你一定會後悔的!」她猶自苦苦掙扎。
「我不會,再也沒什麼比你不在我身邊的日子更糟糕,你當初問都不問,走得決絕,我卻痛苦煎熬了三年,明明知道你在哪裡,卻不能出現,只怕驚怒之下的你會逃得更遠。」
想起那些混亂的日子,文少然濃眉緊蹙,「沒有你在身邊,我生不如死,如果不是身負皇上的倚重,我簡直不知道該怎麼撐下來,當初與她略微親近是我刻意為之,只是想要掌控青幫並無二心,誰知道被你看到之後,就一氣之下離開。相信我,我沒碰過她一根手指,馮玉墨是好姑娘,她也是真心待我,只是我的心只有一顆,除了你,再也容不下別的女子!」
靠在他胸口,聽著最真切的剖白,向幼藍掙扎的動作停頓下來,急促的呼吸也慢慢平復。
「好藍兒,以前的事情都是我混蛋,傷害了你,可是時間已經過去三年,就讓一切過去好不好?我的心裡只有你,從始至終,所以即便你永不原諒我,我也不會再愛上別的女子。」
肅穆了神情,文少然伸出兩指,「我文少然對上天發誓,只要你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會加倍對你好,此生若還辜負你,必定天雷轟頂,五馬分屍……」
猛地掩住他的唇,向幼藍下意識阻止他說出更多詛咒。
等到回過神來,再看看文少然眼中驟然升起的驚喜,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麼,不由得躲開那目光,哀戚的眼眸中全是掙扎,好像在作出一個難以抉擇的選擇。
她知道,如果今晚留在他身邊,那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
自己當然可以拒絕,可是,聽著那些狠毒的誓言:心底竟會隱隱的疼痛,有一股恐懼湧上心頭,即便恨他,向幼藍也從未想過讓他死去,只是想到他可能隨時消失,一顆心就彷彿被人揪緊,窒息的痛。
她不能不承認,自己是忘不掉這個男人了,即便恨過、怨過,也從沒想過讓他死,讓他遭受懲罰,只是想著離開,再不復相見。
如果他受到傷害,自己心底一定會痛上一萬倍!
天啊,她到底做錯了什麼,要被這樣折磨?
「你終於肯原諒我了嗎?」看著她猶豫不決的摸樣,文少然乘勝追擊。
「不,我沒有。」心裡慌成一團,向幼藍強硬的躲閃著,卻躲不開心底呼喚的那個聲音,「別逼我!」
「看著我。」握住她手指合在掌心,文少然目光安然,試圖安撫眼前驚慌失措的女子,「我知道即便解釋了事情的真相,也沒辦法要求你原諒我,可是,如果我們彼此都沒有忘記,為何不妨再給對方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