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春宵一刻值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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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兒……」他真是喜歡慘了眼前這人的一顰一笑,甚至不想有片刻的分離。

  「車伕,我們走。」看一眼前面帶著寬大斗笠的車伕,向幼藍對他淺淺一笑,毫不猶豫關上兩扇門。

  看著她那個如花笑顏,文少然報以微笑,可等到馬車緩緩走遠,他的眼神卻瞬間蠻得冷冽,手掌緊握,嘴角溢出一抹冷笑。

  第10章(1)

  懶洋洋靠著軟墊,向幼藍扯動因為太過寬鬆老是四處鉤到的衣袖,卻在看到手臂上佈滿的瘀痕時臊紅了臉,怪不得剛才用飯時三個嫂子都時不時往自己手臂瞧,估計都看得清清楚楚,在心裡偷笑呢。

  想起讓她丟人的罪魁禍首,腦海中滿滿都是昨夜的情事,想到他不知疲倦的要了自己一次又一次,頓時覺得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酸痛得厲害,尤其剛剛走下床還差點一個腿軟倒在地上。

  瞼上的紅暈越發明顯,幸好現在身邊沒人,要不然這樣春情蕩漾的模樣讓人瞧見,指不定怎麼嘲笑呢。

  想到昨晚,她至今都還覺得有些匪夷所思,明明是去興師問罪,怎麼就輕而易舉原諒了他,還讓他得了逞把一切變成定局?仔細深究起來,也許就在他把一切說明白的那一天,自己心裡就已經原諒他,至於那中間為什麼不肯和好,只不過是擔憂不知名的未來,害怕還會被傷害,所以一直僵持著最初的想法。

  她心裡知道,文少然是深愛自己的,可這個男人從初識到離開,似乎從來沒說過一句愛,兩個人只是再自然不過的相識相熟,然後在那個雨夜他主動吻了自己,一切就都順理成章的繼續下來。所以昨夜面對他情深意切的剖白,自己才會沉淪得那樣快,幾乎帶著不可反抗的力量,只因一句「我愛你」,就再也萬劫不復。

  現在想想,從一開始相識,即便她一直相信對方,內心還是會有隱約的不安吧,他太過優秀,身邊從不缺少愛慕他的女子,所以能得到他的人、他的心,向幼藍一直有些受寵若驚,小心翼翼維持著美好的一切。

  不能說那一段平靜的日子不好,只是內心的戰戰兢兢早晚會爆發出來,也許沒有訂親那件事,她與文少然也會分道揚鑣,兩個不同世界裡的人,再怎麼走也不免走進「分離」這條路。

  如果這樣想,當初的訂親也只是個上天玩弄的借口,讓自己離開,讓他失去,假如沒有再見,一切都會按部就班,遺忘或者變成內心最深處的回憶,總歸不會太完美。

  有趣的是上天安排了兩人的重逢,她身邊有了和文少然永遠解不開的羈絆,她的覺非,而文少然從最初的那個隱在黑暗中的人,變成了真切的文家公子,才成全了後來的牽絆。

  這世上的事情真是奇妙,早一步、晚一步都不行,就偏偏巧在那一刻,才能延續這情意,想到這,向幼藍軟軟靠著車壁,垂眸笑了。

  「砰」的一下,馬車好似衝撞上什麼東西,劇烈的搖晃了幾下又恢復平靜。

  這異響把向幼藍神遊的思緒拉回來,她掀開車簾,驚詫的發現周圍的環境已經不再是回家的路上,而是駛入一片完全沒來過的林子裡。

  樹林裡路磕磕絆絆,馬車也開始搖晃起來,時不時碰上左右的樹木,發出碰撞聲。

  「車伕,車伕,停下!」不安的感覺湧上心頭,她連忙推動車門,卻發現兩扇門被人綁在了一起,別說她現在沒什麼力氣推開,她就是有力氣也未必能推開。

  是誰把自己帶過來?要做什麼?慌亂過後,很快想到這兩個問題。

  停止了毫無用處的掙扎喊叫,向幼藍透過縫隙,看一眼外面那個戴著寬大斗笠的車伕,很快把今日的事情梳理一遍,起身、離開、用膳、雕開,車伕是文家安排的,馬車也是府裡的……這一切都看不出絲毫的問題,那到底是誰要把自己帶到這邊來,難道是他?

  不,向幼藍很快否定了自己這個看法,文少然不會這樣對自己,他沒有理由也沒必要這樣做,至於那三位夫人,她們之前是素未謀面,自然也沒什麼怨憤,更加沒有傷害自己的理由。

  在她還在不解的時候,馬車慢悠悠停了下來,車門上的禁錮也被人「嗤啦」拉開。

  聽到這聲音,向幼藍心中一喜,忙不迭推開車門跳下車,身子一軟差點倒在地上,不等她站穩,只覺得腦後一陣風聲,已經有木棒砸在頭上。

  陷入昏迷前,她看到一個低矮黑瘦的男人靠過來,似乎在查看自己的情況,想要更加看清楚眼前這張臉,向幼藍努力睜大眼睛,卻還是抵不過腦袋的眩暈,徹底陷入昏迷中。

  再次醒來的時候,向幼藍還有些輕微的暈眩,仔細眨眨眼睛,才看清楚自己是反手被綁躺在一間破屋子裡,身側有「嗤啦嗤啦」磨東西的聲音,還有一大一小兩個人談話。

  「她醒了。」一個稚嫩的孩子看她身子活動,不慌不亂的說道。

  「別管她。」響應那孩子的,是一個低啞的聲音,帶著斗笠的黑瘦少年頭也不抬,只是自顧自磨著手裡的一把匕首。

  「你們是誰?」艱難地挪動身子到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向幼藍輕聲問道。

  那孩子黑亮的眼睛在她身上打量一番,咕噥著說道:「我是個小乞丐。」

  沒意外的答案,向幼藍看他一身襤褸也猜得差不多,可看看小乞丐旁邊的黑瘦少年,卻有些好奇了,「你抓我來做什麼?」

  他不像是劫財,因為這人從頭到尾都冷著一張臉,對自己愛答不理的樣子:更不可能是劫色,如果要真是劫色,剛剛自己昏迷醒來後,也許會發現自己疚杉下整的躺在地上,而不是現在衣衫整齊的被人綁住。

  「別問那麼多。」那人的眼裡帶著一股冷意,卻沒有殺氣,只是冷冷瞪她一眼,又低下頭磨自己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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