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王爺床上是非多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白天 黑夜

第 2 頁

 

  除了吃香喝辣、賞賜不斷,連帶身邊的丫鬟走起路來都格外威風,不像她們小紈院,別說賞什麼了,就快連蒼蠅都不飛進來一隻了啊!

  「癡心,先喝杯茶潤潤喉再嚎好不?」苗倦倦好意地親手倒了杯茶遞來。

  癡心看著生作粉妝玉琢、一臉憨笑的主子,剎那間越發悲從中來。

  王大總管,奴婢現在轉工換主子還來不來得及呀?

  漠北佔地遼闊,共有八州十三省,其中以盤陽城最為繁華鼎盛,熱鬧不輸京師,而身為漠北之王的狄親王府就建在盤陽城內,亭台樓閣、華築院落無數,統統攏聚在高高的王府朱牆之內。

  其中,「裝」了狄親王玄懷月數百名如花美人的後院就佔了三分之一,另外三分之一是狄親王居住的主宅策天府,另外三分之一是前院的議事堂、猛虎堂、飛狐堂,還有招待外客用的無華堂。

  此時,就在後院某一處王爺最新愛寵的荷見院裡,春風吹微微,新荷初綻,臨水的小築上輕紗掩住了無邊春光。

  「嗯……王爺不要嘛……啊,別在這兒……」美人兒甜膩膩嬌吟。

  「別躲,讓本王好好疼你。」一個渾厚慵懶又邪惡得令人酥麻顫抖的男聲透紗而出。

  「嗯……啊……奴家受不住了……哦……」

  不小心經過的苗倦倦先是腳步一頓,茫然地四下張望了一下,一時間還以為那隱隱約約傳入耳裡的淫聲浪語是自己出現幻聽了。

  「啊……王爺……」

  王、爺?

  不妙,她莫不是撞見大老闆白日宣淫的事發現場了吧?

  她心下一驚,趕緊屏住呼吸、抱緊釣竿、踮起腳尖貓著身子就要偷偷溜走,心下不忘暗暗咒罵自己幹啥午覺不睡,偏偏選在這個時候出來釣個鬼魚啊?

  壞人歡愛場子是要給驢踢的,尤其對方還是她的衣食父母、米飯班主,弄得一個不好,因傷致殘還是輕的,要是因此被趕出王府後院米蟲行列,除了往後再沒如斯好吃好睡好賴的富貴窩可混吃混喝一輩子之外,她爹──通州知縣苗八旺──肯定會不惜掐死親女以向王爺賠罪的。

  偏偏天不從人願,又像是怕什麼偏來什麼,在她好不容易躬身貓腰退到了一丈外,眼看就可以鑽過一道花牆奔回自己的豬窩時,砰地一聲,她好死不死一腦袋撞上了雕花廊柱!

  「嘶──」眼前金星亂冒,她額頭痛到眼淚鼻涕幾乎全飆了出來。

  就在苗倦倦抱著痛極似裂的腦袋低低哀叫的當兒,一個凶狠的嗓音如寒刃般劃破長空──

  「誰?!」

  現下趴地裝死不知來不來得及?

  基於保命本能,苗倦倦顧不得揉痛到爆淚的紅腫額頭,立刻跪了下來,頭垂得低低的伏低做小,「『奴婢』該死!」

  耳邊好似沒聽到腳步聲,可是下一瞬那個低沉渾厚嗓音已在她頭頂響起。

  「意圖窺探本王,哼,你好大的狗膽哪!」

  她吞了口口水,頭伏得更低了,背脊上冷汗狂竄,被那如泰山壓頂般的凌人氣勢和銳利如箭的目光盯得渾身發軟、發冷。「奴婢不敢,奴婢只是……無意間經過……請王爺明查。」

  玄懷月盯著伏跪在自己腳下微微顫抖的嬌小女子,一頭烏鴉鴉的長髮綰了個不起眼的髮髻,單薄纖瘦得像是沒幾兩肉的身子穿著簡單的淡綠色春衫,就是後頸那一抹雪白頗有點意思。

  「抬起頭來。」他心念微動,懶懶開口。

  抬?還是不抬?抬了怎樣?不抬又會怎樣?

  不知怎的,她腦子裡亂得儘是一堆有的沒的,最後還是礙於形勢,慢慢抬起頭來,沒想到才一眼,登時大大倒抽了一口氣。

  驚艷啊!

  但見大老闆生得一副濃眉銳眼、英挺俊朗的好美貌,身軀更是高大偉岸,自結實的胸膛到修長的雙腿,那鬆鬆掛在寬肩厚胸窄腰上的玄色長袍僅微微攏住,幾乎是半掩半露出那抹古銅色美好春光,以及極其霸氣盡顯的男色迫人而來……

  啊!不行了不行了!苗倦倦及時捏住了發熱的鼻子,堵住險些歡快奔騰而下的兩管鼻血。

  相較之下,玄懷月在看到她抬起頭來的那張脂粉不施、素淨鵝蛋小臉時,微生起的一絲興致瞬間消散無蹤。

  唔,是青菜豆腐款的,沒味兒。

  「下去吧。」他哼了聲,意興闌珊地一揮手。

  這麼走運?

  「謝王爺!」苗倦倦聞言大喜,忙一手捏著鼻子,一手抓著釣竿,不忘匆匆磕了個頭。「奴婢告退。」

  ……就差沒有歡呼出聲了!

  玄懷月有些愕然地瞪著那跑得比兔子還快的嬌小背影。

  「是以退為進嗎?」他摩挲著下巴,琥珀色的眸子微微一閃。

  拙劣!

  想他玄懷月縱橫沙場和情場十數年來,什麼樣男人女人、明的暗的伎倆沒見過?故意假意教他撞見,而後故作閃躲地速速離去,莫不是以為這種欲迎還拒的戲碼就能勾得他上心了吧?

  他濃眉微挑,嗤之以鼻,下一刻毫不留戀地轉身重回方才纏綿熱烈的「床戰」上。眼前嬌啼歡語在耳,軟玉溫香在懷,他又怎會對那根淡而無味的豆苗兒有啥興致?

  憑這點子心計就想算計他,還早著呢!

  心急火燎地溜回小紈院的苗倦倦,一進門就急急哇啦哇啦嚷道:「癡心,快快快,點香備酒!」

  「怎麼了?怎麼了?」原坐在內間幫主子繡荷包的癡心聞聲而出,手上的針線荷包還未擱下,一頭霧水地睜大了眼。「主子,您、您額頭怎麼了?您鼻子又怎麼了?」

  「別管,我要謝天酬神先!」她滿臉狼狽,卻怎麼也掩不住逃出虎口的喜色洋洋,釣竿隨手一扔,迫不及待親自動手搬起小桌子擱到窗台下。「昨天分配給咱們的青棗兒呢?還有其他零嘴兒呢?快快快,統統拿出來拜。」

  「是,小主。」癡心雖納罕,還是乖乖依言行事去了。

  很快的,窗下小桌上已經擺放了甜酒、青棗、藕泥餅,癡心點燃了香遞到主子手裡,但見主子接過後身姿站得挺直,端正肅穆虔誠地憑香默默祝禱了起來。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封面 返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