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王爺床上是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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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能嗎?敢嗎?她可以拋卻一切的顧慮和心防,為他也為自己勇敢地去信、去愛一次嗎?

  不知為何,抵禦設防的心牆已搖搖欲墜,在他不顧王爺尊貴之身,冒著生命危險衝過刀光箭雨前來救她,在他牢牢環抱住自己,彷彿害怕一鬆手就會失去了她,在他愛屋及烏的種種舉止之下……

  「小主,王爺是頂天立地的卓偉男兒,他定會護您一生的。」癡心真誠地勸道。

  她微涼的手貼在心房處,癡癡然地問自己:倦倦,你真願意把自己交給他嗎?

  眼前浮現他狂傲卻光芒熠熠的笑眼,他含笑低喚著自己「卿卿」的神情……

  倦倦,你信我。

  「癡心,我想相信他。」苗倦倦深深吸了一口氣,眸底閃動著流晶燦燦的熱烈光芒。「我可以相信他的,對嗎?」

  「當然!」癡心大喜,重重點頭。

  她隨即默然不語,可雙頰再也掩不住桃花般紅暈渲染了開來。

  癡心眼睛一亮,樂得迫不及待溜出去向王爺報喜了。

  好消息好消息好消息,小主終於心結盡釋全解,王爺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啦,哇哈哈哈!

  當天晚上,雨停了。

  「癡心,你這是在幹嘛?」

  苗倦倦正坐在榻上把玩著那只可愛俊俏的「王爺牌」捏面人兒,卻看見癡心進進出出、忙得腳不沾地,甚至還有其他婢女進來幫著換上如夢似幻的粉紅色花月帷簾、絛紅織錦繡花床褥、鴛鴦戲水綾羅被。

  她越看越覺得心下不妙。

  怎麼有種很熟悉、很詭異、很似曾相識的感覺,一個半月前也有個晚上是這樣的做派……等等,一個半月前?!

  「你你你……這該不會是在安排晚上要侍寢的工具吧?!」她手一抖,險些失手擰斷了「王爺」的腦袋。

  癡心掩著唇兒笑著。「小主好聰明,小主好厲害。」

  「聰明個鬼!厲害個屁!」她頓時抓狂大暴走,「誰說要侍寢了啊啊啊——」

  「打鐵趁熱,若是由著小主再三心二意下去,奴婢都等老了,幾時才能抱上小主子?」癡心偏還有話說,哀怨的小眼神裡滿是指控。

  苗倦倦眼前發黑,又驚又慌又怒又羞,直想翻白眼暈去,可是不行,她還得確定好一件事——而青唇白嘴兒哆嗦問道:「你、你該不會也去找過王爺了吧?」

  「小主怎麼這樣問呢?您把奴婢當什麼人了?」癡心嘟起嘴,一臉受傷樣。

  她提得高高的心登時放了下來,吁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這種事奴婢當然是先請示過了王爺才敢準備的呀!」癡心說得理直氣壯,「奴婢才不是那種欺上瞞下、背主違上的惡奴呢!」

  還、敢、講!

  苗倦倦差點一口血當場噴出來。

  「哎呀!小主,您也別唉了,反正早晚橫也是一刀豎也是一刀,您就眼一閉牙一咬,從了王爺吧!」癡心苦口婆心勸道,可惜眼裡閃亮亮的「老鴇本色」表露無遺。

  「……這種幾時上床捐軀的事不是該先問過當事人嗎?」她已經氣到無力了,只能做最後的困獸之鬥。

  「可王爺批准了呀!」癡心想到今天前去報喜信時,王爺那發亮的帥氣鳳眼和笑得合不攏的嘴,心中不禁油然升起一股身為忠奴好僕的驕傲感。

  總算是為主分憂啦!

  「……」苗倦倦徹底無言了。

  新月已上枝頭,夜靜風寂,半明半昏園子裡,唯聞花香幽幽輕送。

  玄懷月拎著只紅釉小酒壺,斜倚坐在大榻上,高大修長身軀罩著件常服,寬袍大袖,銀線在衣擺精繡出流雲織紋狀,微攏的襟前露出一抹古銅色的精實胸肌。

  去小紈院安置的時辰差不多了。

  今晚,她便能徹徹底底、真正成為他玄懷月的女人。

  此時此刻,由身體內外竄升狂燒出的灼熱慾望正叫囂不休,一想到她,他全身血液就全部向下朝某個男性碩大巨物衝去,硬脹得他坐立不安,熱汗隱隱透膚而出。

  但,他卻始終無法移動腳步。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遲疑、顧慮些什麼。她是他的女人,他去抱、去要了自己的女人乃是天經地義,有什麼好猶豫的?

  可是他內心深處卻隱隱感覺到,只要一碰了她,有些事就會開始失控了,變得異常麻煩和棘手,他再也不能像過去一貫的灑脫、不羈,愛怎樣就怎樣了。

  然而這麼古怪的念頭是哪兒來的?

  他百思不解,心下怏然。

  啐,他玄懷月幾時這般猶疑不決過?

  反正她這一生注定了是他的女人,永遠都會守在他背後,不管他何時想起她、回頭看——她都在。那就足夠了。

  他心念一轉,疑慮盡消,站起身,義無反顧地大步踏月而去。

  此刻小紈院裡,果然宮燭高照,紗影衣香,酒菜滿席,縱使非正妻不能用大紅之物,可淺櫻嫩桃般粉緋緋的諸多佈置,依然將寢室氤氳成了一片喜氣洋洋。

  著一身淡粉紅宮紗流雲衫,烏髮如雲,玉容皎潔的苗倦倦就端坐在榻上等他。

  玄懷月略顯急切的步伐停頓在房門口,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濃濃滿足感充斥心頭,深沉目光再也抑不住地熾烈了起來。

  他的卿卿。是他的女人。

  他緩緩跨步而入,熾熱的眼神透著一絲溫柔。「等本王很久了?」

  「還、還好。」苗倦倦心跳得好快好快,雙頰止不住地發燙,緊張的交握著雙手。

  他頎長挺拔的身影來到她身前,有一剎那,兩人誰也沒有說話,彷彿不知該說些什麼,又或者是一切盡在不言中。

  她耳畔儘是自己心跳如擂鼓的怦怦聲,心一陣慌一陣緊,說不出是喜是惶還是亂。

  第8章(2)

  然後,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他竟單膝半蹲在她面前,溫暖粗糙的大手輕輕握住她的手,感覺到其中的冰涼,不由圈握得更緊了。

  「卿卿,別怕我。」

  「王爺……」她欲言又止,喉頭緊縮,面色有絲無措的愴然。

  「本王不會傷害你的。」他覺得自己的心瞬間軟成了一汪水,盛滿心疼與憐惜,聲音更低啞更溫柔了。「倦倦可以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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