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行告訴他,風起雲喜歡他,讓他無論如何都要等她……這只為了從他生命中徹底消失嗎?
而他,喜歡過她,憎恨過她,厭惡過她,最後仍是深深地被吸引著,喜歡她變成像呼吸一樣理所當然的存在著。
可惡的女人,為何總能如此狠心地對他?
為何要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踐踏他的感情?
「啊——!」對著一望無際的大海,東方臨逐撕心裂肺地大吼著:「風起雲,我恨你!」
風起雲……究竟還要將他的人生玩弄到什麼地步呢?
東方臨逐頹然地坐在海灘上,耷拉著腦袋,為什麼她總是那麼不負責地戲弄他呢?
風起雲啊風起雲……你真的好狠……
突然,一道身影緩緩地走近東方臨逐,背光形成的巨大黑影將他完全籠罩。
「親愛的王爺,你真的要恨我嗎?」
隨即,輕巧調侃的話語在東方臨逐耳邊響起。
這個聲音——風起雲?
東方臨逐不可置信地抬起頭,瞬間僵化成了石像,傻傻地望著面前巧笑倩兮的人。
那是一名英氣秀麗的藍衫東發「少年」,驕傲自信的鳳眼正促狹地看著他,紅潤飽滿的朱唇噙著一絲清淡如菊的笑意,一臉的氣定神閒,手裡提著赤玉吊墜晃啊晃。
彷彿那日海邊初遇的風起雲。
不是他在作夢吧?
天啦,風起雲從哪裡冒出來的?
「笨蛋,你還要發呆到什麼時候啊?」風起雲忍俊不住地搖頭,落落大方地在他身邊坐下,懶洋洋地伸了伸四肢,揶揄道:「沒想到熱血王爺會來海邊悲春傷秋,要不要即興吟首詩呢?」
「起雲!」熟悉的調侃聲讓東方臨逐倏然清醒,激動地抓著身旁風起雲的手,緊緊地握著,好怕她只是他傷心過度出現的幻影,「你來了,沒有嫁給別人,太好了!」
「呵呵。」風起雲輕笑,「我是嫁給別人了……」
「什麼?」東方臨逐驚呼打斷了風起雲的話,不由地攥緊風起雲的手,惶然地喊道:「你是我妻子!」
東方臨逐驚惶的模樣讓風起雲愣了一下,胸口湧起熟悉的疼痛。
在他心中,她一直都是他的妻子。
在她心中,他是她唯一喜歡的男人。
「臨逐。」風起雲伸出末被握住的手,將玉墜別回他的腰間,然後溫柔地擁抱著驚慌失措的他,「這玉墜是我們的定情之物,現在我帶著它回來,為你而來,另嫁他人只是為了見你的手段而已。」
這個女人,無論何時都能輕易地主宰他心情的起伏。
「手段?」風起雲的主動讓東方臨逐驚慌的情緒稍稍平復下來,像八爪魚似的回抱著風起雲,感受著她真實的存在,「這個手段和你不能見我的原因有關嗎?」
他好喜歡這樣主動溫柔的風起雲。
「皇上對我逼你休妃的懲罰是,留京查看三年,期間要認真反省算計皇室的錯,不准見你、不准離京,更不准讓你知道這個懲罰的存在。」風起雲緩緩地道出當初與新皇的交換條件,「除非我另嫁他人。」
「所以,你嫁了?」東方臨逐恍然明白新皇會如此寬恕他的原因,新皇知道他喜歡風起雲,在意風起雲,就讓他以失去風起雲為代價來抵消他的過錯。
「三年太長了。」她不想等,更不想讓東方臨逐在一片未知中等她,「這一年,我盡可能地好好反省,表現出悔改的模樣,在皇上漸漸對我放鬆警備之時,嫁給一個認識的富商為妾,光明正大地離開京城,皇上就沒有理由再懲罰我了。然後,半路上不聽話的小妾馬上就被富商休了,你願不願意收留這名小妾呢?」
至於,她被休之後,是否能再與東方臨逐破鏡重圓,那就不在新皇當初懲罰她的範疇之內哦!
「願意,一百個願意。」東方臨逐大聲地表達自己的心意,他也百分百地確定風起雲的心意,「我不僅要收留她,還要讓她當我唯一的妻子。」
「唯一的妻子嗎?我記得你身邊還有一個乖巧體貼的葉柔哦?」
風起雲想到這一年都是葉柔陪在失意的東分臨逐身邊,心底開始冒酸泡泡了,很不是滋味。
「你終於知道吃醋了,以前還巴不得我納葉柔為妾呢!」風起雲吃醋的不爽樣,東方臨逐覺得可愛極了。
「嗯哼,那你是很想享受齊人之福了?」風起雲冷哼。
「我有你就夠了。」東方臨逐趕緊證明清白,「葉柔半年前嫁給之前調戲她的紀公子,你可是大媒人哦!」
「不會吧?這麼巧?」風起雲一愣,太匪夷所思,紀公子只是她找來做戲挑釁東方臨逐的「演員」,怎麼和葉柔假戲真做了!
「延吉城隸屬於祁延郡管轄,於是,葉柔和紀公子就有緣千里來相會了。」東方臨逐解釋,猛地想起「失蹤」的風起行,擔心地問:「對了,你哥哥沒事吧?我聽說他行蹤不明。」
「他回本家找那些怪物算帳去,好得很呢!」風起雲笑了笑,隨後詭異地盯著東方臨逐瞧了好一會兒,伸出手暖味的撫著東方臨逐的面容,狡點地眨了眨眼睛,「扯遠了,差點忘記找你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了。」
東方臨逐的臉在風起雲的輕撫下驀地騰紅,腦海中不期然浮現出曾經的旖旎畫面。
「什麼重要的事?」東方臨逐嚥了嚥口水,反射性地問,全身由下而上升起了一陣陣的燥熱之氣。
「嘿嘿。」風起雲一把將毫無防備的東方臨逐推倒,雙手撐在他身側,傾身靠近他,溫熱的鼻息撲向他,「我要證明,我的腦袋不會再像以前那樣變成豆腐渣!」
因為,她現在很清楚自己的心意,絕不會一碰東方臨逐就意亂情迷了。
「呃?」東方臨逐傻眼,下一瞬,紅潤的唇己經堵住了他的唇。
然而,雙唇纏綿的那一瞬間,熟悉的顫慄感又快速地在風起雲全身蔓延,身體非常不給面子軟綿綿地癱在東方臨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