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然真的快要氣瘋了。他竟敢這樣無視她、這樣污辱她、這樣給她難看。
「齊烙,你給我站住!」她怒不可抑的大聲吼道。
齊烙置若罔聞,腳步連停頓一下的跡象都沒有,拉著施昀媃繼續往前走,殊不知這樣舉止無疑是火上加油。
林雪然氣炸了,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三步並兩步的追上他們,用力一拉,再用力一揮手——
「啪!」響亮的巴掌聲頓時震驚全場。
施昀媃搗著痛到發麻的臉頰,整個人被打得呆若木雞,腦袋一片空白。
「你這是在做什麼?」齊烙一把扣住林雪然的手,怒容滿面的質問。
「你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竟然敢勾引我的未婚夫,是誰給你這個膽子的,你說呀!」沒理會他,林雪然怒氣衝天的對著施昀媃叫罵道。
「你不要在這裡發瘋。」齊烙毫不客氣的冷聲警告她,同時鬆開她的手,好似多接觸一秒都難以忍受一樣。
「雪然,你誤會了,小靉是齊烙的妹妹。」齊母趕緊走過來化解這個天大的誤會。
「伯母,我沒誤會,我有證據,他們兩個人在約會。」林雪然怒氣沖沖,指證歷歷的說。由此可見,她之前說不認識施昀媃的話根本就是騙人的。
有人發現了這一點,有人沒發現,其中齊母沒有發現,因為她被林雪然突如其來的這一席話給驚呆了。
「什麼?」齊母愕然叫道。
「林雪然,你不要在這裡胡說八道。」齊烙怒道。
「我胡說八道?好,那你敢當著大家的面,當著伯母的面發誓說你不喜歡她,說你對她沒有半點男女之情嗎?」林雪然冷笑反嗆。
眾人的目光立刻轉向齊烙,等著看他如何回答,有一部分人則將目光投向了施均媃。
齊烙眼神冷厲的看著林雪然,沉默不語。
「怎麼,心虛,說不出話來了嗎?」林雪然嘲諷的說,步步進逼,一點也沒被他冷厲的眼神嚇退。
「你是故意挑爺爺的生日來鬧場的嗎?」他緩慢地開口問。
此話一出,林雪然臉色立變。
「我是來跟爺爺祝壽的。」
「但你從來到現在,有去跟爺爺祝壽嗎?沒有。你甚至連爺爺現在人在哪裡這句話都沒有問過。」
「我……」
「你當然不會問,因為你根本就不是來祝壽的,而是來興師問罪的,不然又怎麼連證據都有了?」齊烙完全沒給她說話的機會,口若懸河的接著說。這個女人真的把他惹火了。
「我……」
「我很好奇你的證據是什麼,又是從哪裡來的?」他再度打斷她的話說。「讓我猜一猜,你所謂的證據是不是我和她一起吃飯的畫面?或是我開車送她回家的畫面?因為除此之外,我們倆根本什麼事也不曾做過。至於那些證據從哪裡來的,你該不會是派人二十四小時跟蹤、監視我的一舉一動吧,林、雪、然?」
「雪然,這是真的嗎?你真的派人跟蹤、監視齊烙?」齊母難以置信的問道,無法想像兒子竟然被人二十四小時監視著。
「我、我沒有。」林雪然有些慌亂的搖頭否認。
「那你告訴我,你所謂的證據是從哪裡來的,又為什麼一來就找小靉的麻煩,還動手打她,指控她勾引我,請你解釋一下。」不給她喘息的機會,齊烙咄咄逼人的質問她。
「我、我、我沒有……」
「可你的樣子一點說服力也沒有。」齊烙冷冷地說,說完再度伸手拉著施昀媃離開。
這一回林雪然有怒也發不得,因為站在她附近的齊家人一個個都以疏離中帶點不悅的眼神看她,之前對她的熱情與親暱瞬間全消失得無影無蹤。
「伯母,請您相信我,我真的沒有。」見情勢大逆轉,她伸手抓住未來婆婆的手,軟聲乞求道。
「我相信你。」齊母點頭道,但心裡在想什麼卻沒有人知道。
第5章(1)
「你可以放手了。」
一走出眾人的視線範圍,施昀媃即開口對齊烙說,沒想到他卻聽而不聞,繼續一聲不吭的拉著她往前走。
她不知道他到底要將她拉去哪裡,但卻知道她現在若回齊爺爺身邊,待會兒免不了又要與林雪然打照面,臉頰上灼熱的疼痛感仍然存在著,她無法委屈自己在那女人面前裝作沒事,所以她也沒執意掙脫他的桎梏,他要拉便任由他拉。
他到底要拉她到哪兒呢?答案揭曉,是廚房。
今天的生日宴是請外燴公司到府包辦的,臨時廚房就設在會場旁邊,所以家裡的廚房反而靜悄悄的,空無一人。
來到廚房後,他終於鬆手放開她,然後悶不吭聲的走到冰箱前,從冰箱裡拿出一盒冰塊,再用塑膠袋與毛巾包裝與包裹,迅速自製了一個冰敷袋,拿到她面前,輕輕地貼在她灼熱、腫脹又疼痛的臉頰上幫她冰敷。
他的動作很輕柔,眉頭緊蹙的臉上滿是專注以及藏不住的心疼。施昀媃的心為此又失速了起來。
他是有未婚妻的男人。一個聲音突然在她心底響起,帶來滿滿的苦澀,也讓她失速的心跳逐漸恢復正常。
「我自己來。」她開口說,退後一步避開他的體貼與溫柔。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將手上的冰敷袋遞給她。
「謝謝。」她說。
「對不起。」他說。
「動手打我的人又不是你,你不需要向我道歉。」她搖頭道,明白他的意思。
「卻是因我而起。」他苦澀道。
「不是你的錯。」她堅定的搖頭說,然後停頓了一下,終於還是忍不住的開口問他,「你為什麼要幫我,你不是很討厭我嗎?」
「誰告訴你我討厭你的?」齊烙蹙緊眉頭。
「這麼明顯的事實根本不需要人說,我有自知之明。」她神色黯淡的道。「哪裡明顯?什麼自知之明?我從來就不曾討厭過你,從來不曾。」他目不轉睛的瞅著她,斬釘截鐵的對她說。
施昀媃既錯愕又有些難以置信。她看著他,不確定的說:「可是你若不是討厭我,覺得我讓你感到厭惡的話,為什麼從那天晚上之後就避我如蛇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