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柳下惠。」他開口告訴她,聲音有些沙啞。
她沒有應聲。
「你知道進汽車旅館睡一晚會發生什麼事嗎?我不是柳下惠,可以坐懷不亂。」他再度開口,將話說得更加直白。沒有一個男人會不想抱自己心愛的女人的,不管是為了欲 望還是佔有慾,他自然也不會例外。
低著頭的她依然沒有應聲,但卻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她知道。
「你確定你知道嗎?」他依然無法相信,擔心自己會因為會錯意而傷害到她。
她終於緩慢地抬起頭來,直直的看著他說..「我想成為你的女人。」
齊烙的腦袋倏然一片空白,他低下頭狠狠地吻住她的唇瓣,用舌頭撬開她因緊張而緊閉的雙唇,長驅直入的深入她口中,肆意狂吻,吞噬她所有的一切。
她被吻得暈眩,吻得氣喘不休,吻得不由自主的呻 吟出聲,伸手緊緊地摟著他,像是想將自己與他融合為一體般。
突然間,他用力的將她推開,在她仍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之際,他已迅速發動車子,開車上路。
一路上兩人都沒再開口說話,車內放著輕鬆的音樂,但兩人似乎都能聽見對方劇烈的心跳聲,和淺短急促的呼吸聲。
深夜中霓虹燈下的汽車旅館顯得有些神秘、有些迷人,他們的車子按照服務員的指示開進他們房號的鐵卷門內。
車子熄火,鐵門放下,四週一片寧靜,施昀媃緊張的渾身僵硬,有點快要窒息的感覺。
「如果你不願意,我不會強迫你的。」似乎感覺到她的緊張,他突然開口說,然後打開車門走下車,走到她這邊為她開門,同時柔聲對她說:「來吧,我們上樓休息一晚,只是單純的睡覺。早上我再送你回家。」
她沉默的走下車,沉默的跟著他走上樓,來到樓上精緻華麗的套房區。
「你睡床,我睡沙發。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他對她說完,轉身正要朝客廳區的沙發走去時,她卻一頭撞進他懷裡,緊緊地抱住他。
「你不要我嗎?」簡單幾個字,卻令他渾身一震。
他頓時只覺得口乾舌燥,全身血液似乎都往同一個地方衝去。「你明知故問。」他全身僵硬的迸聲道。
「那就抱我。」
「可是……」
他的聲音被她突然獻上的香吻打斷,在唇貼著唇的四目交接中,他最後一根自製神經終於崩斷。
他的雙臂有如鋼鐵般的牢牢將她箍進懷裡,熱情而急切的吮吻著她的唇舌,兩人在激 情熱吻中漸漸地移向床鋪,坐下,撲倒。
他將她壓在身下,一邊不斷地親吻著她,一邊拉扯她身上的衣服,直到他能毫無阻礙的碰觸到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為止。
他的親吻和大膽、熾熱的撫摸令她不由自主的呻 吟出聲,拱身迎向他。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只覺得這種感覺既陌生又愉悅,又有一種讓她感覺到失控、害怕的感覺。他的手突然伸進她體內,讓她不由自主的低喊出聲,用力的抓緊他。
他輕聲的安撫著她、親吻著她,卻沒有停止在她體內移動。她發出嗚咽的聲響,在一陣緊繃的抽搐中迎來人生的第一個高潮,渾身無力的癱回床上。
他利用這機會迅速脫去自己身上所有的衣物,然後回到床上,分開她虛軟無力的雙腿,將自己置於其中。他再度低下頭親吻她,伸手愛撫她的敏感地帶,在她呻 吟著再度拱身回應他時,一舉衝入她體內,將她從女孩變成女人,獨屬於他的女人。
這一夜兩人都忘不了,不是因為這是他們的第一次,而是因為這一夜之後,她不告而別的離開了他,從此消失無蹤……
「這裡是哪裡?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施昀媃頭暈目眩的從病床上爬起來,不知不覺的將心裡的疑問呢喃出來。
「你終於醒過來了。」
一個陌生的聲音突然響起,她聞聲轉頭看去,只見一個穿著醫生白色長袍的男人正坐在窗戶下的看護沙發上對她微笑著,他的膝蓋上攤著一本書,看樣子剛才他一直在看書。
「你是誰?這裡是哪裡?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她開口問道,感覺有些問題好像問得很白癡,但她完全不由自主,腦袋有一種遲緩僵化的感覺,好像很久沒動腦思考。
「我是醫生,這裡是我開的診所,至於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你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嗎?」白袍醫生看著她說。
印象?施昀媃用力的回想,終於慢慢地想起一些事。
自從他們一家三口像是躲債似的連夜離開台北,來到媽媽的故鄉嘉義落腳之後,她為了想遺忘那個人,再度身兼二職,每天都過著三點一線,有如機械般的忙碌生活。
然後,就像橡皮筋繃得太緊、太久終會彈性疲乏一樣,她這幾天突然有種力不從心的疲憊感,不管她怎麼命令自己提起精神好像都沒用,今天早上起床之後便是這種感覺,不過她還是照常出門準備上班,然後……
「我是不是暈倒了?」她問道,終於想起自己在失去意識之前最後的感覺是頭暈眼花。
「對,就暈倒在距離我診所大門不遠處,所以才會被好人心送到我這裡來。」
「那個好心人是?」
「早就離開了,因為你已經昏睡四個多小時了。」
施昀媃有點震驚,迅速低頭看了下手錶上的時間——12:35。
「對不起,佔用你診所床位這麼久的時間,我會付錢,我這就離開。」她迅速下床穿鞋,然後掏出皮包問道:「請問我該付多少錢?」
第6章(2)
「你都不問自己暈倒的原因嗎?」白袍醫生不答反問。
「大概是太累或睡眠不足,我知道自己的問題,我沒有生病。」她對醫生說。
「對,你沒有生病,只是懷孕了而已。」
施昀媃張口結舌的看著醫生,整個人都被嚇呆了。
「醫、醫生,你、你剛才說什麼?」她難以置信,結結巴巴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