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我覺得馨兒講得挺對的,你也找個伴吧。」他和寧馨兒會孝順叔叔,但她說的對,叔叔以後也會希望有一個心靈伴侶的,兩人手牽手地度過下半輩子,才是一件美事。
「你真的是吃小馨的口水吃多了,還來開導叔叔。」芮立言不以為意地搖搖頭,「我的事你們就不用操心了。」
芮曄笑得很無奈,叔叔真的是越老越會胡扯了,什麼叫「他吃小馨的口水吃多了」。
「吃水果啦。」寧馨兒生氣活潑的聲音傳了過來。
「走吧。」兩個人往客廳走去。
寧馨兒剛放下水果,突然眼前一陣黑,她搖了搖頭,看見芮曄和叔叔走了過來,芮曄的臉色有些凝重,發生什麼事了嗎?
她正想開口,突然發現自己的胸口好悶、好難受,頭一陣一陣的暈眩,手趕緊攀住一邊的沙發把手,身子軟了下去,一雙強有力的手臂及時地擁住了她,而她則是眼睛一閉,便昏了過去。
「馨兒……」
誰在叫她?是阿曄嗎?
「醫生,這是怎麼回事?」待寧馨兒的情況一穩定,芮曄便趕緊追問。
「芮先生,你先冷靜一下,我才能跟你說清楚。」醫生面無表情,這種場面他見多了,也習以為常了,只是他希望家屬能冷靜些不要太激動,否則是什麼忙也幫不上的。
芮曄一聽,心裡就一沉,依照醫生的吩咐,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一些,再開口:「醫生,她有沒有事?」
「我記得上次跟你說過,她是因為不小心撞傷了腦袋,導致短暫性失憶,可經過剛才的檢查,我們發現她的腦海裡有一塊血塊,因為血塊壓住了腦部神經,所以才會致使她失去了記憶。」
「血塊?要動手術嗎?危險嗎?」芮立言抓住幾個關鍵詞。
「慶幸的是血塊很小,手術問題也不大。」
「那就好。」芮立言鬆了一口氣,芮曄卻還是板著一張臉,沒有放鬆,「小曄,醫生說小馨沒事,你就……」
「醫生。」芮曄開口,「沒有危險,那麼手術成功以後,她的記憶……」
「這個不好說。」醫生以專業的態度解釋道:「不是我要推卸責任,因為發生在人體身上的實例太多,我不能現在就給你一個確切的答案,取出血塊後,她是否會恢復記憶我不確定,本來我是建議不要動手術讓血塊自然散去,不過現在血塊壓到了神經,是必須要做手術的。手術後是有幾種情況的,一是恢復全部記憶包括過去和失憶後的記憶;二是只記得失憶前的或者只記得失憶後的;三是什麼都忘記,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總之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
芮立言看了看芮曄難看的臉色,趕緊安慰道:「小曄,人沒事就好了,你別擔心。」
怎麼能不擔心,人好他當然開心,可是要他不擔心怎麼可能,「我去看看馨兒。」說完就往病房走去。
唉,這孩子,芮立言歎氣,轉頭對著醫生謝道:「謝謝你呀,醫生。」
「不用客氣。」
寧馨兒是在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中醒過來的,一看見熟悉的天花板,還有那滴滴聲,她就立刻明白自己現在在哪裡。
芮曄肯定要擔心死了,她緩慢地爬起來,感覺到全身不舒服,不過頭部隱隱的眩暈感是最不舒服的地方,輕輕地敲了敲太陽穴,正好被進來的芮曄瞧見,嚇得趕緊扯下她的手。
「你在幹什麼!」芮曄知道自己聲音大了一點,可是他是真的很擔心,怕她這樣敲著敲著就把她腦袋裡的血塊給敲移位了。
「阿曄,你怎麼了?」她一醒過來他就對她凶巴巴的,寧馨兒有點搞不清狀況了。
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模樣,芮曄緩了緩氣,先低頭道歉:「對不起,是我不好。」
寧馨兒看著他一臉的不自在,不由得也跟著皺眉了,「阿曄,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她記得自己頭有些疼,疼到她失去了意識,等她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了,所以她昏睡了很久?還是說她身體又哪裡生病了嗎?
她一連串的問題只是換來了他的沉默,芮曄直盯著她看,卻不說話。
寧馨兒被他這副模樣嚇到了,以為自己又哪裡生病了,而且還是那種大病,哽咽地開口:「阿曄,我是不是要死了?」
死字衝擊了芮曄的嗯緒,他霍地睜大眼,大聲喝斥:「你不能死!」
「我也不想死,人家好不容易找到喜歡的人,還開開心心地結婚,還不到三個月,怎麼就讓我死呢。」被他一罵,她索性哭出來了,不是她無理取鬧,而是他沒有解釋清楚。
「別哭。」芮曄手忙腳亂地擦乾她的淚,「別哭了,嗯?」他因為太過緊張,而沒有仔細聽到她衝口而出的喜歡。
柔柔的聲調恢復了他以往的溫柔,成功地止住了寧馨兒的啜泣,「你剛剛的樣子好嚴肅。」
「我……不是,馨兒,你沒事。」他試著跟她解釋。
「可是你的樣子好像判了我死刑一樣。」
「我本來就長這副模樣。」
「你不是!」小女人強調。
「是,我不是,我剛剛是在跟你開玩笑……」
第8章(1)
「所以我不會死?」聽完他一番解釋,寧馨兒還是心有餘悸。
拜託,她才二十一歲欸,她都還沒有跟親親的阿娜答幸福很久,現在就讓她死,她捨不得死呀!就算要死,她也要老死,不是這樣猝死啊!
「不准再提死了。」童言無忌,沒事老把這個字掛在嘴邊。
「呼呼,那就好了,那就好了。」嚇死她了。
要不是現在時間不對,芮曄真的很想笑出聲,她那副「我沒死,我要活很久」的認真模樣真的很好笑。
「那我只要做手術就會好了?」她輕輕地詢問,不是她要這麼輕聲細語的,而是她發現只要提到這方面的事,一向很疼她不會冷面以對的芮曄就會很生氣,而他一向是很少生氣的,他到底在氣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