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自己的老婆跟別的男人出去吃飯,他心情能有多好,不過看著那個女人的神情,他總覺得她很開心。
「中午吃了?」芮曄漫不經心地問。
「是呀,吃的是日式料理,好好吃。」寧馨兒邊說邊笑。
日式料理?他又不是沒帶她吃過,裝作不在意地隨口提問:「哦,跟誰呀?」
「就是跟樓下的一個同事呀。」喝了一口可可,寧馨兒坐回椅子上,打開電腦瀏覽網頁,反正現在總裁大人沒有吩咐,所以她可以做一些業餘的事。
芮曄牙咬切齒地又問:「男的還是女的?」
寧馨兒一雙大眼睛在電腦上瀏覽著,找到自己要找的商品後,她才慢悠悠地在某人理智斷掉之前回道:「男的。」
該死!他低咒一聲,她年齡小,認識的人有限,可是他不希望束縛她,讓她覺得結了婚就沒有了交友的權力,所以他都不怎麼管她,可他知道自己的老婆有多漂亮,特意把她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沒想到自家出了有賊心的人。
她還是太年輕了,是不是太早結婚了?但是一想到再遲幾年的話,她有可能要嫁給別人,替別人生孩子了,又突然感到慶幸,幸好自己已經將她綁住了。
「既然這樣,哪天我們一起吃個飯。」他若無其事地開口。
「好啊。」她沒有反對。
很好,只是朋友,他這麼安慰自己,年齡不是問題,他比她大,所以他會容納她的所有脾性,對,他會容忍。
「你朋友叫什麼?」
「國棟,李國棟。」
芮曄抬眼看了她一眼,只用過一次餐就已經直呼對方名了?
「馨兒?」
「嗯?」
芮曄眼神閃了閃,他微微低下頭,側著腦袋看著公文,徐緩地開口:「我的胃好像有些不舒服。」
緊盯著螢幕的眼睛終於回到了他的身上,「啊?真的嗎?肯定是一邊吃飯,一邊談生意,才會食不下嚥。」寧馨兒在抽屜摸了好一會兒,拿出胃藥,「叫你不要這樣子嘛,非要把自己當牛使喚。」
「你等等,我去給你倒水吃藥。」寧馨兒跑了出去。
「胃疼」的某人盯著電腦,打開公司人力管理程序,輸入人名,快速地找到了那個人的資料。
朋友?要交朋友可以,不過多餘的異性朋友就不需要了,因為他的心眼真的不大,比女人還小呢!
翌日。
「怎麼了?接了一個電話就垂頭喪氣的。」芮曄問道。
「哦,那個國棟要被調到大陸分公司去了,好像是今天早上下的公文,要他下午就走,都來不及告別呢,我還想說中午用餐的時候,要介紹你給他認識呢。」
「那不是很好嘛,又不是發配邊疆。」他可是很重用人才的,雖然花花腸子用在了他老婆身上,可是他還是大人有大量地讓他高昇了呢。
「嗯,算了。」寧馨兒沒有糾結很久。
「馨兒,我要跟黛綠要結婚了。」芮曄用著抱歉的眼神看著她,「我……對不起……」隨即低頭看著懷裡的黛綠,他的眼神溫柔得溺死人。
「為什麼!你明明喜歡的是我,為什麼要選擇她?」寧馨兒緊握著拳頭,控制自己不要因為妒忌而將拳頭打向他和黛綠。
「不,我不喜歡你,我喜歡是黛綠,對不起,馨兒,我只是把你當作親人,我沒想到你會把我對你的好給理解為愛情。」芮曄真誠地回道。
「不,不是的,你是喜歡我的,你愛我!」寧馨兒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
芮曄只是微笑地護著黛綠,然後歉意地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不,不要走,你不要不要我,不要離開我,阿曄……」
幽黑的瞳孔在黑暗中睜開,劇烈的痛苦在她的心口滯留,張著嘴,喘著氣,直直地盯著天花板好一會兒,寧馨兒才緩緩地定下心神。
是夢,剛剛的是夢,不是真的……看著床對面的婚紗照,她確定剛剛的是夢,她是活在當下,現在是真實的。
通常人都喜歡把婚紗照放在床頭,她卻把婚紗照放在床的對面,每一次夢醒過來她都能看見那張照片,那張讓她確定現在的幸福是真的存在的照片。
不是夢!他沒有跟黛綠定,他跟她結婚了,在冗長的睡夢中她醒了過來,最愛的他在她的身邊,柔情地望著她、照顧她。
她以為跟他結婚,跟他遊遍歐洲的日子才是夢,原來是真的。
是的,寧馨兒恢復記憶了,在手術後就恢復記憶了,她沒有說,沒有告訴他,不讓他知道,因為她在確定自己是否是在作夢。
為什麼作了一個美夢醒了以後,美夢還在延續著?原來那不僅僅是個美夢,那是真實存在的現實。
她跟他結婚了!
從小到大的美夢實現了,可她卻覺得不真實,就連他曾經訴說的愛語,她都懷疑著,仍在審核中。
側過頭,看見睡在一旁的芮曄,平穩的呼吸說明他正在熟睡中,她輕輕地挪動著身子,靠在他的身上,閉著眼,汲取他的體溫,他習慣性地擁著她。
「阿曄……」她輕輕地低喃,她好愛好愛他,從小到大,她的眼裡只有他,而他總是推開她,可她不怕,執意要跟他在一起,不怕死地纏著他,被傷得遍體鱗傷也在所不惜。
他呢?他是否也是以這樣的心情對待她的?
皺著眉頭,眨去眼眶微微泛出的淚水,不管了,她現在是芮太太了,她是他合法的妻子,誰都不能讓他不愛她,就算現在不行,以後一定可以的,他一定會愛她的!
手術前,他說他愛她,是想消除她對手術的恐懼還是他的真心話?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他說他愛她了,那就是愛了,她不想要想這麼多。
但是這幾天總是被惡夢驚醒,她總是夢到他跟黛綠走了,留下她一個人在原地哭泣,她好想知道黛綠去哪兒了。
自從她經歷過火災後,就沒有再看見黛綠了,是為什麼?她去哪裡了?她想問,又不敢問,在大家的眼中,她還沒有恢復記憶,黛綠是不應該存在她記憶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