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雨晨被他吻得七葷八素的,而他自己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他現在急切得像個初嘗禁果的小毛頭,真想就這麼把她吞下肚去,不行,他一定得忍住,跟她的第一次,他想好好愛她,一點也不想草草了事。
這個吻燃起了歐雨晨體內陌生卻原始的熱潮,此刻,她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他火熱結實的身軀還有心跳,讓她身體莫名燥熱著。
藍奕的吻開始像野獸般具有侵略性,他的氣息粗野而沉重,大手甚至大膽地探向她渾圓的胸,早已挺立的昂揚也隔著衣料不斷磨蹭著她的身軀。
他的吻漸漸下移,來到她的頸窩,流連不去。
「你熱嗎?我好熱。」他在她耳邊吹著氣。
「嗯……好癢……」熱氣噴灑在她敏感的肌膚上,讓她忍不住縮肩,急著閃躲,但腰部被另一隻大掌緊摟著,她根本無法閃躲,紅嫩的唇很快地再次被擄獲,她只能發出陣陣的輕吟。
好半晌,即使身軀早已軟倒在他的懷裡,但在喪失最後一絲理智前,歐雨晨輕輕推開了他。
沒有激動,沒有憤怒,她只是非常疑惑與不解的神情直望著他。
「你知道我是誰嗎?」體內的激情尚未褪去,不難發現她的聲音裡還有著顫抖。
她懷疑藍奕是否病過頭了,燒壞了腦子,導致神智不清無法辨識他懷裡所抱的女人是誰,可能誤以為她是他眾多的女伴之一,要不然怎會抱著她猛親?
「我當然知道你是誰。」他的眸光異常晶亮,但她寧願相信他並不清醒。
「你會後悔的。」如果他現在放開她,那麼她會當作什麼事也沒發生過,只當他病過頭了,所以才會導致行為上的失常。
可是……若是不放呢?她該找什麼藉口來為這脫軌的親密接觸做解釋?
「我不會,你會嗎?」熾熱的眼眸緊鎖著懷中的人兒,不容許她有任何退縮的舉動。
還來不及深思這個問題,她便被接踵而來的情慾浪潮給捲走了,他再次以迷人薄唇封住她的唇。
丟出問題,卻不許人回答,他霸道地不給她任何拒絕的機會,執意要她一同沉溺在男歡女愛的情慾世界裡。
置身陌生的感官世界中,她無法自制地如蟬翼般輕顫著,上司與下屬的關係層面,是不該有肢體上的逾越,是該阻止的,但……她不想,一點也不想。
他們都已是成年人,男未婚、女未嫁,並無道德上的束縛,就算只是一時的激情難耐,事後,相信彼此都有能力為自身的行為負責,也毋需有心理上的負擔。
況且,她的心也不容許自己否認,其實她對他是有那麼點心動的。
一切,就順其自然吧!
第6章(1)
睡著的歐雨晨直至半夜三點才徐徐轉醒,她睜開矇矓的雙眼,迷茫地看向四周,身旁熟睡的男人以及虛軟無力的四肢,讓她快速憶起上半夜所發生的一切。
臉頰熱熱的,她和他那個……又這個……哦,回想起來還真是害羞呢!別想了、別想了!
她放輕動作,緩緩坐起身子,準備尋回不知去向的衣物。
「你在做什麼?」她一動,身旁的男人便醒了。
「準備穿衣服回家,明天還得上班。」咦?小褲褲呢?
歐雨晨將被單掩在胸前,不讓春光外洩,四下張望,卻無心愛小褲褲的蹤影。
「留下來過夜,明天一早我再送你回去換衣服。」藍奕的視線離不開她,黑眸裡蘊藏著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迷戀。
他從不跟女人過夜,但此刻卻深切地渴望她留下。
「不要。」
「為什麼?」這女人怎麼老愛拒絕他?
「你不怕我就此賴上你嗎?」一夜激情最怕的就是這個了。
「有什麼好怕的?我給你賴。」藍奕自她身後環抱住她,臉上有著連他自己都不自覺得無限溫柔。
他知道他說了什麼嗎?歐雨晨很訝異他的回答,原以為這該是很純粹的男歡女愛,標準不過的一夜情,可他話裡的語意卻又不是那麼一回事,他到底在想什麼?
「你這話什麼意思?」她輕蹙著眉頭,藍奕這般親暱的態度不在她的預料之中,他不該是冷淡有禮地跟她道聲「明天見」的嗎?
「跟我交往吧!」他緩緩地在她耳邊吐著氣。
她轉頭與他對視,試圖從他眼底找出其他的答案,證明他說出的話不是出自真心的,但她什麼也找不著,他是認真的。
他……他不會是想搞八股吧?會不會什麼她是第一次,他要負責之類的話統統出籠了?如果他敢說出口,她保證,她肯定拖他去掄牆!別鬧了吧!
「你到底在想什麼?」疑惑的小臉此時全皺成一團,難不成換她發燒了不成?所以才以為他是認真的?
她下意識地伸出手摸摸自己的額頭,再摸摸他的。都很正常呀!
「我想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再再懷疑。」她的舉動很可笑,但他一點也笑不出來,他懷疑自己何時變得如此沒有信用可言,需要她如此懷疑他?
「我以為你只是一時衝動才跟我上床的。」至少在清醒之前,她一直都是這麼認為的,因為她正是一時衝動才跟他上床的。
多數男人的大腦與下半身之間是沒有傳輸線的,所以大腦的訊息根本無法下載至下半身,當下半身因某些不明外在因素刺激後,產生了激動,甚至暴動,大腦也無法在第一時間做出判斷,只能任其「自由發揮」。
而她,也就任其「自由發揮」。
「我從不衝動行事的,身為我的秘書,相信這一點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才是。」他勾起披散在她身後的髮絲把玩著,黑眸巡迴過她纖巧身段的每一吋,低沉的聲音中有著不容懷疑的魄力。
歐雨晨在心俚舉著雙手,連同雙腳一併奉上,百分百認同他的話。
近日的相處,從工作的行事態度上來判斷,他的確是個沉穩慎重的男人,也從不衝動行事,一切都只是她自以為是的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