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先生沒意見的話,你可以繼續回沙發上喝酒發呆,我繼續拜我的金,各自尊重,互不打擾。」
翻譯成白話︰尼瑪,給老娘滾遠一點!老娘找自己的白馬王子,黑馬王子吵個屁啊?!
她羅娜可是豪放派剩女,不拘大小節,但求人生如爽片,轟轟烈烈,處處見高潮。
女人到她這年紀,羞恥是上世紀的產物,要面子還不如買片面膜。都已經從憋屈的小資女混成資深剩女,姑奶奶她什麼淫風邪浪沒見過,才不會因為他幾句話就自覺受辱,或是心生羞愧尿遁退場。
彷彿看穿了她的內心OS,陸至權揚眉笑了笑,這一笑,不知引來多少女人的癡迷目光,又不知讓多少女人將羅娜當作人形箭靶,眼刃狂射。
「陸至權,你到底想做什麼?」耐心和禮貌正式用罄,羅娜抿咬著光澤水潤的唇瓣,懶得再跟他客套。
「我對羅小姐的自知之明很感興趣。」沉醇的嗓音略做停頓,深邃褐眸緊盯著她的表情變化。
她的反應就是沒反應。
沒有臉紅,沒有害羞眨眸,沒有困窘的別開視線,更沒有露出羞澀微笑。
晶燦的水眸閃動著不耐煩的光芒,軟潤的唇瓣抿得更緊,表情無聲透露出「這邪門的傢伙究竟在打什麼鬼主意」的想法。
他很清楚自己對女人的影響力,一個微笑,一個眼神,甚至是簡單一句話,都可以讓女人甘心臣服。
可是這個像只花蝴蝶穿梭在各大晚宴派對的拜金小姐,卻絲毫無動於衷,只當他是半路殺出來打亂她行程的障礙物。
對於她如此侮辱他男性魅力的表現,陸至權不怒反笑。
很好,他就知道他不會看錯人。她就是他在找的那種拜金女。
這男人是在笑什麼?炫耀他牙齒整齊又亮晃晃?無聊!羅娜對他俊美勾魂的笑容不為所動,只有越來越不爽。
「你有什麼毛病?需要幫你打電話掛號嗎?」羅娜瞇細水眸,贈送他一記鄙視眼神。
陸至權沒被她的無禮惹毛,一臉興味盎然的睨著她,口吻淡然,若無其事的問︰「你願意跟我結婚嗎?」
羅娜小嘴微張,水眸瞪圓,瞬間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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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先讓她搞清楚目前的狀況──
陸至權,外型高大俊美,身價高,學歷高,也就是所謂的高富帥,目前是自家集團底下相關公司的總經理,若干年後便會繼承年營業額高達百億美金的家族企業。
他不是一顆空心磚,而是一顆實心鑽;能力卓越過人,有腦袋,有心機,有手段,就不知床上性能好不好?
咳,離題了。
Anyway,多少名門千金捧著一顆剔透芳心,只為求他的眷顧,佳麗無雙,任君挑選,可這男人全都不屑一顧。
社交圈的人都說,陸至權是所有女人夢寐以求的那顆鑽,是無價夢幻逸品,沒人要得起。
關於他是如何的狂傲自負,如何目中無人的總總事跡,早在社交圈中廣為流傳,即便她不屬於這個圈子,卻也時常耳聞……哎,畢竟她也曾經偷偷仰慕過他。
這個不把任何女人放在眼中的男人,居然在兩人認識不到半小時的情況下,開口向她求婚?!
他一定是瘋了!
然後她大概也瘋了──此時此際,她正坐在一輛全新的黑色保時捷副駕駛座,神情有些恍然地望著駕駛座上的陸至權。
二十分鐘之前,就在他用著上市場挑白菜的口吻向她求婚,而她徹底又呆又傻之後,他在派對眾人紛紛投以愕然目光中,拉起她的手走出私人別墅。
她敢打賭,就在她搭上他的車之後,派對上的所有女人一定會把她這個人從頭到腳,徹徹底底批鬥一番。
「下車。」發呆間,黑色保時捷已經熄火,陸至權修長漂亮得宛若石雕藝術品的手指,不耐地在方向盤上輕敲。
羅娜回神,轉眸望向車窗外,瞥見某知名飯店的大門,小心肝立馬一記抽顫。
「陸至權,你沒這麼缺女人吧?」她絕不相信他會想帶她上床。
「如果我想跟你上床,會直接帶你回家,而不是來這裡。我從來不跟女人上飯店開房間。」他丟給她一記嘲謔的眼神,隨即移動英挺瘦長的身軀,開門下車。
所以她該感到欣慰,還是淚流滿面?這個被女人視為夢幻珍鑽的男人,想跟她結婚,卻不想跟她上床,這到底是什麼跟什麼啊?
軟潤的紅唇一撇,羅娜拎著跟閨蜜借來的名牌包,內心罵罵咧咧的尾隨陸至權下車。
陸至權將車鑰匙交給泊車小弟,回身確認她有跟上,才邁動長腿走進飯店。
「陸先生,請問是用餐還是休息?」飯店經理特地出來接待VIP貴客。
「餓嗎?」陸至權撇首,褐眸睞向身後的羅娜。
「有一點。」羅娜毫不扭捏的點頭。羞答答裝小鳥胃是年輕女孩幹的事,不是豪放派剩女的作風。
「我們要用餐。」陸至權交代經理。
飯店經理親自送兩人搭上VIP專用電梯,直達只對VIP顧客開放的頂樓餐廳。
羅娜可不是土包子,她知道飯店都有這種針對VIP所設的特殊餐廳,而且還是全天候二十四小時供餐。
陸至權應該是這裡的常客,經理特意幫他們安排了隱密的包廂,更親手送上熱茶與菜單。
「說吧,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洋洋灑灑點了一堆菜,等侍者收走菜單後,羅娜端起盛在白瓷杯的普洱茶,垂眸抿了一口。
陸至權靠著椅背而坐,一手擱在桌沿,修長手指輕敲桌面,寶石般耀亮的褐眸定格在她身上,仔細端詳她每個表情與動作。
談吐直接無禮,舉止外放隨性,無論是眼神或表情都不善掩飾,沒有名媛該具備的優雅內斂,也沒有淑女該有的矜持含蓄。
無論是哪一扇豪門,都不可能接納她這樣的媳婦。
羅娜被對座男人嚴苛品評的目光瞧得全身發毛,戳起一顆湯包塞進嘴裡,已經很久不知何謂羞赧兩字怎麼寫的她,忽然覺得臉頰微燙,不自覺地垂下眼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