嗄?華流蘇的臉整個爆熱起來,抓著他上衣的手緊緊地扯著他的衣料,她想馬上逃走,可是又怕自己就這樣被他激走,結果還是不知道他背後的傷究竟如何……他是故意的吧?
可這眼神……她卻覺得似曾相識……好像是……那一夜,夜焰醉了,要抱她時的眼神……
天啊……她是瘋了吧?才會老是把兩個長得根本不一樣的男人搞混……
她的身子抖得好厲害……
他嚇壞她了嗎?他的原意只是不想讓她在此時此刻接近他而已!此刻的他接近暴怒的邊緣,四肢百骸傳來的疼痛感幾乎要淹沒了他,他不希望她看見這樣脆弱不堪的自己……如此而已。
姜渲安歎口氣,伸出手攬住她的腰,把她拉近自己。
「姜渲安……」她動都不敢動地讓他抱著自己,雖然覺得這樣的擁抱不合時宜,可此時此刻她竟不想推開他,她覺得他需要她,很需要她,這樣被渴望的感覺不知為何她就是感受到了。
他的臉就貼在她的肚腹上,攬在她腰際的手有力卻溫柔,華流蘇全身緊繃著,低眸望著眼前這舉動乖張的男人……他,究竟在做什麼?
突然間,她聽見他驚詫的低嗓——
「寶寶動了呢,他踢我!」姜渲安的嗓音中帶著雀躍。「他常常這樣踢你的肚子嗎?疼不疼?」
華流蘇愣愣地看著他,眼眶陡地一紅,不知哪來的傷感淡淡地掠過她的眉眼,讓她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這樣的畫面,她曾經期待過無數回,可偎在她肚腹上的男人卻不該是眼前這一隘……
「不疼。只是會把我吵醒。」她的嗓音啞啞的,心裡酸酸苦苦的。可想到肚中孕育著的是她和她愛的男人的結晶,她還是喜悅又甜蜜的。
姜渲安瞇起眼,抬起頭來,剛好瞧見她微紅的雙眼及悲傷又甜蜜的神情,心一動,伸手撫摸她的臉。「就不怨嗎?這麼年輕也沒結婚就要當媽了,男人還不在你身邊,連看都沒來看你……你就這麼愛他?」
她笑著,卻淚光盈盈。「是啊,我愛他,很愛他,愛到就算他不愛我,我也要生下他的兒子,就算他不知道也沒關係。」
打從她知道懷了夜焰孩子的那一刻起,她就是這麼決定的,從來沒有一刻後悔過,沒想到的是,那男人最後竟然會消失在那場飛機意外事故中,不知何時會歸來?又是否會歸來?
心,因此而亂了調。
主動離開一個男人是一回事,那男人若是死了,卻又是另外一回事……
不,他沒死,她不認為像神一樣存在的夜焰會這麼容易就死,所以她等待著,就算這男人不愛她,可他已經知道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至少會回來看她,一定會的……
姜渲安看見她眼中的深情與決絕。知道她如此愛著那個男人,讓他真的無言以對,心痛又心疼得無法自已。
「華流蘇,你是個傻瓜。」他輕歎。半支起身子,突如其來的攫住了她的唇,猛烈的吻住她,吸吮勾惹著她的唇舌。
她呆了一下才發現他對她做了什麼……
身子要往後退,腰卻被他的手臂勾了回來……
那吻,滾燙似火,火熱的氣息覆上她的鼻尖和頰畔,他的舌勾纏著她的舌,竟帶著一股止不住的渴望……
不可以這樣……她竟讓這男人吻了她……
華流蘇覺得整個身子都要因為他的吻而融化,身子虛軟得就要成一坨軟泥……
這雖然不是她的初吻,可是跟她的初吻差不多,那一夜她雖然把身子給了夜焰,夜焰也吻了她,可是那是在他醉了之後神志不清又意亂情迷的狀態下,根本算不得是個正常的吻——她想要的那種吻。
可現在,這男人的吻卻是實實在在的……
繾綣、迷人,令人心動又不安……那似是疼惜、憐愛、寵溺的吻,讓她的心似窩了一團火,整個人都要燒起來……
她知道那種感覺,身子渴望被寵疼的感覺,因為渴望不得便難受而疼痛起來的感覺……
她想要他……
這個認知讓她瘋了似的一把將他給推開,那男人硬生生的往後倒去,一倒在床上竟沒有再爬起身……
她喘息著,看著床上動也不動一下的身軀,然後很後知後覺的想起,剛剛撫摸著她臉頰的手似乎在發燙,剛剛吻著她唇、抱住她的男人,全身上下都是滾燙如火的……
天啊,他在發燒嗎?生病了嗎?
「姜渲安?」她輕喚著他。
沒有人回答她。
「姜渲安,你沒事吧?」她靠過去看他,卻被他抓住了手腕。
「回去吧,再靠近我,我不保證不會對你做出什麼事……」他本就低沉的嗓音此刻更是低啞不已。
他的手,真的很燙!
華流蘇這會兒真是急了,顧不得他還抓著她的手,伸出另一隻手便往他的臉他的額摸過去——
他真的在發燒!發高燒!
「金管家!金管家!」她氣得大叫。
金管家很快地便開門走進來,像是本來人就守在門邊似的。
「你家主君發高燒你不知道嗎?快叫醫生來!快點!」她氣得好想打人,也好想哭。
這個臭男人,怎麼可以燒成這樣還想著要欺負她……
就是要把她趕走就是了?
她偏不……
大老遠把醫生「請」過來小島,已是兩個多小時之後的事了。
「背部傷口再加上他腳的舊傷復發,是急性發炎所造成的高燒不退,傷口現在已處理妥當,腳的部分我已經幫他打了一針止痛,應該過不久就可以退燒了,不過這幾天要小心照護,讓病人好好休息,不要再讓傷口裂開了。」醫生說完,沒啥好臉色的離開了。
華流蘇皺著眉,等到醫生走了才轉頭問金管家。「你家主君的腳傷是怎麼回事?還沒好嗎?為什麼會復發?」
金管家歎了一口氣。「主君之前受過重傷,腳被東西刺入,有一些碎屑在神經叢中無法取乾淨,不定時會疼痛到冷汗直流,連站著都很困難,所以才會拿著枴杖以備不時之需,不過之前其實已經好多了,可能最近用腳過度才又復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