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相同手法糟蹋了許多清白女子,的確該死,也確實死得很難看。」月嬤嬤比比頸項。「半夜睡覺時,不知怎麼地,竟把脖
子整個扭斷了。」扭斷?虹恩不可置信地愣了好久。「是人為的,還是……」
「誰曉得,也許是天譴,也許是那老頭子求人幫他討回公道,宰了那個禽獸不如的畜生,我也說不準。」
「啊。」虹恩領悟,「難道幫那老頭子的人就是……。」
「這只是故事,聽聽就算了。」
虹恩心頭突突狂跳,被這份領悟振奮得雙頰潮紅。不會吧,如此隱匿身份、行俠仗義的無名勇士該不會正是……
跨入大廳,一抬服,一副俊偉挺拔的魁梧身形立刻進入她眼簾。阿爾薩蘭身著盛裝的偉岸身軀,並發著比平日更強烈的魅力。顧
盼之間,舉手投足,充滿天生尊貴的霸氣。
縱使他的身份永遠不能彰明,他強悍的血統卻不容否認。
他確實是頭獅子,威猛、雄壯、美麗,一聲咆哮,足以撼動天地。這是她的丈夫,她最引以為傲的男人。
整個宴會的過程中,她一直無法移開視線,也知道凝視她的男人心裡在想什麼,光看他的眼神就足以明瞭——如此專心、熾熱、
閃亮的眼眸,總在他與她狂野糾纏的時候出現。
「關於我們目前最大的問題,不外是敵對的『四靈』。」飯後,御貓貝勒在氣氛沉重的大廳內冷然道。「他們甚至已經不再隱瞞
立場,公然與我們對立。」
「愈來愈器張了。」一人笑道。
「所以要盡快解決掉他們。」
「可是有必要布下少女陣嗎?他們有可能強大到那種地步?」
「有,所以不得不趁早斬草除根。」元卿輕聲切入。
「何以見得?」
「這事由薩蘭來說明或許更妥當。」御貓斜眼一笑。霎時所有視線全集中在他不悅的神情上。
「說啊,說′四靈′派過多少人馬說服你倒向他們那方啊。」御貓刻意挑釁。
「我並沒有答應他們。」薩蘭堅決的回應反倒引來一陣訝異。
「這麼說,你真的與他們有過聯繫?」
「是他們私下找上我,可我已經表明,我沒興趣窩裡反。」
「若果真如此,你何不在他們找上你時立即知會我們此事?」御貓質問。
「我既然不會反叛,又何必沿街叫嚷自己有多忠誠!」虹恩一聽就知道薩蘭動怒了。薩蘭向來不擅長圓滑的處事技巧,遇到這種
暖味不明的狀況,很容易引人誤解。可是她該怎麼幫?
「你忠誠?你忠誠到娶敵方的人為妻,忠誠到引敵方的人到我們私下商議的秘密處所,忠誠到差一點讓我們遭克勤郡王府大貝勒
的圍剿,還忠誠地收留咱們的叛徒月嬤嬤!」
「我不是叛徒!」月嬤嬤突然由後方角落高聲向御貓反擊。
「上回薩蘭在砍下第八顆人頭時,蘭王府被包圍,元卿和我的府第被監控,教堂的秘密據點也被識破,整個計劃幾乎被人一舉搗
毀,全是你窩裡反的結果!」
「我沒有,我是被人誣陷、被人栽贓嫁禍。」
「而薩蘭就很大方地收留你,藏匿此地?」元卿淺笑。虹恩知道情勢不妙。她雖然聽不太懂他們在吵什麼,但現在的狀況看來,
薩蘭和月嬤嬤活像心懷不軌的叛徒,兩人正相互包庇。
「你們究竟打算如何?」薩蘭寒著臉色。
「讓我們看看你的忠誠吧。」元卿溫和建議。
「怎麼看?要我把心挖出來嗎?」
「那倒不必。」元卿的下巴微微一比,隨從立即由外頭領進兩名美艷少女。
兩名少女體態健美,眉宇間英氣勃發,落落大方,杵在重要人物齊聚的場合中,毫不畏怯。看來只有十五、六歲的年紀,卻有著
超齡的膽量及定力。虹恩不自在地嚥了咽日水,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這是我親自挑選出來的可造之材。」元卿優雅地沉坐椅內,吐息如蘭。「基本的功夫底子都有了,卻缺乏更精進的琢磨。」
「你要我訓練她們?」薩蘭警戒地瞇起雙眸。
「沒錯。」
「訓練到什麼程度?」
「足以取代你的程度。」
虹恩心頭一凜。她實在沒想到元卿會優閒自在地當著薩蘭的面,開出如此尖刻的條件。他不是個很溫柔的好人嗎?
「當然,你不只可以訓練她們殺人的技藝,也可以指導她們如何使用女人的武器。」
元卿隨手打了個響聲,兩名少女當場在眾目睽睽之下寬衣解帶,直至一絲不掛,豐潤傲人的胴體陡然裸程。她們毫無羞怯之情,
虹恩卻尷尬得不知該將臉轉往哪去。
「你要將她們完全交給我訓練?」
元卿縹緲一笑。「你也可以在訓練有成之後將她們收為己有,畢竟我們只是想借此證明你的忠誠。」
「收為己有?」薩蘭臉上不悅的線條愈來愈剛硬。
「收為任務上的左右手,或收為床上的侍妾,悉聽尊便。」元卿垂眼把玩手中玉珮。「她們兩人都是處子之身,也都出於名門,
絕對匹配得上你的血統,替你生下子嗣,彌補蘭福晉的不孕之憾。」
這道青天霹靂重重砍進虹恩腦門,渾身血液凍結,無法言語。
薩蘭在瞪她,她知道,他的震驚並不亞於她,可是她不敢迎向他的視線,她不敢看!
「你不知道嗎?」元卿親切笑道。「虹恩都己十六了,卻完全沒有天癸。」
沒有天癸?虹恩沒有生理期?
她緊緊盯著地面,咬緊牙根,蜷緊掌頭。要勇敢,絕不能表現脆弱。可是此刻的感覺宛如當場被人剝光衣袍,赤裸裸地供在人
前。
這項形同不孕的判決粉碎了她的尊嚴。
她沒有經期,一次也沒來過。不知找了多少名醫、吃了多少藥,天癸一樣沓無音訊。她很可能一輩子都無法生育,是個殘缺的女
人。可這事為什麼會給元卿知道?為什麼會在這種場合被眾人知道?
極盡羞辱的狂風暴雨讓她聽不見大廳內的爭執。紛亂的衝突、尖銳的對立,她只感覺到薩蘭在知道真相剎那的神色,如一條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