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好了好了。媽不鄉說了,媽熬了你最喜歡的湯給你喝,趕快回來吧。」雷張明莉匆匆地說完。便掛上了電話。
悶悶地將手機放回几上。她抬眸瞪著鏡中的自己。
他會回來的,龍泉答應過她,所以他一定會回來的,她堅信著他的話,相信他。
第5章(2)
她一直等著他,只是過了一小時復。他還沒有回來。反而是一向靜悄悄的管家來敲門。轉達龍泉的口訊,公司有事,他趕不回來。
他失約了,而且。他並不是親口告訴她,而是透過管家轉達。
呆坐在梳妝台前,她看著自己化得精緻的妝容。以及身上美置的洋裝,一種諷刺的感覺油然而生。
她居然會傻得以為他真的可以扔下公司的事回來,陪她回娘家,她真是傻
男人。有哪一個不是跟她的爸爸一樣,以事業為重?
反正。家庭不會走,老婆不會走,兒女更不會走,但生意會走。錢會走,比較之下。家庭、家人就會被擱在後方,先處理了生意再說。
她曾經看過媽媽坐在梳妝台前哭泣的樣子。那個時候她不知道為什麼,從小,爸爸就忙著作生意。根本就沒有時間陪她跟天兒玩。
她知道爸爸很疼他們,所以每一次爸爸答應過會回來陪他們後。最終又沒有回來。她也不會為此而太過傷心,她以為她習慣了。
只是她沒想到。原來期待落空的感覺,她還沒有習慣,因此今天坐在梳妝台前哭泣的人。換成了她。
她不該哭泣的。她只不過是他用錢買回來的新娘而已。他趕不及回來也只不過是一件很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豆大的淚,劃過精緻的妝,接著是另一顆。
花了近半個小時才上好的妝,只消幾顆的淚水。便完全破壞了原有的美麗。
看著鏡中哭花了臉的女人,她傻傻地一直坐著。無聲掉著眼淚,心底還是有著一絲希冀,他會匆匆地趕回來、跟她一起回雷家。
八點正。管家來敲門,提醒她司樓已經在等候著她,送她回娘家。
她對著鏡中的女人淺淺一笑。拿過面紙擦乾了驗上的淚痕。再拿起粉摸替自己化妝。
跟方才不同,這回,她只花了五分鐘。
五分鐘的時間。足夠她以妝遮去哭過的痕跡。五分鐘的時間,足夠她將所有悲傷的情感收起,恢復原來那個充滿期待的小女人,但,這回,她的眼中沒有朗待的光彩,
打開門。向管家輕聲道了聲謝。她便坐上車子,由司機將她進回雷家,
單獨地,一個人回去。
「你不該在這裡。」
空氣中。充斥著血腥的味道。低沉卻難掩虛弱的嗓子,徐徐地響起,提醒著那不該還侍在這裡的男人。
龍泉看了下手錶,再看了眼躺在床上、胸前躔上了繃帶的龍井「我必須待在這裡,你受了傷,你的事我會替你處理。」
龍井,龍門的二少爺,也是掌握龍門黑暗一面的當家。
龍泉為明。肩負起龍氏企業以及一切龍門的事務,龍井為暗。肩負超黑道的一切。
龍門在幾十年前,是黑道世家,由爺爺那一代開始,龍丘企業成立,將龍門推向另一個盛況。
只是曾是黑道的龍門,無法完完全全地擺脫黑進的勢力,所以,龍門一直而來就有一個規定;長子必須成為龍門的門主,次子必須成為龍門的地下當家。
經常與黑道周旋的龍井,是各大幫派老大眼中的一根刺,每個人都想將這個妨礙他們的絆腳石剷除。
而這一次,龍井遭到暗算,胸腹中了兩檎,大量失血嘻他倒下。
龍泉沒法眼睜睜地看著他受傷不管。更沒有辦法扔下他與祈兒回娘家。所以。明知道她會失望,他仍是留下了。
「你不去,她會傷心。」龍井知道,雷祈兒對龍泉而言,到底有多重要。而他,並不想因為他的關係,而讓他們兩個的關係出現問題。
「沒關係的。」龍泉不允許自己想起她的臉,因為,那會使他失去自制。
現在的他。必須冷靜地想想。如何揪出那個傷了龍井的始作俑者,以及如何瞞著父母,龍井受傷一事。
「她並不知道龍門的事。」龍井提醒著他。
不想讓雷祈兒知道太多黑暗的事,龍泉故意隱瞞了龍門的事,雷祈兒只知道龍氏企業。卻不知道龍氏企業只不過是龍門其中的一個分支。
「或許,你應該告訴她。」
「不。」龍泉拒絕。
龍門的一切,太過沉重輿黑暗。他不想讓美好的她知道。他曾經做過多少可怕的事。雙手沾上多少人的鮮血,縱使。那協人該死,伹他無法、也不願意讓她知道。
他怕。當她知道後會懼怕他、會離開他。
「希望你這個決定是正確的。」龍井緩緩地道「我不希望。你會落得跟我相同的下場。」
失玄所愛的人,猶如將心臟活生生地掘出的疼痛,那深入骨髓的痛,無人可以忘卻得了。
龍泉看向他「你休息吧。門中的事,由我來處理。」
他也不希望,得到與他相同的下場,但嘗前。他必須代替龍井,妥善虞理好每一件事。
「祈兒,原諒我。」他無聲地低喃著。
他……真的很狠心。
距離那天他失約到今天,他居然整整一個星期沒有回東。不,他不是沒有回到龍柬,而是沒有踏進他們的房間而已。
每一回。他都只是回來一會兒,然後又匆匆地離開。沒有任何的解釋,甚至沒有一個眼神,他就這麼冷漠地離去,她只能無聲無息地靠在窗邊,一次又一次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而後孤獨地蜷縮在床上。直到天亮。
他厭倦她了?還是後悔買了一個對他的事業沒有實際利益的女人回來?
最重要的,他能不能不要任她一個人,獨自面對每夜的寂寞眼冷清?
她一次又一次地祈求,可他一次又一次地使她失望,一次又一次的讓無盡的孤獨包圍著她。
禁不住伸出手。輕撫上身邊的位置,那冰冷的感覺再一次提醒雷祈兒,她的丈夫還是沒有進過這房間,躺上這張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