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祈兒小姐?」神父疑惑的問。
「我……」雷祈兒看了看自己的父母親。
忽然間,她發現一向好生保養自己的父母頭上,竟然有著斑白的髮絲,爸跟媽年紀大了,身體也沒有以前那麼強壯,不可能要他們像年輕時一樣為公司奔波忙碌。
這個認知,讓她的心狠狠一痛。
「我……我願意。」就算是她這個不成材的女兒為了他們兩人打拚多年的心血盡一點心力吧!
嫁,就嫁吧!
得到她的響應,神父微微一笑,當她剛才的異樣是緊張過度,接著,他轉向男主角,詢問著同樣的問題。
「我願意。」這回,龍泉很快就回答了他。
「請兩位交換戒指。」
一位可愛得像是洋娃娃的小女孩,拿著一個錦盒,走到兩人面前,將盒子交給龍泉。
雷祈兒看著他從盒中取出一隻精巧美麗的戒指,以不疾不徐的速度套進她的纖指,而她則在深呼吸一口氣後,一鼓作氣地將盒中的男戒戴上他的手指。
「很好,在天主與眾人面前,我宣佈你們成為夫妻。」老神父看不出雷祈兒的不甘願,逕自的說:「現在新郎可以親吻新娘。」
龍泉掀起了雷祈兒的面紗,在所有賓客的歡呼聲中輕輕地在她的唇上一吻,沒有多加留戀,匆匆離開。
雷祈兒卻緋紅了一張臉。
「謝謝大家來觀禮,希望大家今天可以盡興而歸。」場內回以一陣熱烈的掌聲。
「待會敬酒的時候,我會介紹一些重要的親戚給妳認識,現在先去見我的家人。」龍泉淡淡地說,便牽著她的手,來到父母的所在地。
她見過龍家夫婦,卻沒有見過他其他的兄弟姐妹。
「祈兒。」龍夫人見到她,不禁露出一抹和藹的笑。
「爸、媽。」她沒有忘了禮數,先叫人。
龍夫人對她的印象似乎很好,也很滿意她成為他們的媳婦兒似的,她想,她們應該沒有麻煩的婆媳關係吧?
龍夫人想要再說什麼,但一隻大掌冷不防握住她的手腕,施力想要將她拉過去,打斷了龍夫人的話。
「啊!」雷祈兒被嚇了一跳,忍不住發出一聲小小的尖叫聲,而後一陣天旋地轉,她又安安穩穩的待在龍泉的懷中。
她微微錯愕地看著對方;而龍泉,則是冷冷的瞪著他的四弟。
「是是是,我不碰就是了!」龍淵舉起雙手作投降狀,然後一邊搖頭晃腦,一雙骨碌碌的黑眸巡視著雷祈兒清妍可人的臉,笑咪咪的說:「看大嫂那麼美,老大,你賺到了!」
「四哥,你想被大哥開扁喔?」這麼輕佻的佔大嫂便宜,「大嫂,妳好,我是小妹龍湖,不過妳跟媽咪一樣叫我小湖就好了。」龍湖擠開了四哥,活潑地道,那模樣令人很難拒絕得了她的要求。
「妳好。」雷祈兒不自覺地回以一笑。
「龍井。」排行第二的龍井酷酷地打了聲招呼。
「你好。」還是淺淺一笑。
「老三龍潮,歡迎妳。」龍潮是個斯文的男人。
「你好。」
「嘿嘿,大嫂有禮,我是老四龍淵。」方才佔她便宜的男人也急急地介紹自己。
「你好。」只是雷祈兒語氣還是沒有多大的起伏。
「祈兒,辛苦了一天,會累嗎?」沒有留機會給兒女們繼續疲勞轟炸自己的媳婦兒,龍夫人和藹的牽起她的手,溫柔的問。
被折騰了一整天,從美容、整理頭髮、穿禮服一直到化妝,她的骨頭就快要散掉了,但面對婆婆的問題,她還是溫婉地淺笑道:「還好。」
龍夫人身為過來人,當然知道她在逞強,「傻孩子,別逞強了!龍泉,我想祈兒也應該累了,你帶她去休息一下吧,這裡就交給我們跟親家。」
休息?雷祈兒聞言,瞪大雙眼。
「咳,其實我還不是很累。」她揚起一抹更加僵硬的笑,努力維持自己溫婉的外表,「而且龍泉剛剛說,待會要為我引見一些重要的親戚……」
龍夫人笑了笑,揮揮手道:「以後還有很多機會可以見到他們的,並不需要急著今天見,好了好了,你們還是快點上去休息吧。」
這家酒店是屬於龍家,為了今天這場婚禮,他們早就替這對新人準備好一間總統套房,讓他們共度良宵。
「龍泉,去吧。」龍家夫人催促道。
雷祈兒看著她的新婚丈夫點了點頭,而後牽起她的手,穿過一大堆向他們道喜的人群,往會場外走去。
一步一步地,像是配合著她的身高,他故意放緩了步伐。
被牽住的她稍稍落後於他,她仰首看著他的背影,這男人,從今天起便是她的老公。
人,果然不能挑戰命運,不久前她才說過絕對不要嫁給這個混賬男人,但三個月後的今天,她卻嫁給這個才見過一次面的男人。
只見過一次……希望爸媽幫她選擇的這個男人,不要太差勁就好了,老天保佑呀……
端坐在水床上,那隨著她的動作而起伏的柔軟床墊真教她坐立不安。
待會,那男人便會在這張床上,行使他身為她老公的權利;他們會在這張床上翻雲覆雨、纏纏綿綿……
一想到一會兒後的綺麗春光,雷祈兒再也無法坐在床上,她提起沉重的裙襬,急急地離開床的範圍,讓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些雜七雜八的事情。
她像是一個隨時會落跑的新娘,這是龍泉甫走出浴室,所看到的情景。
「妳想去哪裡?」低沉的男音徐徐地在身後響起,雷祈兒僵硬著笑臉,像被定格一樣站在原地,連提著裙襬的手也沒有放開。
該死,她怎麼沒有聽見水聲停了?
「沒、沒有,我只是想到處看看而已。」口中一邊說著借口,她一邊回過身。
回過身,兩眼觸及眼前的景象,她的呼吸不禁一頓,她沒有想過,自己會看到如此煽情的畫面。
只見甫沖完澡的他只在腰間圍住一條白色的浴巾,顯然身上除了那條浴巾以及他手中的毛巾外,他渾身一絲不掛,頭髮上還沒有拭乾的水珠,徐徐地滑過他的頸項,再滑落他壯碩的胸膛,最後沒入那圍著浴巾的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