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皇商榻前的帝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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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負責守園的木犀、木湛早就發現鳳揚塵的安排,只是觀察了數日,那些人的確是來保護向晚的,他們以為是鳳揚塵賞給她的賞賜之一,便也沒有疑心,沒想到事情似乎不單純。

  「防人來殺我,二爺知道有人要我的命。」見他們不回答,向晚自個兒說下去。他派了人暗中保護她卻不告訴她,以為無知便無所畏懼。

  「姑娘想多了,有誰忍心傷害你,大概是姑娘太能幹了,讓一群大男人敗得太難看,因此才有人想找姑娘麻煩,姑娘不用放在心上。」幽人遞了杯熱茶放在向晚手中,希望藉由茶的熱度安她的心。

  「對呀!姑娘,你想那麼多幹什麼,反正有二爺護著,想要你的命可不簡單,

  二爺是絕頂聰明的人物,一手能遮天,半個哈欠商行倒一半,誰想動你一根寒毛就得先過二爺那一關。」誰不知道二爺把姑娘當成命寵著,寧可一次又一次被銀針扎穴也捨不得一聲苛責,鼻子一摸再接再厲……呃,偷香。

  想到二爺僵直不動的矬樣,樂天的木清忍俊不往竊笑。「如果二爺不在呢?」因為他,她的確過得太順心了,完全忘了潛在的危險——離宮大火的幕後主謀可還沒浮出水面呢。

  「二爺怎會不在,他……誰敢動他。」他是權力大過天的皇商,欲爭上位的大官只有巴結他的分,誰會殺雞取卵,平白放過一條大魚。

  「朝廷。」向晚幽幽一歎,語氣沉重。

  「朝廷?」眾人驚呼。

  「若是針對我而來的,必是來自皇宮。」她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氣,睜開美若星辰的黑玉瞳眸。

  「姑娘你……呃!你得罪過宮裡的貴人嗎?」木清含蓄的問著,其實他想說的是她和哪個娘娘結仇,或是和皇子皇孫等皇室宗親有過過節。

  她看著每一張想問又不敢問的臉,不點而紅的丹唇微微一掀。「我是宮裡的人。」

  「姑娘是宮女?」幽人又問。

  「宮女?」她笑得很輕很淡,晃動的火光中,嬌嫩的容顏微帶憂傷,青蔥般纖指撫上眉心的痣。「在皇宮的風華宮裡,清華公主兩眉中間有顆觀音痣。」

  「咦!公主也和姑娘一樣有顆觀音……痣?」姑娘她、她……難道是……不不不,一定是巧合,公主住在重兵防守的深宮內院,宮牆高到貓都躍不過去,怎會和姑娘扯上半點關係,肯定是巧、巧合……是吧!

  「香塵,二爺對你說過什麼?」向晚忽地看向沉默不語的小婢,她身子一僵,差點握不住手中的烤兔腿。

  「香塵?」幽人驀地睜大眼。

  「二爺讓你隨身保護我,一定提醒過要防備何人痛下殺手,我要知道那個人是誰。」地位越高,權勢越大,總有鳳揚塵鎮不住的人,受她牽連的他絕對逃不過那人的迫害,皇商再大也大不過頂著一片天的人。

  原來你是奸細,我居然不曉得。幽人不滿地瞪著她視為好姊妹的香塵,覺得她瞞著自己很不夠意思。

  木犀、木湛等人倒毫無意外的神情,似乎早知曉香塵是誰的人,反正多一個人保護姑娘不是壞事,他們當初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作壁上觀。

  只是偶爾香塵偷偷摸摸回報鳳揚塵的時候,他們仍會稟告向晚就是了。「姑娘,我……」香塵歉然地猶豫了一會兒,再三考慮後才決定坦承。「其實二爺怕你難過才不肯讓你知情,那些想置你於死地的殺手是……公主的人,宮裡的清華公主派人來追殺你,她不想讓你回宮。」

  「不、不可能!若荷她……若荷她怎麼可能……我不相信,若荷不會害我,她為了救我而與我交換服飾,代我引開追兵……」那是若荷呀!她是最不可能對她不利的人,她們是那麼親近,宛若親姊妹不是嗎?

  大受打擊的向晚悲痛萬分,不敢相信背叛自己的人竟是她最信任的人,她傷心,她情緒低落,冷不防喊出文若荷的名字。

  「姑娘,人是會變的,不管她以前是什麼性子的人,在宮裡那人吃人的地方待了六年後,姑娘認為她不會變?」誰不想高高在上,誰不要榮華富貴,公主的身份何等尊榮,一旦擁有了,沒人願意放棄,為了保有它,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若荷她……她變了嗎?」聽著香塵說起人性的多變,向晚突然心驚地想起鳳揚塵的「平靜」,他一定知道了什麼才急於將她送走,什麼老太爺的六十大壽!他……那個傻子,他居然選擇獨自面對凶險。「木清、木湛套馬,我們回西寧城。」

  往徐州方向走了三天,他們返回西寧城卻用不到一天半的時間,可見趕得有多急,中途累死了三匹馬,重新又買了五匹,一路不休息披星戴月,由木清等會武的人輪流駕車,快馬加鞭趕回鳳宅。

  兩天不到的光景,每個人都累出一臉憔悴,髮絲凌亂,神色蒼白,身上的衣服沾滿塵土,好似風塵僕僕的旅人。

  但是鳳宅內也並非風平浪靜,一樣的雞飛狗跳,鳳揚塵在近五日前被以抗旨罪名帶上帝都,目前生死不明,無人知其下落。「全都給我安靜下來!」

  一聲清脆的嬌斥驟起,吵雜慌亂的鳳宅大堂忽地一靜,每一雙眼睛都盯著門口逆光而來的翩然仙子。

  「是向晚姊,向晚姊回來了!主子有救了,向晚姊……嗚嗚……你回來就好了,我們嚇得六神無主……」眼尖的春濃瞧見大廳入口站立的人兒,她忍了許久的緊繃忽地一鬆,嗚咽地哭出聲。

  「不許哭,說清楚,二爺怎麼了?」果然出事了,鳳揚塵那笨蛋居然想瞞著她,他……他到底要她欠他多少,她欠他的已經用一輩子來還也還不了了。

  春濃只顧著哭,話說得不清不楚,見狀的香羅紅著眼眶把話說完,並把這幾天宅子裡發生的事一一說明。

  「你說公主下旨,傳我入宮?」接過明黃色長卷一瞧,身心俱乏的向晚身子微晃了一下,看到落款處的大印,她的心又被撕裂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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