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這種滋味是朕從沒吃過的,掌廚的人是林御廚嗎?」
「不是。」
「那是何人?」
「皇上,奴才這就叫她上來如何?」
皇上點頭。
「宣殷小淘上來。」高柳一喊完,一名貌美的姑娘立刻現身在涼亭,必恭必敬的拜見皇上。
「參見皇上,小的名喚殷小淘,是今日午膳的主廚。」她毫不畏縮的對上皇上的眼。
原來皇上是長這樣……年紀大約六十上下,龍顏慈祥,看起—輕脾氣很溫和。
人家都說皇上親民,是位仁君,如今一看,果真如此。
皇上沒想到大廚竟是名姑娘家,不禁一臉的狐疑。「……御膳房何時多了名女廚子?」
「皇上,就讓奴才來解釋吧!這位小淘姑娘是易靖之公子的友人,因為廚藝精湛,特地推薦給御膳房的林御廚,所以今日才會出現在這裡。」
「易靖之?」是那個鼎鼎大名的書法家呀!「原來如此,這等美味佳餚竟然出自姑娘之手,實在是讓朕大感意外。」皇上又驚又喜,看著殷小淘。
「多謝皇上的讚美。」小淘開心極了,「能夠做菜讓皇上品嚐是小淘此生最大的夢想,如今願望成真,此生已足夠了。」
「哦?」皇上挑眉,「小淘姑娘的夢想竟是替朕準備菜餚嗎?」
他聽得龍心大悅。
「是的。」她轉了轉眼珠子,嘴角上揚。「其實另一個夢想則是想聽皇上讚美小淘是天下第一廚,不過這似乎太傲慢了。」
傲慢?皇上盯著她笑容滿面的模樣,不禁笑出聲,這個小淘姑娘還真是有趣!
「朕不僅要封你為天下第一廚,還打算將你留在御膳房裡,天天為朕準備佳餚,這個提議如何?」
小淘聞言,笑容當下僵住了——她是想成為天下第一廚,可並不想永遠留在皇宮耶!「皇上,如今小淘的夢想實現,已經別無他求。與其留在御膳房,小淘更想替天下人煮出美味的食物,相信愛民的皇上一定也希望天下的百姓能夠一嘗佳餚不是嗎?」
這番話讓皇上無可挑剔,不得不依著她的話。「小淘姑娘有這麼遠大的夢想,朕豈能阻止呢?」
「多謝皇上。」小淘忙不迭的謝恩。「若有需要,小淘必定義不容辭進宮再次為皇上做出更好吃的食物。」
「好好好。」皇上聽得很高興,連忙朝她招手。「這些菜餚是用什麼做的,快點告訴朕吧!」
「是。」殷小淘來到皇上身邊,開始解釋菜的由來,逗得皇上笑呵呵。
陽光照耀在練武場上,十分炎熱,易靖之抬頭看著太陽,俊臉緊繃——他帶著小淘進宮,因為皇宮裡戒備森嚴,只能讓小淘一個人進去,他只好在外頭等待。
後來知道友人也在宮中,便過來相見。
「靖之。」
他轉過頭,看見一名俊挺的男子。「余將軍。」
他和余少堤相識也是因為書法——余少堤欣賞他的作品,而他則是欣賞余少堤的為人;兩人一見如故,成為無話不談的好友。
「你怎會來宮中?」余少堤看著許久不見的好友,好奇的問。
「我帶我的未婚妻子進宮來面見皇上。」
「什麼?面見皇上?」余少堤一臉的不解。
「是啊!她有很重要的事要向皇上稟告。」易靖之輕描淡寫的帶過。「別說這個了,你最近過得如何?」
「沒仗可打,這是再好不過的事了。」余少堤聳肩,隨即皺起眉。「話說回來,兄弟,你好像有點不同了。」上下打量著易靖之。
「哪裡不同?」
「身材變得健壯許多,氣勢看起來……」話還未說完,他已出拳攻擊,易靖之驚險的閃過。「動作也變得靈敏多了,怎麼?你學武了嗎?」
「大概有半年了。」易靖之點點頭,「少堤,你的功夫這麼好,不如指點我一下吧!」
「指點?」
「嗯,我的內功是依循一本武功秘訣學習的,但沒人指點好像還是不太行,而且掌法也有點不純熟。」
「是嗎?哪裡不懂,說來聽聽。」
易靖之不能告訴他人有關殷氏武書的事,只好說出問題點,向余少堤討教。
「不如咱們來過幾次招。」
「好。」
兩人在練武場進行比試,透過比武,余少堤指點著他的掌法和動作,而聰慧的易靖之立刻聽明白,不斷的修正。
他們痛快的切磋著武藝,沒發現到殷小淘已來到了練武場。
「易靖之。」她見他們停下來,趕緊出聲。
「小淘?」易靖之訝異的看著她,「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你這麼有名,隨便找個人問一下都會知道,你們在幹嘛?」
「哦!少堤……他是我朋友,剛才我向他請教有關武功的事。」
「是喔!」殷小淘朝他點頭,「你好。」
「你就是靖之的未婚妻嗎?」
小淘愣了一下,立刻抿唇不再說話——未婚妻?哼!上次他們吵架的心結還沒解開,而何少清的事也還沒解決,他竟敢到處嚷嚷她是他的「未婚妻」?
「呃,少堤,我和小淘還有事,要先走了,下次見。」易靖之看出小淘的臉色難看,急忙拉著她匆匆離開……
出宮一路上。他們兩人都靜默不語,直到來到熱鬧的街上,小淘才開口,「謝謝你,皇上很高興,而我也真的成為大廚了。」
「是嗎?能幫你實現夢想,我也覺得很開心。」他想摸摸她的頭,卻被她閃過,看著落空的大掌,他心裡覺得很不是滋味。
「既然我已實現了夢想,就該回去了,多謝你這段時日的照顧,小淘告辭了。」她冷冷的說。
易靖之呆住,望著她的背影,急忙追上去擋住她的去路。「你說回去是什麼意思?」
「就是回我家,走開!」
「小淘,那我們的事暱?」
「我們有什麼事?上次不是說清楚了,你要娶的人是何少清!」她悶悶的說。
何少清生病的隔天立刻回去徐州何府,而易母也似乎愈來愈不諒解她,總是對她冷眼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