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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你再哭下去,我的衣領都要濕透了。」可是他還是很認命的任她攀著,甚至還情不自禁的回摟著她,「今晚風雪太大,我也不可能回得去,你別這麼緊張兮兮的好嗎?」
「你不要離開我。」芙蓉抬頭凝視他的雙眸,兩隻小手緊緊握住他的大掌。那雙淚濕的晶瑩眼瞳與楚楚可憐的神情,刺激著他的感官,引發本能一陣陣騷動。
「我不走,你坐進去一點。」他放下床帳,脫下靴襪坐上榻,把她緊緊擁入懷中,相偎同坐,與屋外大雪隔絕為兩個不同的世界。
「你的手腳好冰冷。」他將芙蓉的小手放入自己溫暖的衣襟內。「你每逢月事好像都會特別虛弱。」
「月事?」
「你沒注意到?你月事來了。」
「不知道。」她又倒頭靠回他的胸膛。她什麼都沒注意,也什麼都不在乎,她只想多擁有元瑛一分一秒。
「宣慈替我們從揚州抓回趙先生和小四了。」
「喔。」她的心思全放在元瑛厚實的胸懷中。
「你的反應真冷淡。」他還以為她會很開心,或猙獰的計劃著該如何扒掉那師徒倆一層皮。「趙先生推測我倆數度來回錯體的緣故,可能關鍵就在於癸水。」
「癸水?」
「就是你的月事。」他把她微溫的小手改放到嘴邊呵氣,以兩掌替她摩擦生熱。「趙先生說陰陽錯體本就違逆天地自然的法則,可是當你月事一來,陰性的氣便會驟然增強,使我們的靈魂暫時拉回原本軀殼……芙蓉?」
她怎麼一言不發的貼在他懷中?
「我好想見你,好想好想見你,一直都想要像這樣和你在一起。」她的眼眸深瞅著包握住她雙手的大掌。「我以為我很堅強,沒有你也無所謂,見不到你也沒什麼大不了,可是……這幾天我都快瘋了,好怕從此再也碰不到你……」
「好了,別哭了。這大雪天裡,我還不是照樣跑來伺候你。」他低頭吻啄著她的額頭。抱在懷中的芙蓉實在嬌小得令他心疼,本能湧出的保護欲氾濫得無邊無際。
「我變得好奇怪。我以前從不哭泣、從不沮喪失神,可是自從你說你不想見我那一刻起,我就變得好像不再是我自己。」
「的確不像。」他笑著捧起她嬌美的淚顏。「我喜歡你沒大沒小的男人婆德行,也喜歡你現在的模樣。」他輕輕吮掉她臉上殘餘的淚痕。
「我也是,無論是真實的你,還是人前偽裝的你,我都喜歡。」她深深的望進元瑛魅惑的眼眸,看到自己倒映在其中的淒離面容。
元瑛淡淡笑起,溫柔而滿足的氣息拂過她的臉龐。
「元瑛好漂亮。」她癡迷的撫著他的臉頰。「你的靈魂和你的軀體才是最完美的結合,這是我怎麼也扮演不來的。」
「沒關係,這輩子這副軀殼任你寄宿,它遲早會和你的氣質融為一體。」
「我喜歡聽你這樣喃喃細語,你的聲音好好聽。」
元瑛笑著貼上她的紅唇低語。「那我就一輩子成為你專屬的男人好了,有遠說給你聽……」
元瑛的甜言蜜語還沒講完,就被芙蓉突然迎面爆出的大噴嚏嚇了一跳。兩個人愣愣的你望我、我望你,半晌發不出一句話。
「我就知道!」元瑛第一個忍不住爆笑。「我就知道我們在一起時,絕不會有柔情繾綣的場面出現。」
「笑什麼笑啦!」她趕緊以袖遮臉,糗斃了。「我是鼻子突然有點癢才會這樣。」
「你鼻子癢得還真是時候!」他向後翻倒在床上狂笑不已。「沒有一個女人會像你這樣,在這種節骨眼上大打噴嚏。」
「我又不是故意的!」看他笑得快翻下床的模樣,她的臉都快紅得失火。
「噢!」他的腳丫子突然在棉被裡碰到某樣東西。「什麼東西啊……你的腳?」他驚訝的再次以自己溫熱的腳掌碰一下,是方纔他碰到的東西沒錯。「你的腳掌怎麼凍得像冰塊似的?」
他掀起棉被,把她冰冷小巧的玉足包在掌中。
「不知道,我根本沒感覺。」
「你神經之鈍,我看天下無人能及。」他邊笑邊搓揉著她的小腳。「你的腳好白。」
「你不是應該早看過了。」他們錯體那麼多個日子,彼此的身軀想不摸透也很難──雖然她對男性生理的某些反應依舊覺得很怪異。
「我可先聲明,我從不趁人之危做不規矩的事。你的身子我不該看、不該碰的,我一次也沒逾矩過。」
「喔。」她聽到這段話有點感佩他的君子風範,但失望的成分卻大於一切。「我……我是不是沒什麼魅力?」
「呃?什麼?」她剛才嗯嗯啊啊的在念什麼?
她避開了元瑛不解的迷人雙眸,轉而盯著身旁的棉被。「我是不是沒什麼……女人的魅力,所以你根本不……不……」
「啊?『不』怎麼樣?」他純真無邪的瞅著她直問。
「不……不感興趣……」相形之下,她對元瑛男性軀體的好奇反倒有點下流。
「那你對我的身體感興趣嗎?」以前她不是還曾大剌剌的公開調戲他的軀體嗎?「喂,你別老低著頭,我在問你話。」
「好怪異。」她下巴貼著胸口囁嚅著。
「什麼?」他側耳傾聽。
「我……變成男兒身本來就很怪異。低頭看自己,看到的卻是男人德行……怎麼看都好怪異。」她的聲音沒比蚊鳴大多少。
「嗯……」元瑛認真的思索著。「的確很怪。」
她垂著頭老半天,只聽見衣物悉卒的聲音,卻沒再聽見他的任何話語,狐疑的緩緩抬起頭來,赫然失聲大喊。
「元瑛,你……你……」她兩手掩住驚愕張大的小嘴。
一副全裸的男性軀體正跪坐在她面前。元瑛完美的骨架、結實健美的肌肉與光潔的肌膚,嚇得她連忙以手遮住雙眼,卻又忍不住從指終間偷瞄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