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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是來阻止你讓元瑛加入這麼危險的職務!」可是她明顯居於劣勢。
「喔?你是以什麼樣的立場來阻止?跟元瑛非親非故的貧窮大臣之女?還是可以隨意甩棄、踐踏元瑛真心的粗霸悍婦?」他的言詞比此刻的冷笑更犀利。
「我是……」芙蓉尷尬之際,竟找不到話反擊。
「你們在說什麼啊?」亭蘭聽得莫名其妙,但詭異的危險氣息漫布,令人不安。
「怎麼?只准你芙蓉格格殺人放火,卻不許我為元瑛的新生之路點燈?」
她原本是來討伐宣慈的,怎麼現在反而被他咬得動彈不得,變成她像是個壞人?「我沒有意思傷害元瑛,我……我是為了他好才不得不……」
「是啊,」宣慈陰陰的扯著嘴角。「你是為了他好才不得不在他心口上劃兩刀,現在也是為了他好,所以才特地趕來在他傷口上灑鹽是嗎?」
「我沒有!」宣慈說得太過分了,可是依照事實狀況來看,又的確是如此。「我是……」
「你最好控制自己的情緒。」宣慈冷下臉,露出真表情。「這兒是和碩豫親王府,不是能任你胡鬧瞎搞,再大哭一場的地方。」
芙蓉猛一咬緊下唇,紅著眼睛擠不出一句話。
「夠了,宣慈。你再欺負芙蓉,小心你的寶貝亭蘭遭到相對的報應。」宣慈的樓苑內傳來一句飄然淡逸的低語,優美得像來自天界的旋律。
芙蓉不可置信的轉回頭,看見了苑門內站著的清靈身影,以及面無表情的俊美容顏。
「元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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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愛著元瑛的,不然每次見到他時,心中不會如此洶湧澎湃,百感交集。
「宣慈,我跟你借個地方,我有話要私下和芙蓉談談。」元瑛見了芙蓉,並沒有絲毫激動的表情,只是平淡的交代宣慈一句。
「請便,你們聊你們的。」他這個「黑臉」可以下台了。「亭蘭,過來扶我一下。」
亭蘭扶著裝作很虛弱的宣慈離去,還小心翼翼的避免碰到他腹側的傷勢,根本沒注意到自己的老公是在藉機吃她豆腐。
「身體還好嗎?」元瑛合上小廳廳門,並不立刻回身,只背著芙蓉低問一聲。
他總是在關心她,只要是她最虛弱的時刻總有他在一旁。為什麼這個男人可以這樣愛她?為什麼他可以給她別人所無法給予的安全信賴與感動?
「元瑛……我喜歡你,我真的真的很喜歡你。」
他緩緩回頭,看到的是芙蓉像小女孩似的呆立著羅泣,一張小臉淚流滿面,像犯了大錯一般哀哀切切的老實自首。
「好了,別哭了。」元瑛輕聲低語,抽出了潔白的方帕捂在她面前替她擤鼻涕、擦眼淚。
「元瑛,你會不會恨我?」她一想到自己是傷了元瑛的罪魁禍首,兩眼就忍不住泛紅。
「你在乎嗎?」他一直平平淡淡,彷彿看破一切。
其實傷害元瑛,最感心痛的是她。「對不起,我想不出更好的方法讓你……死心。」
「不會,你的方法很好。」他悠然坐在茶几旁的雕花凳上。「因為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你……你真的對我死心,不再喜歡我了?」
「再多的感情也有枯竭的時候,尤其是面對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隱瞞和逃避,我已經累了。」他垂眼長歎。「累得……不想再談感情的事。」
「所以你選擇當宣慈的查案夥伴?」他簡直是在找死!
「或許吧。宣慈正好提供我很好的發揮餘地,可以少放點心思在兒女私情上。在這方面來說,我反倒欠他個人情。」
「元瑛,不要加入御貓的秘密查案職務好不好?」
元瑛沒有回應,只是靜靜的坐看站入他兩腿之間的嬌小人兒。「御貓的工作太危險了,我不希望哪天聽到你受傷或送命之類的消息。」
「謝謝你的關心。」元瑛一直仰看著她的臉終於流露淺淺微笑。「不過我想我會照顧好自己,不會有問題。」
「元瑛!」她不喜歡這樣的元瑛,她有種明顯的感覺:她被元瑛推在一扇無形的心門外。「你……那你總得想想我月事一結束,咱們靈魂又錯體之後,我身為『元瑛貝勒』的安危吧!」
「你放心,我只有在我們各自回歸軀體的那幾天才會出任務,所以你錯體為男兒身的時期宣慈不會找你幫忙,你很安全的。」
這話說得好像芙蓉只顧自己安危,不是在擔憂元瑛死活似的。
「我不是真的在顧慮自己,只是在為你……為你……」
「好了,如果你今天來是要說這些話,我已經明瞭了。謝謝你特地跑來豫王府,能在這裡碰見你真的很好。」他感歎淡笑,站起身來。「很美的巧合。」
「等一下,元瑛!」他居然這樣就準備走了?以前那個和她自在打鬧、說說笑笑的元瑛再也回不來了?「我在你心目中已經變成這麼糟糕的一個人嗎?」
他只是微笑,便回頭拉開廳門,準備離去。
「等一下!」她硬是把門推回去。她不希望元瑛走,也不希望元瑛只有表面的溫柔,其實內心是冷漠。可是……「你現在後悔向我提親了吧?你現在終於看清我的真面目了吧?」
元瑛意外的回身看向芙蓉微慍的小臉,她眼眶裡的淚花不斷打轉。
「我就是這麼壞的女人,怎麼樣?」反正她在元瑛心中的地位已經夠糟了,那麼再惡劣一些又何妨?「現在你明白了吧?娶親就得娶門當戶對的人,否則你永遠料不到對方的本性有多低俗!」
「如果我打算娶一個人,絕不會只想娶她好的一面。她的缺點、她的自卑、她的一切醜陋本性,也全包含在我想擁有的範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