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真是欺人太甚!」杜念晴想了想,說道:「沒關係,芸芸姊,咱們索性去鏢局宜接找你的未婚夫婿,看他怎麼說?」
「可是……」古芸芸面露遲疑,不確定該不該這麼做。
「芸芸姊,別怕,我陪你一塊兒去!有我給你撐腰,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杜念晴保證道。
「這……好吧,真是謝謝你了。」
「芸芸姊別客氣,走吧!咱們先去打聽打聽,看那個姓楚的開的鏢局究竟在哪兒?」杜念晴下定了決心,非要替好友討回一個公道不可!
第3章(1)
由於上午前去採視一位受了傷的友人,楚仲天過了午後才來到鏢局。
一踏進鏢局大門,就見兩個年輕的姑娘正在廳中,其中一人穿著華麗的綾羅綢緞,臉上化著精緻的妝容,頭上還插著幾支金步搖,另外一個丫鬟打扮的姑娘,則隨侍在側。
一瞧見他,那嬌貴的小姐立刻蓮步輕移地靠過來,臉上堆滿了笑。
「仲天哥,你來啦?」柳霜吟嬌聲打招呼。
「柳姑娘。」楚仲天客氣地喚了聲,但濃眉卻控制不住地微微一蹙。
見他皺眉,柳霜吟不禁抗議似地微噘起唇兒,嗔道:「仲天哥,看見我來,這麼不開心呀?」
「怎麼會呢?柳姑娘多心了。不論任何人到鏢局來,都是咱們的客人。」楚仲天連忙鬆開眉頭,卻在心裡無奈地歎口氣。
柳霜吟是城裡富商的獨生女,而她的出現,確實為他帶來了困擾。
近幾個月以來,她對他的示好太過明顯,不但主動接近他,言行之間還透露出明顯的愛慕之意,讓他連想要裝傻都很困難。
對於這番情意,他根本無意接受,因為他對這個姑娘沒有半點心動的戚覺。雖然他也曾考慮要直截了當地和她說清楚,可心裡卻有些顧忌。
還記得去年年初,有個姑娘向他表明愛慕之意,他婉言地謝絕了之後,聽說那位姑娘每日以淚洗面.甚至還因為精神恍惚,走在街上遭到馬車擦撞,差一點連命都沒了。
雖然那姑娘的意外並不能完全歸咎於他,但他的心裡還是免不了有種揮之不去的罪惡感。
為了避免類似的意外再度發生,他只能保持一貫客氣、生疏的態度,希望柳霜吟能夠自己認清事實,早一點放棄對他的愛慕之心。
「仲天哥,我爹昨日不是前來托鏢,要請你押送一批貨物到揚州去嗎?」柳霜吟開口問道。
「沒錯,令尊所委託的那批貨物,明日一早就會由在下帶著幾名鏢師親自押送,請柳姑娘放心。」
「很好。」柳霜吟嬌笑道:「明日一早我和翠兒也要一塊兒同行,往後幾日還請仲天哥多多照顧了。」她口中的翠兒就是她身邊的丫鬟。
「什麼?柳姑娘也要一塊兒同行?」楚仲天一臉愕然,昨日柳員外可沒有提及這件事。
「是呀,這是昨晚臨時決定的。」柳霜吟解釋道:「我要代替我爹,去探望家住揚州的伯父,他老人家前陣子病了,我爹一直想著要去探視,可最近又實在忙得分不開身,所以就決定由我前去。」
其實,是她自個兒跟爹吵著要和楚仲天同行的,為的還不是要替自己多製造一些機會。
這一路上,每日與楚仲天朝夕相處,還怕不能打動他的心嗎?
「柳姑娘是金枝玉葉,跟我們這一群粗魯的鏢師同行,豈不是太委屈了嗎?」楚仲天委婉地說道,希望她可以打消這個計劃。
雖然多帶兩個姑娘同行,對於運鏢一事不至於造成太大的困擾,可倘若沿途被她頻頻示好、送秋波,他可消受不起。
「多謝仲天哥的關心,可霜吟一點兒也不覺得委屈,況且沿途有仲天哥保護,才更安全呢!」柳霜吟嬌笑地說。「我爹也覺得這樣挺好的,至於沿途護送我和翠兒的費用,我爹說他晚些時候會再跟你談的。」
「這……」楚仲天無法推辭,也只能答應了。「好吧,既然柳姑娘不覺得委屈,那在下和鏢師們自然會好好保護柳姑娘的安全。」
「那真是太好了。」柳霜吟頓了頓,以試探的語氣說道:「仲天哥,昨兒個有人上門想要談婚事,對方是城裡一名富商的兒子,我爹雖然覺得對方不錯,可是我卻拒絕了。」
楚仲天一聽,故意順著她的話說:「既然你爹覺得對方不錯,那不是挺好的嗎?聽起來確實是樁好姻緣,柳姑娘不妨再多考慮考慮。」
「有什麼好的?」柳霜吟氣惱地跺了跺腳,眼看其他鏢師不在附近,便忍不住直言道:「仲天哥,我的心裡有人,而那個人是誰,你該清楚才是呀!」
聽她把話說得這麼明白,楚仲天只能在心裡無奈地歎氣。看來,希望她自己認清事實是不可能的了。
他一臉正色地說:「在下成日在鏢局裡做事,是個粗人,柳姑娘這樣的千金小姐,配我實在是太委屈了,柳姑娘還是另尋良婿吧!」
「仲天哥可以回去接掌家業啊!」柳霜吟理所當然地說道。
幾個月前,她在路上偶過楚仲天,他俊朗的容貌、挺拔的身軀,讓她一見傾心,本以為他是富家公子,想不到卻只是鏢局的當家。
原本她心裡失望極了,正想放棄,卻聽說原來他是「旭陽山莊」的大少爺,那又讓她重新對他升起了愛慕之心。
雖然他此刻離開家,和友人合開了這間鏢局,但是只要他再回去「旭陽山莊」接管家業,不就好了嗎?
楚仲天搖了搖頭,毫不猶豫地說:「家業有弟弟負責,我無意回去。」
人各有志,他就是對經商毫無興趣,要他每日和帳冊為伍,他肯定會瘋掉,而弟弟對做生意挺有天分,將家業交給弟弟掌管,不是正好嗎?
柳霜吟闈言,滿臉不贊同,說道:「仲天哥是長子,哪有家業由弟弟掌管的道理?況且『旭陽山莊』的家業龐大,全都拱手讓出,豈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