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愛戀華爾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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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願驟下論斷,不過她要試他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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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2)

  看著眼前一棟平凡的三層樓透天厝,任誰也想不到,近年來社交界最為人所津津樂道的販夢俱樂部就在這裡。

  楊芷馨很早以前就知道它的存在,但是為了尊重君碠然的隱私權,她一直不曾深入探究。

  可是今天她來到了這裡,不是故意刺探君碠然的私生活,她只是想印證一下白天盧卉卉的那番話。

  她站在俱樂部門口,看著燈火通明的裡頭,男聲女聲,笑語嫣然,心頭百味雜陳。

  突然,一個穿著打扮嬌貴人時的女人來到她身後。

  「你也是慕名而來的?」女人開口,嗲軟的嗓音含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意,讓楊芷馨不由自主打個寒噤。

  她下意識搖頭。「不是。」

  女人又瞄了她一眼,才道:「那就別擋在門口。」女人越過她,走進俱樂部大門。

  楊芷馨只來得及瞄一眼裡頭衣香鬢影的華麗盛況,然後,大門又關起來了。

  她忍不住雙手環胸,一股冷意自心底浮起,竄過四肢百海不該來的,她跟這裡的氣質相差十萬八千里。

  她轉身想走,又有些不捨,一步一回顧,奸半晌才走離大門,正想放棄,直接回家時——俱樂部大門二度開啟,一個男人送一名女子出來。

  她看不清女子的樣貌,但男人的形影卻是她十足熟悉的——君碠然。儘管他穿著一身合宜的西裝,以冷酷為面具、尊貴做保護,她還是看穿了他眼底深處、被層層掩飾的受傷與厭惡。

  突然,她心好痛。要君碠然這樣的男人為了五斗米折腰,一定很傷他的自尊心,尤其他的本性其實並不強悍,反而格外敏感而纖細,只是經歷種種鍛煉後,他強逼自己茁壯。

  君碠然送走女客,看見楊芷馨,冷漠的面孔像寒霜遇上火盆,瞬間消融。

  「芷馨。」他跑過來。「你怎麼來了?」他沒生氣,既已決定愛她,她便是自家人,有權利瞭解他的一切。

  她定定地看著他,努力扯動嘴角想給他一抹鼓勵的笑,卻發現她的肌肉已經麻痺,怎麼也動不了。

  他誤以為她遇上麻煩了,關心地拉起她的手。「怎麼了?徵信社又出問題嗎?先進去再說。」他願意帶她進去,進那個他一直不願外人窺見的堡壘。

  她搖頭,喘了好久,嗄啞的聲音才磨出喉嚨。「徵信社沒事,我只是突然想見你,所以就找來了,對不起。」

  她怪怪的,他知道,卻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有什麼好對不起的?」

  「你討厭外人窺視你的隱私。」

  「你又不是外人。」

  對啊!她是他師父的女兒嘛!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她一直記得他說過的話,那麼推算起來,師父之女等於妹妹嘍!

  「你要不要進去坐坐?」他邀她。

  「你是在工作,又不是在玩,我進去恐怕會妨礙你,我還是回家等你好了。」「也好。」他揉揉她的發,就像他以前常做的,一種鼓勵的儀式。只是在她心裡,那已經從情侶間的親密,變成兄妹似的疼寵了。

  「再見。」她拖著沉重的腳步往停車處走。

  君碠然還是覺得她怪怪的,幾大步追上來。「你是不是不舒服?那把去銀行領師父保險箱的行程延後好了,明兒個我先帶你去醫院。」

  他真細心,永遠可以察覺出她的需求,可她還是忍不住要問:「碠然,如果我不是爸爸的女兒,你會不會愛我?」

  「傻話。」他笑著敲了她額頭一記。「你若不是師父的女兒,我上哪兒認識你,又怎會愛上你?」

  原來他們連相識都是托父親之福啊!她不禁深歎口氣,沒有父親,她恐怕什麼事也做不成。

  「小心開車。」君碠然送她坐進車裡,替她關上車門。

  她心頭突然有個衝動,搖下車窗,對著他問:「碠然,今天,若上帝給你一個願望,你最想要什麼?」

  他想了一下,他要她,要與她共組家庭、生幾個娃娃,他好喜歡娃娃,可是這些他得用雙手去爭取,那才有意義。

  那麼他心底真正的願望是什麼?好半晌,他溫柔的眼神變得似水晶般疏離冷漠。「我想要知道,爸媽到哪兒去了?他們真是為了躲避債務而拋下我們五姊弟嗎?」對於父母的失蹤,君家五姊弟各有其處理方法。

  君碠然不知其他幾位兄姊、弟弟是如何克服這種遭背叛的感覺的,但他始終有恨。為什麼要走?天大的事都可以一起商量,他們是一家人啊!難道親緣的牽扯只有這麼淺?

  可一方面,他又覺得恨自己的父母是件很無情的事,不管父母傲了什麼,他們終究是父母,也將他們五姊弟養到這麼大了,恨自己父母讓他更覺痛苦。

  他一直沒變,纖細敏感依舊,只是壓抑著不表現出來。

  楊芷馨從他顫抖的身軀裡看出了他的痛苦,然而,她幫不上忙,她的力量太薄弱。不過有一個人辦得到——盧卉卉。

  一個念頭浮上她心湖。如果她真愛君碠然,是不是該全心全意渴求他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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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整天,君碠然到處翻箱倒櫃找東西,從君家到楊家,找得他灰頭土臉、一身狼狽。

  「奇怪,怎麼不見了?」這是他整日掛在嘴邊的話。

  楊芷馨剛買了晚餐的菜回來,看到他滿頭大汗,好奇地問道:「你到底在找些什麼?」

  「就是師父寄給我的那把銀行保險箱鑰匙啊!我明明記得把它放在牛仔褲口袋裡,等著今天和你一起去銀行把東西領出來,卻突然不見了。」他納悶地喃道,沒有停止尋物的動作。

  原來他在找保險箱的鑰匙啊!她愧疚地低下頭,因為那把鑰匙就在她的胸口上。她把它用一條金鏈子穿起來,當項鏈戴了。

  她不知道父親寄了什麼給他,只知他再繼續將情感寄托在一個已逝的人身上,對他的將來是沒好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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